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没在江秋月的住处呆太久,她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后就直接离开了。

倒是江秋月在胡桃离开后,心底充满无限的怨恨和愤怒。

江家人里好像除了江齐仁,都还算聪明,喜欢用自我逻辑进行推理。

首先江秋月很早就知道胡桃的来历,也清楚她这个人是几斤几两。

所以稍微动点脑子就可以得出。

仅凭胡桃这个人,根本没有能力获取江秋月和顾言书的这段影像。

……胡桃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的!

得出这个结论后,江秋月终于忍不住放声尖叫出来。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跟她当面叫板!

是谁!是谁要害她!

江秋月冷着脸想了一圈都没想出来,更生气了。

仿佛是遗传性格,她一暴躁起来也喜欢摔东西砸东西。

很快,屋里已经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四处杂乱无章,皮革沙发上也到处都是刀口。

江秋月的怒气并没有因此停下来。

这时候,门铃再次响起。

可能是见没人开门,门铃更是被人按着响个不停。

此时的江秋月已经被脑子里的各种猜想可能逼到近乎崩溃,这个门铃的声响就像是一道催命符,闹得江秋月脑壳疼。

她从地上踉跄爬起,捂着发晕的脑袋朝着玄关处走去。

只是这时候她更火大了。

因为外头的人按了半天门铃都不见有人来开门,以为是里头的人出了什么事,改为用手大力拍门。

“砰砰砰——”

江秋月感觉自己的整个脑袋都要炸了。

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来。

她打开门。

一下子又愣怔住了。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来这里。

门外的男人额间布满一层薄薄的细汗,也许是刚才的大力拍门,他还喘着粗气。

顾言书脸上还化着淡妆,应该是刚结束工作就过来找她了。

“小月……”

男人刚喊出对江秋月亲昵的称呼,下一秒女人便径直走向屋内了。

没关门,就还有机会。

顾言书不带犹豫的跟上去,进屋前还谨慎地把门关好了。

进入屋内,他才发现江秋月的住处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可那个女人依然优雅地坐上沙发,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看向他。

顾言书看着混乱地地板,到处都是玻璃碎渣子和各种摆件的碎片,再感觉江秋月周身那浓厚地不爽……

顾言书只觉得喉咙一紧,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你来做什么。”

这话是陈述句。

他们两个已然闹到了这个地步,江秋月对他的态度自然就差得不行。

顾言书没想到那个爱他爱到深处的江秋月会是这样一副态度,不过又想到自己的来意后马上陪起笑脸:“小月,我来找你是来解释那个事情的……”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说到这个事情,江秋月一改在这个男人面前的温柔伪装,暴露出自己跋扈的一面。

她不知道自己是被下了降头还是怎么的,爱上一个拍广告的帅哥模特,悄悄用自己能给的所有资源捧他到顶流到位置!!!

结果呢,江秋月耗尽许多换来的却是这个男人用偷拍两人亲密的视频来敲诈勒索她,只为偿还自己的堵债!!!

“小月,你听我说……”

江秋月不想听,没头没脑地反问了一句。

“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小月!真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男人的眼睛里闪烁起一丝得意,马上迫不及待道。

屋子里沉寂了一会儿。

正当顾言书以为自己将要错失这位富婆的时候,江秋月终于开口说话了。

只是她的语气态度一反常态的尖酸、刻薄。

“……是吗?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江秋月不由得冷笑一声,说出来的话尽是讽刺。

“包括堵上你全部的光环财富、乃至你的身家性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句话她算是尝到是什么味道了。

当真是恶心得很。

果然,她这话刚一反问出口,顾言书谄媚的表情就变了,他犹豫了一下,“呃……那要看小月需要我做的事情的难易程度了……”

这话既是推脱,也是在说他本事不大恐要令你失望。

果然,人要脸树要皮,可这个恶心的男人什么都不要,只要钱和命。

江秋月的心里生出一个想法。

胡桃要她做的那件事她不能不做,否则那个疯女人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她。

可她要是让顾言书做呢。

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她还可以推脱到这个贱男人身上,看他身败名裂,看他生不如死。

*

胡桃出了江秋月的住所后,又按照H的提示联系了他。

电话一接通她就忍不住在驾驶位嗷嗷乱叫,兴奋地和H说着觉得不可思议的话。

她一直都知道这些豪门爱乱搞,但没想到江屿洲的亲妹妹平时看起来又嚣张又跋扈还清高的,居然背地里也是这么个货色。

啧啧,果然和她最早的设想里的江秋月相差无几。

不过这样一对比,胡桃更觉得江屿洲是难得的豪门金龟婿了。

江屿洲不仅有钱,更是洁身自好,从不乱搞。

跟很多身上有点儿钱就飘忽不定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胡桃在钓金龟婿这方面脑子转的无比快,她当下决心,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嫁给江屿洲才是。

她现在手握小姑子的把柄,要是能够跟H的关系打好的话他大概也能给自己未来婆婆的一些黑料,或者她大不了请私家侦探查一查……

总之,手握这样好的筹码还不用?那岂不是太蠢了些。

“……所以你得到你想要的讯息了吗。”

那头的H冷声打断胡桃的滔滔不绝。

被打断的胡桃赶紧又夹起尾巴在H面前做人,语调不敢再太过随心所欲,她现在已经完全“臣服”于H的手段,赶紧把自己在江秋月那边的所得一字不漏的汇报给了H。

电话那头的H点点头,得出一句“原来江家那对夫妻打得是这个主意啊……有点儿意思……”就挂断了电话。

独留胡桃一个人在驾驶位凌乱。

什么意思?

她没听懂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