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继续道:“老和尚见太祖已离去,心中虽仍感惊恐,但也大感放心。但老和尚没想到的是,大祸即将临头。”
尹俊一愣道:“太祖不会是杀了派人杀了老和尚吧?以太祖的秉性,这老和尚如此轻视太祖,虽说不知者无罪,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老和尚对太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我,朗声道:“以我看,老和尚虽然无意间看轻的太祖,但太祖也并非是嗜杀成性的人,而且当时正值太祖和陈友谅、张士诚(注1)决战之际,太祖疲于战事,故而我猜测太祖走后并没有在来过般若寺,所以老和尚暂时并没有性命之忧。”
穆清道:“唐公子猜测的不错,当时太祖正和陈友谅、张士诚决战,所以第二日太祖走后,便没有再来!”
”我都被你们说糊涂了,竟然太祖没再来过般若寺,何以穆姑娘说老和尚有性命之忧呢?”尹俊疑惑的问道。
穆清轻轻一笑道:“看来尹公子是一个善忘之人,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老和尚当日轻蔑的太祖,以太祖的秉性,他能如此轻易的翻过此人,只不过当时太祖正疲于战事,无力来惩戒老和尚罢了。
但不久之后,太祖于陈友谅、张士诚决战于长江,混战几年,互有胜败,最后一次在长江决战,太祖大胜陈友谅、张士诚。此后,太祖征战几年,还把异族逐出中国,削平群雄统一天下,真个成了一代开国的君皇。
做了皇帝的太祖,立刻记起了般若寺的老和尚,这一天,太祖又再一次记起曾发生在般若寺的往事,尤其是刻在墙壁上的那首诗,于是就派官兵前往寺中,要录回题诗的笔迹。没想到,墙壁上早就没有皇上的题诗了。皇上的手迹被毁,那还得了?于是,龙颜大怒,即派锦衣卫把寺中的和尚全部都抓到京城来,要斩首示众!”
“啊,这时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诗句,怎么会没有了,难不成是老和尚偷偷的将墙壁上的诗句抹掉了,
以老和尚的胆量,就算借他十个胆,想来也不干干啊?难道他不怕太祖回来报仇吗?”尹俊大声道。
【张士诚,小字九四,乃泰州人。他自年轻时代起,就做当地盐场的帮闲记账一类杂差,很能损公肥私,凭关系让三个弟弟干上操舟运盐的营生,顺便走私贩盐。这性质与现在派出所所长让亲戚开歌舞厅按脚房一样,不算什么大恶,却无职业“道德”可言。当然,盐铁在封建社会一直是国家严管专卖产品。由此,利润颇丰。手中有了钱,张士诚自然轻财好施,很似《水浒传》中的“及时雨”宋江,颇得当地老百姓欢心。从人品上讲,张士诚为人是元末群雄中数一数二的“好人”,不奸险,能容人,礼待读书人,但乱世大伪,既然他没有杀妻灭子的“气魄”,根本就熬不到“最后胜利”的那一天。
至正十三年(1353年),因受不了盐警欺压,张士诚与其弟士义、士德、士信及李伯升等十八人率盐丁起兵反元,史称“十八条扁担起义”,他为首领。后队伍逐渐壮大,攻占泰州、兴化、高邮等地。
次年正月,在高邮称诚王,建国号大周,自称诚王,以天佑为年号。高邮曾一度被元大军包围,后因主帅丞相脱脱临阵遭贬,元军自乱,他乘势出击获胜。
十五年,由通州(今江苏南通)渡江南攻。次年初,攻占常熟、平江(今江苏苏州)、松江、常州等地,并定都平江。随后,与朱元璋军交兵。十七年,败于朱元璋军。
