恭喜你,终于报了一部分仇,是个好的开端。
H顿了顿,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来两个字,“谢了。”
其实凭借他今时今日所具备的能力来说,报复胡家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只是整个胡家都被划分在了一个庞大计划的入场券里,H作为其中的一员,有些东西必须要等,不容有失。
更何况,胡家只算是当年那些事的从犯共犯,并不是主犯。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胃菜而已。
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
H依照胡桃的拜托,根据她所提供的细枝末节,在网络上大胆出击,刻意抹藏了当年之事的种种问题。
他平时出手快且迅速,这次却‘不小心’掉落出一些细微的蛛丝马迹来......
林锐接到自家老板交代下来的任务,这几天都在努力收集和调查当年那次‘意外’地事件,奈何愣是没啥头绪,估计那事儿早就被当事人给抹杀干净了才对。
正当他感觉一点儿希望都没了的时候,手底下新来的黑客程序员传来了一份资料。
林锐抱着又没有希望的心情点开,却在看清里头的内容之后瞪大了双眼——
这这这?!
接着,新来的黑客程序员发来一段消息:【林助理,我是觉得这里头有点古怪,为什么我们搞了那么久都没啥头绪,这东西突然就冒出来了?】
虽然冒头被发现的内容很是残缺,但经过一众同事们的交班处理后,更多的东西这才慢慢浮出水面。
但......兄弟们花了好大力气,却因为时间久远内容欠缺等各方面的原因,愣是找不着这些东西,没道理有些东西会自己冒头出来吧?
所以大家一致认为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或者打一开始就设计好的,不然哪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啊?
新来的黑客同事原封不动地把这些话跟林锐复述了一遍。
林锐又把东西连同大家伙的想法一块转达给了江屿洲。
江屿洲的眼眸微深,背过身反问了林锐一句,“那你怎么看?”
语气调调是漫不经心的感觉。
但林锐听到耳朵里头,总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语气略带迟疑。
“我......”
“我觉得大家说得有道理。”
是了,江屿洲命人去调查自己很早之前被下药的那回,但因为时间久远且当初也没查出个什么东西来的原因,难度增加了不少。
在大家没日没夜的排查中,近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时候,东西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你说这是巧合?你信吗?
这不搞笑吗?
所以林锐顿了顿,也只能中肯地复述了一遍内容,并表达自己的肯定。
这事儿是有古怪。
“行,那你说说,你怀疑是谁在背后帮我们呢?”
江屿洲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处,他的这个‘帮’字被咬的很重,直指一个方向。
林锐不消片刻就明了了其中的意思究竟是些什么。
“呃,是有可能。”林锐的的双手垂落在身侧,他的声音在意会到那个内容之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了。
不仅如此,林锐的后背也已经打湿,汗水粘黏在白衬衫上,难受得很。
良久之后,江屿洲终于把手里的水杯一饮而尽后,这才转过身来。
“既然你也觉得是他,那多半就是他了。”随着边转身,他的话音也随之落下。
仔细听上去,还会发觉这话里头还带着些许笑意。
林锐一时半刻也不敢应声,只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头微微底下,不去和江屿洲有什么眼神接触。
——这是老板他们兄弟之间搁这打擂台呢,千万不要殃及池鱼,伤及他这个无辜啊!
林锐在心里暗自低喃了一句,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大好了。
他跟着江屿洲做事多年,作为贴身助理,连带着江家的许多事他都知道很多。
就说这个江衡吧,作为老宅里那位的私生子,这么多年一直都被养在外头,说起来,这个大少爷和林锐的自家老板两个人的童年经历都一样不好,各有各的艰辛苦难,整体并没有什么可比性。
而整个江家基本也没人待见那个私生子。
江屿洲和他不熟,因为家里的原因至多也只和江衡算是一般,甚至在有的方面,江屿洲对待江衡比他对待江齐仁和沈青荔还有江秋月还要好。
但人家可不吃他这套。
江衡相比江屿洲,本身就是个十分尴尬的存在。
江衡没道理是不恨江家的。
很多人,很多事,对他来说都是不公平且肮脏的。
不仅江屿洲知道这些,林锐更是。
所以江衡厌恶江家,厌恶江家人,不想让他们好过,这也是正常的。
毕竟要是换位思考一下,假设江屿洲在江衡的位置上被江家那群道貌岸然的人那样对待的话,谁又不会憎恨呢?
......
但是江衡怎么会提前‘预知’到江屿洲会查当年的那些事?或者说其实他一早就知道那些东西,也早就设置好了这些内容,就等着江屿洲哪一天查起来,这些东西才能平安无事地到达他这里?
林锐皱着眉想了几种可能性,但最后都被他自己给亲手推翻了。
实在是这几种可能性处处都充斥着不对劲。
至于是哪里不对劲呢他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只觉得这里头大有问题就是了。
而林锐能想到的这些东西,江屿洲也一早就想到了。
有件事说起来,虽然江屿洲和江衡是亲兄弟,就算江屿洲和江衡有时候也会坐下来喝两杯说说话,但实际上这两个人的相处状态,和陌生朋友相差无二。
说到底他们还是不熟,且彼此做出来的许多事情都在彼此试探。
江屿洲拿捏不准江衡究竟是想做些什么,派去监视回来的人汇报的内容也很稀疏平常。
但江屿洲一贯都是会相信自己的直觉的人。
虽然有些东西他也说不上来,但怀疑的种子就那样被种下来了,是轻易摘除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