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扉看着二人,眼中满是疑惑和不安。

“哥哥,铭王殿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我吐血了反而有治愈的希望?”

裴墨扉的声音微微颤抖。常听人说年轻吐血者,不是长久之像。可是她这病……

陈逍遥解释道“裴小姐,你体内有一股淤血,一直阻碍着你的气血运行。再加上你自年幼便体弱,明明是热毒,需要药物发散,却阴差阳错地服用了不少温补之药,使得热毒无法散出,病上加病。”

“若是寻常针灸疗法,治疗时间长不说,你也免不了遭罪。所以我便跟你哥哥商量了一个法子……以切磋武艺,逼你急火攻心,自行吐出淤血。虽然这样一来你难受些,但是好得快。也就不用扎那么多针了。”

“适才你哥哥与我交手,我们用掌力将淤血逼了出来。现在淤血已除,你的气血运行将会顺畅许多,病情自然有望好转。”

裴墨扉闻言大惊!

原来……还可以这样治病吗?

她原本以为哥哥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去,跟铭王两个人一定闹得不可开交,没想到两人什么事都没有,还商量好了给她治病的方案?

那是不是就证明……

“哥哥……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裴墨轩心疼地摸了摸妹妹的头。

“傻丫头,这是好事,你若是早点告诉我,也就没有这一遭了。”

裴墨扉小声嘟囔道:“是,哥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但心里却在暗喜:若是没有这一遭,只怕……永远都没有机会认识铭王殿下了!

这般温文有礼,谦和明朗的公子,简直比那些世家纨绔好一万倍!

若是她能够嫁给铭王殿下的话……

“妹妹……妹妹?”

“啊?什么?”裴墨扉陷在自己的想象中,一时间没听到裴墨轩的话。

“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

裴墨轩从来没见到自己妹子这个样子,心中只是觉得奇怪。

“铭王的意思,吐出淤血只是第一步,还有个收尾的治疗,只需要咱们配合一下,只不过……”

“不过什么?”

裴墨轩让众人下去,只留下了裴墨扉和春花。

“只不过……需要你……铭王……他……”

“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这……

裴墨轩急的咬牙切齿!

让他在妹妹面前说这种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裴墨轩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心中的为难,目光略有些尴尬地转向裴墨扉。

“妹妹,铭王殿下提到,为了彻底清除你体内的热毒,需要一种……特殊的疗法。”

特殊?

裴墨扉眨着眼睛。

“什么特殊方法?”

这个……

裴墨轩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铭王殿下会亲自为你治疗,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亲密……接触。”

亲……亲密……

裴墨扉闻言,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心脏如小鹿般砰砰砰跳个没完。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哥哥。

“哥哥是说……铭王殿下要为我治病,还……还要……”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不肯再说。

裴墨轩虽然没有娶妻,但看自家妹子这个模样,也知道怕是对铭王已经情根深种了。

其实对于妹夫的选择,裴墨轩向来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只要人好,心善,能够好好待妹妹,一切都不是问题。

甚至他曾经想,最好能够招一个上门妹婿,这样子他就可以亲自照顾妹妹,不至于委屈了她。

若是妹妹嫁的寻常人家,裴墨轩都能为妹妹做主。

但是铭王……

裴墨轩一时间有些头疼。

且不提铭王的身份地位,端看他夹在公主和丞相之间,也不像个能安分过日子的人。

自家妹妹若是真的跟了陈逍遥,只怕日后就没什么安生日子可过了。

“妹妹……铭王说的这办法,是要单独留出一个房间,他要在你的……小腹处,再下几针,将最后的余毒逼出。你若拒绝,我们就再想想其他的……”

“不用了,我答应。”

裴墨轩:……???

“妹妹,这可是大事,你好好思虑,不急于一时,可千万不要……”

“不用了。”裴墨扉却异常坚定,“哥哥,我愿意。”

裴墨扉的心里一时间涌现出无数念头。这些年来,为了治病,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药。每每看大夫,都要顾着男女大方,悬丝诊脉,何其可笑?

可是男女大防换来的却是误诊多年!

若是她能够早一点鼓起勇气走出王府,说不定早就遇到了铭王殿下,病早就治好了。

现在治病要紧,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

至于名声……

若是她能够因此嫁给铭王,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想到这里,裴墨扉的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气。她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

“哥哥,我愿意!我愿意接受铭王殿下的治疗!”

裴墨轩见妹妹态度坚决,心中虽然还在犹豫,却也为了能够治愈而松了一口气。

算了……只要妹妹能够病愈,还管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他轻叹一声,眼中满是复杂。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为兄也没什么可说的。但你要记住,不管怎样,哥哥都会……为你做主。”

???

陈逍遥听到最后四个字,眉毛微微上挑。

这倒像是……冲他来的。

裴墨扉眼眶微红,激动之余还有些小紧张。随后,裴墨轩安排人将二人送入早已准备好的静室。这本是一间客院,但裴府因为小姐患病,客院常年空着。裴墨轩摒退了所有下人,病告诫众人,无事不得往客院来。他亲自送目送二人进去,心中默默祈祷着……

静室之内,陈逍遥已经准别妥当。只要一包银针,一根蜡烛。倒是裴墨扉搓着双手,有些手足无措。

“铭……铭王殿下,我应该……怎么做……”

“脱衣服吧。”

“啊?这……”

虽然早就想到要脱衣服,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铭王殿下竟然……这么直接!

可是她……她……

裴墨扉的双手攀到自己的腰带上,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陈逍遥见状恍悟!

要人家一个受了多年闺训得女孩子,贸然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宽衣解带,确实有些难为人。

“那个……”陈逍遥清了清嗓子,“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