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本来以为,自己只要在温栩之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两句,她肯定就会抱着一种愧疚的心情面对自己。

毕竟是温栩之的离开,才会造成公司目前的情况。

可林染没想到的是,温栩之现在比起以前好像变了很多。

“温栩之,你难道不觉得这些都是你的责任吗?你怎么还可以在我面前恬不知耻的这么说?”

林染整个人简直都要气炸了。

温栩之瞥她一眼。

两人此时都坐在椅子上,中间隔着一两个人的距离。

林染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落在她身上,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怨毒,至于温栩之则是平淡的,只是到现在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林染,你在我面前说那么多,还不如去想想怎么挽回公司的损失,怎么给公司招更多更好的人,和之前那些人能力相当。要不然,顾氏在你手下变成这样,你觉得你和顾寒宴之间还能有之前那样的亲密吗?”

这句话才是问题的核心。

温栩之问得出来,知道问题在这里,林染自然也知道,她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说到这里,旁边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两位,这是在说什么?”

顾寒宴气定神闲的走过来,看了一眼温栩之,又看一眼在旁边的林染,目光中带着十足的探究。

其实他听到了刚才温栩之说的那句话,只是不清楚到底是出于怎样的情况才会如此。

但联系到公司最近的情况,顾寒宴不知不觉也想到了那些人离职的事。

看向温栩之的目光,一下子就冷了:“温秘书离职之后,脾气的确见长,现在居然都能说出这种话了。”

面对顾寒宴的奚落,温栩之根本不想理会。

她直接起身端着那杯水离开,只是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林染的娇嗔。

“寒哥哥,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要在那边和合作商说几句话吗?”

顾寒宴说什么,温栩之并没有听到。

但可想而知,一定是对于林染的安慰,带着十足的温柔与耐心,和面对温栩之的时候并不一样。

温栩之只是将水杯攥得很紧。

接下来的活动,温栩之一直都心不在焉,一直到有个合作商提议,让他们一起打高尔夫。

说话的甚至是赵老板。

看着那边坐着的温栩之,赵老板挑挑眉:“我记得温秘书以前也是打高尔夫球的一个好手,不如今天就来给我看看。”

温栩之猛然被点到名字,抬起头来看向赵老板。

自己却微微抿唇。

她不是很自在,尤其是林盛明去一边和合作商说话,现在还没有回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温栩之身上,加重了温栩之心里的某种不安。

在这样的场合,尤其是有顾寒宴和林染在场,温栩之并不是很想出什么风头。

以前跟着顾寒宴,她的确练就了许多本领。

不管是打高尔夫还是其他运动,温栩之几乎都有涉猎,为的就是在遇到合作商时能够在任何情况下投其所好,这样谈生意也方便一些。

可是现在猛的被赵老板点出这一点,温栩之只觉得有些难堪。

赵老板似乎看出温栩之不太情愿,也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是开玩笑有些过火,于是走过来看着温栩之:“温秘书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温栩之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天不怎么舒服……”

旁边却突然传来林染尖酸刻薄的声音:“不想就是不想,哪有什么借口,都出来谈生意了,还要这样,温秘书有点扫兴了吧。”

刚才被温栩之奚落一顿的林染,这会儿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顾寒宴身边笑盈盈的看着温栩之。

在她眼里,似乎不觉得刚才是什么事,毕竟自己身边还有个顾寒宴能够安慰她。

只是温栩之听到林染说的话之后,一眼望过去,眼里满是凌厉。

林染接收到温栩之的目光,仅仅是微微一怔,却并没有退缩。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焦灼。

温栩之深吸口气,上前一步对赵老板说:“我学艺不精,其实也只会一点,赵老板要是想打的话,我陪你一会儿。”

说完之后主动拿起旁边两个球棍,递给赵老板一个,自己留下一个。

赵老板看着温栩之,好一会儿才欣慰的叹口气:“温秘书还是和从前一样,不仅有能力而且落落大方,在这样的场合下也懂得不让别人难堪。”

似乎从认识温栩之起,温栩之给人的印象就一直是如此。

赵老板在为温栩之感到惋惜的同时,却又觉得像她这样的人,其实在哪里都能生活的很好。

温栩之摇摇头:“那也是赵老板慧眼识珠,懂得夸赞别人,其实我没有你说的这么优秀。”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们也打一会儿吧。”

赵老板今天参加这个活动,其实是放松的意思为先。

温栩之点点头。

她率先出手,在球场上微微举起自己的球棍。

高尔夫这项运动,之所以被称为贵族运动是有一定原因的。

不仅仅是因为很少人会把这个当做自己的娱乐活动和爱好,更是因为平时甚至根本就找不到像样的场地。

他们今天来的这个场馆,也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场馆。

温栩之在挥动球棍时,微微出神。

记起自己第一次来到高尔夫球场,似乎也是顾寒宴带她来的。

而她所有的高尔夫技术,也都是顾寒宴手把手教出来的。

这么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

温栩之还没有回头,已经闻到男人身上那股清冷的雪松香。

她浑身一僵,下意识就要放开自己手里的球棍,可却被男人握住手。

顾寒宴几乎是在温栩之耳边,低声说:“继续。”

温栩之努力想挣脱,可却被男人贴得更紧。

“顾寒宴,你别太过分。”

温栩之难堪不已。

“我过分?到底是谁过分?你所有的技术都是我教出来的,如今却用来给另外一个人谈生意?”

顾寒宴冷笑:“温秘书,你该让我说你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