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素不可能现在被召见,他得把病养差不多了才行,否则一见到圣上,突然倒在面前,这……
朱元璋在吃早餐,油条和豆浆,受气压影响,他感觉咬一口油条,再喝口豆浆,不舒服。
因为咬油条的时候通常是不喘气的,豆浆跟水一样,喝到肚子里晃**。
“今天的早饭不好。”朱元璋评价一句,又问旁边的人:“太子那里如何?这么吃,太子妃怀孩子呢!”
“回陛下,这个没人去问,倒是方才有人来报,关乎危素之事,本想着等陛下吃完饭再说。”
太监小心地汇报,他不可能去盯着太子府。
“太扑来了?”朱元璋放下油条,夹腐乳。
“太医院和宫里的人昨天早上到的,危素病重,安庆府惠民药局的庞正医士就差给出准备后事的话了。
好在太医们到得及时,用人参汤吊住命,再开散剂,又熬药,危素转危为安。
今日寅正二刻到达,被太子提前叮嘱,安排在了图书馆里。”
“太医去的时候那样了?”朱元璋愣了,他考虑的不是危素的事情,而是下丘村的高人居然能够断人生死。
没有太医们带好药去,危素就得死。自己配合着下丘村的高人把人从阎王那里抢过来。
“逆天改命?我滴个老天爷呀!”朱元璋被吓到了,说着把筷子上的腐乳抿到嘴里:“呸!今天的饭菜不好吃。去,给咱问问下丘村吃的是啥?带几份回来,快去。”
“天儿阴沉沉的,与饭菜无关,重八,高人有此本事,乃好事儿。”
马皇后也不怎么舒服,南京没到正月初五,突然阴天,又潮又冷又压气,屋子里还好,烧地暖了。
关键今天早上不应该有豆浆,即便豆腐脑都不对,包括奶。
就应该喝汤,若是有土豆丝汤就更好了,奶制品与豆制品不适合此气候。
朱元璋一想,承认:“确实,对呀!这下咱们就放心了。”
“还记得咱俩刚成亲那会儿,有一天也是这样阴沉沉的,叫人喘气难受……”
马皇后放下筷子,说起以前的事情,帮朱元璋分散注意力,别总盯着今天的早饭,那样会有人倒霉的。
一刻钟之后,下丘村的饭菜来了,太子与太子妃一同给带来的。
两个人蹬着轨道车,本想着中午带饭菜到此显摆,结果父皇没吃好,那就现在来。
“去与父皇、母后说,太子妃听闻父皇母后未吃舒服,亲自送东西到此。”
朱标不下车,下去了父皇和母后怎么能看到这么漂亮的车?
太监跑进去汇报,果然,一听到太子妃送饭菜,朱元璋和马皇后迎出来,人家肚子里有孩子。
一出门,二人便看到漂亮的车。
朱标往后倒一倒,又向前进一进,停住,推门下车。
太子妃从另一边下车,施礼:“父皇、母后,我和殿下去下丘村取的饭菜。”
“慢着些,慢着些,这是什么车呀?”马皇后过来拉太子妃的手,探头看。
“母后,是这样的……”太子妃讲起此车的来历和功能。
“心思倒是巧,走,进里面暖和,外面潮气重。”马皇后拉着儿媳妇进去。
那边太监和宫女已经帮着把饭菜送进去,这回不用试毒了。
“看看下丘村做的早饭,瞧着就想吃。这个是什么菜?”
朱元璋看到萝卜丝汤和那么小的包子,感觉舒服了,指着一道菜,认不出来。
“爹,昨天他们吃的西瓜,把西瓜瓤挖出来,西瓜的内皮刮掉红色的,取绿色的部分泡上,今天做的小菜。”
太子朱标介绍,他也爱吃这个菜。“好!”朱元璋觉得不错,他从未想过西瓜皮还能做菜。
两个人再吃饭就舒服了,太子妃陪着吃炒松子,炒的松子外壳没有油,光亮的那种是油炸的,后者不好,下丘村就不做。
炒的人工开口,像铡刀一样的小工具,松子放上去压一下,有大小的格,一压不会压碎,只是压裂缝。
再给个小松子钳,不过此时用钳子声音大,太子妃就拿指甲抠。
这属于她每天得吃的干果,跟下丘村的孕妇一样,松子、葡萄干、蜂蜜枣、糖制核桃仁、梨干。
保证营养均衡,加上蔬菜和瘦肉、蛋、碳水化合物。
下丘村的孕妇们吃什么,太子妃就跟着吃。
朱标也抓一点到手上,一起抠松子,拒绝宫女和太监帮忙。
朱元璋吃两个小包子:“危素来了,太医们去的时候惠民药局的医士束手无策。”
“啊?”朱标的手指甲抠进去,拿起来,见血了。
“快包上,不要动,晚上就好了。”马皇后看一眼,吩咐宫女取东西。
有纱布和西瓜霜,宫女拿来给抹一抹,包好。
西瓜霜还是下丘村提供的方子制作的,芒硝放到西瓜里,或者把西瓜皮捣碎的加芒硝,然后取霜。
这药内外皆治,口腔和喉咙有伤肿能用,外面手破了,抹上一样管用,它的愈合杀菌能力特别强。
打仗的时候受伤,拿它可当金疮药用,还有疖子、脓疮溃破后,抹上见效快。
朱标不在乎这点小伤,他惊讶于高人的话:“爹,这……”
“这是好事儿,人不可能不死,多活些年就是多赚了。危素今年七十岁了,硬让高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他教导你的时候你好好学。”
朱元璋觉得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救一个,自然得让这个人把代价给补偿上,教太子。
“危素确实不一般,只是之前……孩儿定然认真学习。”
朱标想说危素被人给坑了,又觉得可能涉及到政治斗争,不愿意多说。
“无非是当朝之臣,不和前朝旧臣,咱打北元打得越好,就越安心,还担心什么元朝旧臣造反?看看今年的北伐。”
朱元璋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想法被人悄悄影响了。
反正他眼下很轻松,高人一次次的给出的东西和主意,都管用。
那么关于前朝的臣子,想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能干事儿就行,都给弄死,现在缺官员。
“父皇所言极是。”朱标一时间忘了这里是哪,称呼有所改变。
“叫咱爹,你喊下丘村的村老为何?”朱元璋纠正,又问。
“爷爷!”朱标回答。
“嗯!好!标儿,记得,下丘村就是你的村子,大部分人都姓朱,守村人与你同岁。”
朱元璋提醒好大儿,他觉得高人是用这个来表示。
“孩儿知道了,往后多与他们接触,而且总能学到东西,比我年幼的孩子,也懂治世之道。”
朱标认同父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