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心万万没有想到,冯宝会追查邵文芳的去向。

就听那个犯人,也就是前户部左侍郎,殷本湛朗声答道:

“冯公公小的在这其中的作用也只不过是光给他们提供赢钱,这具体的阴谋诡计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冯宝呵呵冷笑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几万两银子去向你问都不问就这么轻轻松松批给对方,到底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户部动一两银子都得向皇上请示,皇上知道吗?”

“皇上应该知道的啊,是他亲自批下来的,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敢动用这么多的款项,而且那些红色丸药我都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皇上口气严厉,根本不容置疑,我作为臣子也只能服从,本来内帑的银子就是皇家的!”

殷本战虽然被打得快不成人形,身上的皮开肉绽,血流遍地,他也知道自己只怕是没有可能活着出了东厂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和儿孙们的安全,不得不与冯宝据理力争,想尽一切办法宅亲,自己如果不这样的话,只怕自己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李守心听到这里不由的摇摇头,看来这个殷本沾还是对皇宫里的情形不太熟悉,也是他本人不知道被关到这里有多长时间了,最近皇城之内发生的事情,恐怕他根本都没听说过。

冯宝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这个家伙最为狡猾不过,就见他惊堂木一拍,呵呵冷笑道:

“照你的话讲,这一切只要去问皇上,皇上是一定会认账的,你是这意思吗?”

“那是当然,当日皇上就是这么吩咐,我的我哪里敢不从,你也知道皇上的脾气,要什么就马上得给什么,犯了那股急脾气,真是水火也等不及!”

殷本战还以为自己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殊不知就是这句话,几乎让他快陷入了绝望。

就像冯宝呵呵,冷笑两声,最终说出了一件事情:

“你是不是打定皇上已经昏迷不醒,肯定不会给你做人证,而且这件事情已经是死无对证,死无对证就无法定你的罪,是这意思吗?”

殷本战一听冯宝的话,当时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皇上他已经病了?”

冯宝阴笑道,这不就是你正盼望的吗?皇上正是吃了你所给的丸药才昏迷不醒,到现在已经昏过去三天了,好一个乱臣贼子,竟敢谋害皇上,你快快老实交代,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旁边的李守心,总感觉这个冯宝像是在诱导,为什么又把自己叫过来呢?

正当他琢磨对方的用意,就听殷本章仓皇失措道:

“既然皇上无法开口,可是当日起居住的小太监曾经记载过皇上发过的命令,只要找见那个小太监,一定能够找到当日的记载,我说这话绝对不会有错,肯定有记录!”

李守心听到这里不由的直拍大腿,你说什么小太监,那个后宫的事情还不就是冯宝说了算,哪个小太监不得听冯宝的话。

果然正如他所料,冯宝故作不知的达到其居住的小太监是哪个小太监,你能明说吗?怎么皇上当日就没有发道旨意莫非在通政司就没有任何记录可查?

这一下殷本战彻底装瞎了连忙变白。道当日皇上并没有明发旨意,只是口头告诉我,我哪敢回怼,根本不敢和皇上对抗,早知今日的话,我说什么也要让皇上发一道书面的旨意,那样一来,就能解脱我的罪名了,苍天啊,大地呀,冯公公,你千万别再为难我了,你摸着良心好好想一想,皇上是不是经常是发布口育而口育,这个玩意儿只有起居注能够找得到,只要能够找到起居注的那个小太监,好好查一遍,起居住,一定能够查到这道旨意,要知道我绝不可能说谎话。

起居住是大明皇帝,日常生活的记录,这个记录可以说是方方面面全部涵盖到的,包括从皇上早上一起床一睁眼吃什么饭穿什么衣服,怎么打扮的,何人伺候都记载的是清清楚楚。

后来的清朝,也是仿效大明才有了起居住这回事儿。

冯宝故作不知的说道,起居住我已经查了,老夫并没有发现里面有你说的那道旨意,可见你这句话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皇上不可能发布过这道旨意,我相信皇上也不可能单单为了几粒丸药,就让你披帛几万两银子去办这件事情,皇上爱民如子,一向非常节俭,怎么可能如此,大手笔还在各个记录里。也无法查得到通证司里查不到,起居注里也没有,至于你说的那个小太监,紫禁城压根就没有这个人的姓名,我就是大内总管的头,后宫几千名太监的名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哪怕你只要说出这样的长相,我也能够对号入座,偏偏你说的这个人,我就从来也没有印象。

