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还算成功,至少缝合方面大家很尽心,找个如此的活人练手不容易。

被练手的刚开始还觉得不多,局麻,确实不怎么疼。

不过麻药的作用终究要过去,当部落的人开始打包行李,并且准备吃饭的时候,他开始呻吟起来。

“叫唤个甚?眼下看样子腿和命全保住了,之后……看咱们舍不舍得用药了,那药贵着呢哦!

别瞎动,告诉你,你手上扎的针和上面的管子,以及瓶子与其中的药水,花钱买不到。

好好想想,有什么话要对咱们说,说得好,让你好起来,说得不好,给你个……呃……快乐的死法。”

一个下丘村的少年对哼哼的伤员表示鄙视,村子投入许多,有的药只能实验室做出来。

挨枪又挨刀的人把旁边赵耀好心给的木头棍咬在嘴里,这样能好受一些。

他有一丝害羞地看向九個少女,下丘村七个,加上谢巧儿和徐仪华,她们参与了取子弹的过程。

绝对不是把裤子弄个洞,然后就在洞的范围操作,全剪掉,现在包扎着也没裤子穿,盖个毯子而已。

下丘村的少女们没什么心情波动,另外两个同样不在乎,她们只盯着受伤的地方,想要学。

老五朱橚最兴奋:“咱是不是叫他们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一场?看有多少需要救的伤员?”

“不受伤的奴隶不是更好?哎呀!等到了他们的部落,应该有能练手的机会。”

铃儿说着突然想起件事情,扭头看咬棍子的人。

对方愣一下,伸手把木棍取下:“有,聚集起来的部落大,奴隶多,总有奴隶被收拾。

在能耕种的部落,一个奴隶比不上一头牛,除非有的女奴隶漂亮,才会给点好吃的。

奴隶干活不利索,挨了打,有的伤口肿起来出脓血,就死了。嘶~~哎呀!呜!”

说着他疼得抽凉气,赶忙把木棍给咬上,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铃儿,他已经知道铃儿最厉害。

铃儿瞟他一眼:“只要你好好交代,保你不死,咱们的政策是坦白从严,抗拒更严。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咬着棍子显然不耽误嘿,好在他知道这句话是开玩笑的。

“我也要坦白。”那个带队伍出来的头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价值了。

而且他琢磨过来,之前这个丫头给自己下套,坏呀!太坏了。

部落中的人倒是觉得亲王们好,尤其是小孩子,已经吃上了用高粱米做的爆米花棒,咔嚓咔嚓的,又脆又甜。

今天显然无法直接离开,队伍安营扎寨,该打包的行李还是要打包,明天一早吃了饭就去找阿家罕部落。

五百个人被分开,每个人受到两个人的照顾,询问事情,记笔录,到时候要画押按手印的。

若是与其他人说的差别太大,那么会允许他解释一次。

……

晚上吃饭,晋王朱棡看一眼自己未来的晋王妃:“巧儿想学医?等到了其他部落,练手的时候你上。”

他表现得大度,自己的女人看到别的男人那什么了,他未限制,更不吃醋。

人家下丘村的七个少女一样啊!治病救人,不丢人。

谢巧儿使劲点头:“多谢殿下,妾身想着以后……嗯……宫中有宫女受了伤,妾身若是帮着给医好了,会省去许多麻烦。”“我也是呢!”徐仪华跟朱棣说,两个人现在还小,未到成亲的年岁。

但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开始考虑将来稳固自己地位的事情了。

会一些医术,宫女和太监生病,或者进行简单的创伤处置,方便收买人心。

哪个亲王会只有一个女人?而王妃的地位更多来自父亲。

即便太子妃,常遇春死了,婚事是之前说好的,常遇春还有很多好兄弟当将领,太子妃又生了儿子,地位才稳。

否则别看身为晋王妃、燕王妃,晋王和燕王未必就宠爱,其他女人也能培养自己的宫中人手,斗争无处不在。

“即便回应天府,也会有人不小心受伤,那时就尽量找女患者,男人有人处理。”

朱棣更支持,先讲好条件,此次其实到地方后,也是让徐仪华找女奴隶练手。

“里长,回去一定给咱找一个秦王妃。唉~~”

朱樉看两个弟弟在那里秀恩爱,受不了,要纳个妃子,别看现在就有宫女侍寝。

最能搞事的老五左右瞧瞧:“跟铃儿姐亲近才最重要,咱再大一大,能纳妃子时,咱跟妃子说,想要稳住地位,必须让下丘村认同。”

“就你话多,吃菜!”铃儿瞪过去。

“好咧!”朱橚夹肉末茄子吃,这回不是蒸的,是炒的,也挺香。

查哈汗部落的人同样觉得好吃,关键在于调料,他们根本接触不到那么多的调料。

现在大部分调料属于药材,还有的需要从外面进口,大明有的,八角、桂皮,也不可能弄到东北来,根本不是东北的作物。

至于说今天从旁边河里用网捞上来的鱼,光是炖的时候的料酒,本地人没想过,吃鱼还要放酒?

俘虏们吃的东西全是边角料,鱼头、鱼尾巴,动物身上不好的肉,老的茄子,干瘪的豇豆。

基本上就罢园了,查哈汗部落好不容易种点蔬菜,现在人多,全给吃掉,明天一走,房子什么的留下。

……

翌日太阳升起,没下雨,对伤口恢复比较有利,挨枪的人吃到了疙瘩汤,没人有闲心为他做麻食,那是以后西安府的,也就是陕西的小吃。

估计就是没有什么好的工具,把面和好了,捏下来一点给弄成小片,扔锅里煮。

而疙瘩汤也是,用筷子搅拌放了水的面,一点点往锅里拨。

“疼,受不了了,还有没有那个药?吃完就不太疼的。该说的我全说了,不信问别人,我没说谎。”

伤员忍着吃完疙瘩汤,哀求,真疼啊!即便换了药,跟疼没关系。

昨天半夜的时候给他喂了点罂粟膏,这个止痛效果好,如果提取一下,吗啡更好,队伍里有,却不给他用。

“早干什么了?吃完饭想吃药?先给你点麻药,你再想想,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没有?咱们出发。”

铃儿不打算继续给对方罂粟膏,可以喂其他药,弄个局麻,腿已经肿起来,看着确实很疼。

队伍已经开始前进,斥候跑出去至少三十里,目的地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