1357年元朝派兵攻打张士诚,张士诚由于面临被元军与方国珍夹击的情况便投降元朝,被封为太尉。之后张士诚的势力也不断扩张,拥有北至徐州、南至绍兴的割据实力,并且曾多次运粮至大都。
二十三年,派吕珍进攻安丰(今安徽寿县),逼走刘福通和韩林儿,在平江自立为吴王,其弟张士信为丞相,用黄敬夫、蔡彦文、叶德新三人为参军,但是之后张士诚的势力并没有继续扩大。
张士诚与朱元璋的势力不断交战。朱元璋以“先取通泰诸郡县,剪士诚肘翼,然后专取浙西”(《明太祖实录》卷十八)的方式一步步削弱张士诚。
在朱元璋讨灭陈友谅之后,于1366年开始对张士诚的势力进攻,并且于1367年包围张士诚所居的平江;平江城被攻破后张士诚被俘,之后被押解至金陵(今南京)自缢而死,时年47岁,葬于吴县斜塘。
评价:
张士诚拖泥带水,犹犹豫豫,表面老奸巨猾,实则目光短浅而夭折。张士诚的心理,很有可能和我们今天在中国商场上,经常在那些聪明的人们那儿看到的一样,如果竞争对手主动提出联合起来做一件事,如果做这件事对自己有好处,但是对竞争对手也有好处的话,那就宁愿自己不要这个好处,也不能让对方得到好处。于是,我们时常能够看到的一个结果就是——双方共同的竞争对手——可能是国内的,也可能是外国的——发展起来,再回过头来将他们各个击破。张士诚可能就是这么一种心态。
当朱元璋与陈友谅在鄱阳湖上打得昏天黑地、三十六天难解难分时,加上行军路上的时间,同样给这位张王留出了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而且在此之前的四月份里,还曾经发生过朱元璋手下独当一面的重要将领、大将谢再兴率部叛投张士诚的事件。即便如此,这位张士诚却优哉游哉,似乎抱定了坐山观虎斗的宗旨,没有什么像样的作为。假如此刻他以自己所拥有的、无论如何都还不算弱的至少二三十万大军,出兵直捣近在咫尺的南京的话,后来的局势怎么发展就很难说了。
在阅读朱元璋和陈友谅、张士诚的史料过程中,我看到了元末江南一带激烈的海战场面,元末的江南没有通衢的纤陌,多的是湖**河网,大规模的军队的移动必须靠船舶,这与《三国志》和《水浒传》主要描述北方的陆战有很大的不同。这让我想起了明初郑和下西洋的物质条件和人才储备——造船业的发达和大批水手的涌现。船是战时的武器,是和平年代的运输工具,水手是征战的兵士,是建设年代的熟练工人。
南宋之前,中国的政治经济中心在北方,宋室南迁,促进了南方的经济、科技、文化的发展,然而历史学家们对历史的研究似乎眼光总是看着唐宋(主要是北宋)以前,而对南宋之后南方的开发史不甚重视。因此,我们对古代征战的形式也多是以马战、步战、陆战来反映和表现,而对海战、水仗极少描述和反映,而读明史,特别是朱元璋的建国史,描述朱元璋在一统南方所经历的水战特别多,这是一个值得好好研究的方面。
与朱、张并称元末三雄的陈友谅占据着沿鄱阳湖、洞庭湖周边地区相当于现今的湖北、江西、湖南广阔的地盘,自号汉王。《明史纪事本末太祖平汉》介绍:“友谅,沔阳渔家子,本姓谢,先世赘于陈,冒陈姓,常为书狱吏,意忽忽不乐。会徐寿辉、倪文俊待起兵,慨然往从之。”元至正23年(公元1363年)夏天在九江一带江面上与朱元璋的一场历史上最大的水战中,陈友谅为流矢刺中眼睛并贯穿头颅而亡。
当是陈友谅的船“高数丈,饰以丹漆,上下三级,级置走马棚,下设板房为蔽,置舻数十其中,上下人语不相闻。舻箱皆裹以铁,自谓必胜。载其家属百官,空国而来,兵号六十万。”这样的庞大的海军,或许是是史无前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