这句话算是彻底把殷本斋打了,就见对方一下子腿软坐在地上,瞬间无言以对,就听冯宝呵呵冷笑道:

“你是不是彻底没词儿,这样吧,你每天在狱中非要喊冤枉老夫子,亲自过来审问你,如今你已经无力变白,那你就画个鸭,干脆认罪得了,早死早解脱,我们也省得再对你用刑,老夫向你保证,那你等待秋绝的日子里,绝对让你好吃好喝,不会亏待你的!”

这时候殷本站大声喊着冤枉:

“冯公公你只知道我的,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求求你给我指一条明路,好歹也让我免除死罪!”

这时候就见冯宝呵呵冷笑:

“给你指一条明路好说啊,我一上来就跟你讲明白了,只要你供出那个邵文芳,剩下的事情便与你无关了,老夫向你保证,到时候你会全须全尾,离开东厂,只不过这官职,那你就别想了!”

殷本家听到这话以后,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直到最后才不得不咬牙:

“冯公公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其他了,邵文芳此人来去无踪,世间只有我知道他的踪迹,只求冯公公给我执笔,这件事情我对谁也不能说,只能对你讲!”

他说这话还专门让李守鑫看过来,李守鑫没想到对方居然要防范的是自己连忙对冯宝提出告退,冯宝却摆了摆手道,不必咱们都是自己人,你就在那里听着。

那殷本真没有办法,只好当堂说出了邵文芳的去向。

对方说出那邵文芳的去向,还真让李守心大吃一惊,就听那殷本章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个邵文芳并没有离开金晨,他本人还在京城的首善书院里藏着呢。

这一句话可算是晴天霹雳一下子急的。李守信外交理论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绕来绕去居然会绕到自己头上,自己这些日子就在首善书院里,从来也没听说过邵文芳就在首山住院,这不是胡扯吗?

直到这时他才彻底明白了,冯宝为什么要叫他过来旁听,就见对方笑呵呵的看上他道:

“李守心你知罪吗?”

“冯公公,邵文芳绝对不在首善书院,如果在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首善书院地方并不大……”

他刚说完这话,旁边的殷本战居然又补充道,如果不在首善书院,那一定就在顺风号的商铺里。

听到这里他算彻底明白了,其实这个殷本战和冯宝是联合作戏,说白了就是殷本章,本人就已经是死罪了,可能是答应了冯宝,不知道什么样的要求,居然违心的。招工说这个邵文芳就在首善书院里,分明就是想要把李守心彻底牵连进去。

整件事情完全都是设计好的圈套,他也瞬间明白过来了,这一次冯宝分明就是想要报复自己报复自己,不听他的话。

想到这里,他张了张嘴,再也无法说什么,直到最后只好狠狠地说了一句:

“冯公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你是早就想对付我了!”

就听冯宝呵呵冷笑道:

“在大明老夫没必要专门要对付什么什么人,我要是想要对付哪个人,并不需要老夫亲自出手,只怕我一个眼神下面的人就替我把这事办了,何必如此费劲儿,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心服口服,要知道老夫可不是无缘无故冤枉一个好人,只是这个殷本战的招供,你该怎么应对?”

其实这件事情绕来绕去,还是冯宝想让自己来出这个冤大头必须由自己兑换官员手中的实物,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

你首先没有想到,他还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了,没想到对方又以此来逼迫,非要逼着自己倾家**产不可。由此想到,如果真要按对方说的来,只怕是在这次兑换官员手中食物的风波当中,自己一定会赔的倾家**产,可是胳膊又怎么能够扭得过大腿,思来想去,只好对冯宝无奈的说道,冯公公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不就是想让我兑换官员手中的实物吗?那么我照办的份儿。

冯宝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迫你的意思哦,是你自己主动的吧,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这件事情,再说了,这件事情不是解决了吗?你不是想让胡荣华出点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