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太子府没离开的人吃到了竹荪炖鸡,村子庆祝一下,竹荪大丰收。

此时一天比一天热,还未到小暑呢!即未入伏天,等着入伏……

所以大家搭起来棚子,不进大食堂,食堂里面闷,外面是晒,有个棚子就好多了。

炖鸡的主食用烙饼,基本上不放油,直接烙,发面的饼。

炖鸡里面有点大枣、枸杞、豆腐,没有山药和荸荠,季节不对。

其实山药有,药铺用,放在阴凉处,用冰局部降温,关键是山药断开的地方要抹上灰和硫磺熏。

这个不是为了平时吃,关键时刻治病的,随着保存期增加就随时扔掉坏的。

等坚持到再过半个月,就有新鲜的山药出现,不过很少,还是药用,直到天冷时,才有大量山药上市。

过来建大棚的人已经不在惊讶下丘村的饭菜了,他们只需要吃好,然后努力工作即可。

即便如此,他们见到竹荪的时候依旧愣一下,根本不是自己应该吃的东西。

……

同样吃到竹荪的朱元璋没觉得自己不应该吃,他盯着新鲜的竹荪看。

今天来不及了,朱标把两篮竹荪直接拎到坤宁宫,马皇后给做了一点。

朱元璋在数,看有多少个,宫女太监拿来布铺开,竹荪放在上面。

“五百四十个,妹子你做了多少?”朱元璋数完,问马皇后。

“十个,你和标儿一人三个,我与太子妃一人吃两个,正好炖着鸡,放里面了。”马皇后回答。

朱元璋鼻子一酸:“妹子你何苦呢?放,多放,再炖一会儿,下丘村种的,看看大小,差不多。”

朱标更直接,搂起一堆就给娘亲。

“用不了这么多,我再拿六个,一人四个。”马皇后挑出来六个,太子妃帮忙。

就是说二十斤鲜的竹荪五百五十头,比起朱闻天时候更高产的差,人家用的东西好,一亩地能出一百二十多斤干竹荪。

干的一斤竹荪一百八十多个,新鲜的呢!差不多十八九个一斤。

换到明朝的斤,应该有二十三四个,二十斤四百七十个左右。

下丘村的多了八十头左右,个头小了,每斤比高产的多四头。

“你娘啊!总是把好东西给我和你们,以前的时候就是,你得多劝劝,下丘村送来的吃食,她有何舍不得?

看看,管咱要银耳,给一斤,冬天拿回来十斤,这是啥?他们能种啊!

故天下万物有定,非吾之定。水不转必臭、人不动必僵、钱不流必缩。

好!一语道尽钱财之事,要流哇!所以他们才不囤积钱财。吾儿怎么看?”

朱元璋说着把话题引向了朱太一等人记录的内容,以里长之口说出来。

“孩儿以为可先在宁国府试行,其中若有出入、差池,宁国府自会寻下丘村帮忙。”

朱标谨慎,跟滩盐法和蓝光捕鱼法一样,试行,一旦成功,立即推广。

朱元璋颔首:“这才是隐士高人,于田间可增产,于牲畜会养圈,于百工有计善,于国朝能总揽,又有一手好医术。

看看,这便是咱得国之正,不然别人怎没有其给送竹荪吃?就给咱了对吧?”

朱元璋逮到个事情就往自己身上想,老天爷看中自己了,才派高人帮忙,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朱标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期待,高人以后还有什么手段拿出来?

“标儿,你再写信问一下中都之事,去年的事情刚结束,今年还不等继续建中都,山东又要干旱。

咱怎就觉得他不想叫咱把中都建好?行不行的给个话儿啊!咱还能砍他脑袋不成?”

朱元璋再次发现事情复杂,从去年开始,中都的建造基本停了。

“孩儿这便写。”朱标同样想知晓谜底,宫女拿来文房四宝。

等他写完,父子二人再聊几句朝堂上的事情,饭菜摆上。

“重八,找人买新鲜的银耳和灰木耳,给他们送去,我想开了,什么十倍不十倍的,咱没有了就管他们要。”

马皇后发现下丘村确实不在乎这些东西,过后再给建几个牌坊,绝对不是因自己一家人贪吃。

……

三日后,朱太一二人归来,带着银耳和木耳,宫里一旦行动,效率很高的。

朱闻天得到东西,带小伙伴们去研究,种银耳的时候有灰木耳效率更高,灰木耳像……药引子、催化剂。

里长看过太子的信,跟过来:“憨憨!太子殿下又问中都的事情了。”

“告诉他们别建了,现在有的宫殿继续,其他的停吧!把人手抽调出来盖南京应天府的皇宫。

应天府的还没盖完,一个个应该有的大殿现在见不到,双线作战怎么行?”

朱闻天忙碌着,随口回答,中都就是劳民伤财,之后慢慢建的,又申遗了,有啥用?

“就这么说?”里长纠结。

“啊!不,换,嗯!嘿嘿嘿嘿!”朱闻天变身憨憨。

里长看看周围,找来文房四宝给憨憨,写吧!咱现在写的可是关乎大明修不修中都的事情。

今年过年我得跟老祖宗们哭,太难了,自己这里长当得太难了,修自己村子的房子和大棚还不够,又得操心大明修不修中都。

朱闻天不晓得此刻的里长心中的戏那么多,他确实觉得应该叫停了。

中都现在停一停,等将来有钱的时候再修呗!急啥呀?还能立即住进去?

他思忖一番,提笔写:‘南京中都,同期修筑。皎皎玉兔,炙炙金乌。日月同普,自有暗幕。山无二虎,国无二主。双龙夺珠,如失其鹿。

江水滔滔东顾,山峦叠叠曲路。宫檐殿瓦粗柱,车拉人扛一木。举棋不定忘楚,宋灭非因乐舞。事无先后缓骛,心无取舍必缚。’

写完,朱闻天向里长点点头。

里长始终在旁边看着,吧嗒下嘴儿:“我还得练啊!憨憨你平时多给我写点,我背下来,遇到各种情况该怎么说。”

里长觉得太难了,写词、写诗、写骈文,不好装啊!

嘟囔着,他拿过来笔,照着抄,算他写的,原稿会留下,依旧放到祀堂。

“憨憨,咱这就是不让建中都了?”里长看明白意思。

“暂缓,等钱多的时候,想建什么建不了?”朱闻天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