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贝的电话是打给陆知微的。

李忝一事后,她明白陆知微靠不住,再没联系过陆知微。

但眼下能搞叶晚棠的人,只有陆知微!

敌人的敌人就算不是朋友,那也能合作不是?

“嘟——嘟——”

电话无人接听,可能人不在手机身边,更可能是陆知微根本不屑接她的电话。

梁小贝冷笑一声,编辑短信发过去:“叶晚棠是《华国好声音》的‘奇袭’选手。”

没几分钟,陆知微主动打电话过来,语气冰冷:“你怎么知道叶晚棠是‘奇袭’选手?”

“陆大明星,你爸妈没教过你,有事问别人的时候,要用‘请’这个字吗?”梁小贝阴阳怪气。

曾经她以为,只要她对陆知微事事顺从,陆知微就能提拔她一手。

后来她才发现她错了,陆知微比叶晚棠更虚伪奸诈!

这两个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梁小贝。”陆知微眯了眯眼睛:“你还想不想我介绍圈内人给你认识了?”

“你介绍你妈呢?”梁小贝直接爆粗,点了一根廉价香烟抽。

她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陆知微敢报复她,她就直接把陆知微和她各种不好的聊天记录、通话记录曝光出去!

现在没有主动曝光,不过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罢了。

“梁小贝!”陆知微提高音量,明显是生气了。

梁小贝无动于衷。

片刻,陆知微权衡利弊,语气冷漠:“请问你是怎么知道叶晚棠是‘奇袭’选手的?”

梁小贝乐了,看昔日高傲的人对自己低头,真是人生一大痛快事。

她抖落烟灰:“我不是签了嘉南娱乐嘛?在公司食堂看到叶晚棠了,别人正在叮嘱她‘奇袭’选手应该注意什么。”

陆知微语气凝重:“那个‘别人’是谁?”

叶晚棠才刚出道,不可能直接参加《华国好声音》,更不可能以“奇袭”选手的身份参加。

“不知道,可能是她经纪人吧。”梁小贝漫不经心。

“她的经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陆知微追问,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梁小贝拧眉思索:“好像叫……崔春来?”

啪!

电话那端传来疑似水杯砸落地面的声音。

同时,梁小贝也想起崔春来是谁了。

他不就是陆知微的前任经纪人吗?

被陆知微实名制举报骚扰她、还威胁她脱衣服,最后被凤凰娱乐开除的王牌经纪人!

那个时候的崔春来风头正盛,穿着品牌设计师为他量身定制的衣服,走到哪儿都备受瞩目。

现在的他身形消瘦,穿着便宜西装,她都没认出来!

“梁小贝,你确定叶晚棠的经纪人是崔春来吗?”陆知微捏紧手机。

崔春来有多会带艺人,她最清楚。

以崔春来以前在娱乐圈积攒的人脉,也的确可以让叶晚棠当“华国好声音”的奇袭选手!

“我骗你干什么?不信拉倒。”梁小贝第一次主动挂断陆知微的电话。

告诉陆知微叶晚棠是《华国好声音》的“奇袭”选手,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不过……

梁小贝啧啧两声:“真没想到崔春来被凤凰娱乐开除后,到了凤凰的死对头公司嘉南娱乐上班,还签了陆知微的死对头叶晚棠当艺人……这下狗咬狗,精彩了。”

话音落地,她的手机又响了,是男朋友打来的。

她眼神激动:“宝贝,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

男朋友声音冷漠:“我没钱花了,转两千给我。”

她有些失落,更多的是着急:“可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下来。”

“梁小贝,你怎么连两千块的存款都没有?”

“因为我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我们两个人啊。”梁小贝卑微地解释:“而且你好久没出去工作了……”

“你还指责我是吧?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想追求我吗?你以为你长得很好看身材很好吗?你忘了我就是因为拒绝了女老板,和你在一起,才被公司开除的吗?我们分手吧,我累了。”

“别。”梁小贝满脸愧疚地说:“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是我没用,我现在就想办法转你两千块!”

……

叶晚棠吃过晚饭,返回封家别墅,本想去客房看看小淮,却看到自从上次吵架便一直没回家的封寒爵。

封寒爵身姿挺拔,手里拿着和计算机编程有关的书,站在小淮身边,侧脸线条俊美流畅。

小淮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一张考卷,封寒爵说些什么,他在考卷上填些什么。

两人没有争吵,看上去很和谐,仿佛辅导孩子做作业的父亲。

叶晚棠看出神了。

很久很久以前,她幻想过这一幕,后来,她以为这一幕永远不会出现,没想到它出现了。

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关系里。

“你还要在门口偷看多久?”封寒爵放下书,转头冷漠看她。

“没有偷看,只是发了一会儿呆。”叶晚棠走进客房,淡声询问:“你来找小淮干什么?难道还不相信小淮不是你的孩子吗?”

“你以为我很期待你生下我的孩子吗?我早就说了,你不配。”封寒爵口吻讥诮,拿起小淮的考卷一边检查答案,一边说道:

“我不过是前来履行我和他之前的约定。”

看到答案全对,他从口袋里取出最新款的手机,放在小淮面前:“挑战成功,这是奖品。”

叶晚棠松了一口气,但她的心,却因为男人的话狠狠揪在一起。

她在想,为什么女人的心这么脆弱呢?

为什么她不能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呢?

如果她是石头,她就不会在意封寒爵和谁在一起,和谁结婚,又和她说了什么话。

更不会因为封寒爵偶然的施舍与间歇的羞辱,而感到无从适应的痛楚。

她的头也很晕,不知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

见她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男人冷笑一声:“怎么,想上演苦情戏来博取我的同情怜悯吗?可惜的是,就算你现在晕倒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没有上演苦情戏,我——”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叶晚棠失去意识,向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