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七闻言,脸色一变,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大公子误会了。家主只是想和您商议一些……事情,与姨娘无关。”
陈逍遥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与我?商议?齐老头儿不是向来独断专行,何时需要与我商议了?”
齐老七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大公子对齐家的不满由来已久,尤其是对家主。不过也是,换成自己被家族放在外面多年,不允许回归,还吃了那么多苦,心里的怨言只会更多。
更别说还有个齐得龙,专横跋扈,明明处处都不如自己,却偏偏占了个嫡子的名号。
现在倒好,一向不被看好的大公子蒸蒸日上,被看中的二公子还一点正事都没有。就连家主而已……
齐老七叹了口气,差事还得接着办。
“大公子,家主这一次是真的觉得亏欠了您,您看是不是给个面子?都是上阵父子兵,你们这……”
陈逍遥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盯着齐老七:“父子?恕在下高攀不上?书房我是不会去的,有事就让他亲自来东院见我。一炷香的时间,不来就算了。”
说完,也没管齐老七再说什么,加快脚步离开了。
齐老七看着这位大公子的背影,也不好再说什么,心知不管说什么都不占理,缩缩肩膀回到书房复命去了。
果然,等了半天的齐伟山听到齐老七的如实汇报,气得直将手中鄂东茶杯扔了出去,碎了一地。
“这个逆子!他要是不来,以后都别想来!”
墨姨娘的眸光在地上的茶杯碎片上来回打了几个转,轻挪莲步,走到齐伟山的身边,身子柔柔地朝着齐伟山一靠,就像一团棉花一样,同时一只小手攀上了齐伟山的胸膛,像小猫一样,仔细安慰着。
“老爷,消消气。现在能救齐家的,可就只有大公子了。大公子跟咱们不亲近,从小就不在身边,也难怪他心里有怨气。但是父子哪有隔夜仇呢?老爷现在要是再强硬下去,那吃亏的可是整个齐家啊!”
齐伟山看到新收的小妾小意的劝着,再低头看着怀中的美人正柔弱无骨地趴在自己怀里,半仰着头,眼睛里面晶亮亮的,像看一个绝世英雄一样看着自己,当即心里一热,也顾不得齐老七在场,右手一把揽过墨姨娘的细腰,低下头,吧唧一口起了下去。
本想浅尝辄止,但墨姨娘偏偏软了身子,原本半靠在齐伟山的身子,直接转了个,双手缠上脖子,下一秒整个人都倒在了怀里。不过只是吻了两下,便呼吸凌乱,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很快就染上了绯色。
齐伟山对这种场景毫无抵抗力,恨不得直接将这个小妖精扔到**去,狠狠欺负才算完!
但是齐老七还在长,齐伟山再荒唐也还要些面子。终于在墨姨娘半推半就的小粉拳中,缓缓坐直了身子。
“那个……”
齐老七早就在齐伟山俯下身子去亲的一刻,背过了身子,躲到了门外。虽然没看到接下来的场景,但心里还是暗暗心惊。
难怪这墨姨娘如此得宠,长得漂亮不说,偏生还有一身勾搭主子的本事。就算抛开一切不谈,年轻貌美就已经甩了孟如眉几百条街了。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没有孟家的话,孟如眉算什么?
齐老七正在心里计划着以后可得好好讨好这位墨姨娘,还没想好,就听到了齐伟山的声音。他赶紧低着头,快步走进书房,只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敢抬,听着齐伟山的吩咐。
“晚膳后,去东院。你去通告大公子一声。”
“是。”齐老七低头应声之后,就直接退了出去。现在距离晚膳还有半个时辰,什么要紧的事情,半个时辰也说完了。老爷如果真有诚心,完全可以现在就去东院,也赶得及回来用晚上。但偏偏给自己多留了个半个时辰……
齐老七一边快步离开书房,一边努力忽视书房中传来的暧昧的声音——
家主还真是……老当益壮。
……
晚膳后,齐伟山如约而至。没有想象中的供应,也没有想象中的恭敬。齐伟山对这个大儿子最近的印象,就是回府那天闹出的事端。仔细想想,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下人通传家主来了,陈逍遥依旧恍然不闻,直到齐伟山带着些怒气直接冲到面前,他依旧不愿意放下手中的东西,只颇为大度的施舍了一个字:
“坐。”
齐伟山想着墨姨娘的叮嘱,不断给自己洗脑,这一次来是有求于人,这么多年是齐家对不住他,要想齐家以后都能好,这一次很关键,必须得拿出求人的态度来。
齐伟山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做准备,但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户部郎中,也还算看得过去。”
???
陈逍遥“嗯”了一声,没有下文。
不接招,齐伟山治好硬着头皮。
“你一个人在户部,没人帮衬不行。郎中有两人,明天你去跟上面说说,举荐得龙去……”
“什么?”陈逍遥放下手中的东西,直直地看向齐伟山,“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齐伟山被陈逍遥突如其来的直视弄得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诚恳:“我是说,你如今在户部任职,虽有成就,但独木难支,总得有个帮手。”
齐伟山的目光闪了两下。
“得龙他虽年轻,但你们兄弟俩若能联手,定能在朝中为齐家争得一席之地。你明日便去吏部,举荐得龙为户部郎中之一,如何?”
陈逍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联手?齐老头,你可真是高看了我了。我这个郎中如何得来的,你知道吗?我做了什么事情才换来这个位子,你知道吗?你凭什么以为,凭借血脉就可以坐享其成?”
齐伟山脸色一沉,他没想到这个齐东强竟会如此直接地拒绝,甚至说话毫不留情。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保持语气平和:“你这是何必呢?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得龙他……他只是不懂事,你作为兄长,理应多担待些。”
“担待?”陈逍遥站起身,目光如炬,“你们几十年如一日的疏忽、蔑视,甚至坐视我被孟家抹杀,公道于我并不存在,现在反过来让我担待?”
“齐老头,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