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温栩之说过,不希望林染留在公司里当助理,可是这是家人的命令,顾寒宴没有推脱的余地。

林盛明又说话了:“但是有几句话,我觉得就算会引起顾总不满,我也想说。”

“你尽管说。”顾寒宴看着他。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能看出对方复杂的心绪。

顾寒宴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在乎温栩之。

前几次见面时,顾寒宴还只能从他眼里看出几分好感,可是如今就已经是完全的喜欢。

温栩之,真的就这么大的魅力吗?

顾寒宴思忖的同时,听到林盛明认真道:“顾总如果对温栩之还有感情,在意她,就不该这样表现。如果你喜欢她,就应该堂堂正正的追求挽回,而不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做一些会让人引起误会的事。”

他到底还是忘不了昨天在高尔夫球场发生的一切。

顾寒宴勾唇,模样足够冷淡,落在林盛明眼中也很是欠揍:“这是林总的追人之道?我并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事。”

可是顾寒宴的态度并没有把林盛明吓退,反而是让林盛明更加坚定。

“如果你对她没有我说的这种情况,那自然是最好。以后也请不要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了。”

闻言,顾寒宴周身气势更冷,仿佛一瞬间来到冰川地带。

“林总,你这是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对我如此要求?”

顾寒宴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随意的开关,看着那火苗在空中升腾又消失。

他眼底闪过的,是一丝复杂的光芒。

林盛明轻声说:“我的确没有什么合适的身份和资格对你说这些,但我想要保护她,我会一直站在她这边。从这一点上比较,顾总恐怕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他的态度很清晰。

顾寒宴如果真的喜欢温栩之,就去做一些事。

不过不喜欢,那也不要怪林盛明将温栩之远远的保护起来。

顾寒宴眼眸微微一眯:“我倒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林总威胁我,居然会是在这件事。”

看着他始终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提起自己真实想法的模样,林盛明忽然笑了。

“温栩之说的对,和你相处的确是一件很累的事。我言尽于此,不管你怎么想,从今天起,我都会争取能够保护温栩之的名正言顺的身份和资格。”

说完后,林盛明直接转身。

从顾寒宴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插在口袋里潇洒走开。

顾寒宴站在原地,半晌,眼底满是阴鸷,迟迟没有化开。

病房中。

“我告诉你,这次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再跟他有接触了,下次开会什么的,我和林总申请一下,我跟他去就好了……”

看着在**躺着面色苍白的温栩之,李可都要急坏了,“我真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温栩之带来强烈的情绪刺激。

说温栩之是因为和林盛明吵架才晕倒的,谁信呢?

李可看得出来,明明就是因为顾寒宴。

这段时间来温栩之感受到的压力就像是一根绳子,被越磨越细,和林盛明的争执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温栩之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苦笑着说:“我就知道和别人说太多关于自己的事,迟早都会暴露心事。”

李可瞪大眼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话?!”

“我只是想提醒你,和顾寒宴保持距离吧。你每次有情绪波动,我都能感觉到的。”

现在温栩之来到林氏上班,和李可几乎是朝夕相处,甚至有时下班还一起做饭。

温栩之在想什么,李可再清楚不过了。

温栩之刚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本以为是林盛明回来了,可下一秒看到推开门的居然是顾寒宴。

顾寒宴站在那里,单手插在自己口袋里,另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

看到病房中的景象后,对着李可点点头。

李可没有理他,只是将脸别开,嘟囔着说:“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来表示什么痴心!”

这话落到顾寒宴耳中,他却没有生气,只是迈步走来,“可以给我跟她一点说话的空间吗?”

李可不言,只是用视线询问温栩之的意见。

温栩之并不想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这会儿僵持着也不是办法,面对李可点点头,“你出去一会儿吧。”

见温栩之都这么说了,李可虽然怒其不争,可还是点点头。

但起身同时,看到顾寒宴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在李可眼里,渣男贱女都是不值得同情的。

尤其是眼前的顾寒宴。

到门口时,李可甚至还说:“迟来的深情比狗贱。”

说完后用力带上房门。

病房中只剩下温栩之和顾寒宴。

一个半靠在**,一个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病床前。

温栩之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过了会儿才听到顾寒宴说话。

“这个毛病不是很久都没犯了吗?怎么今天突然晕倒?”

温栩之抿抿唇。

心里有个地方突然酸涩,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疼的要命。

原来今天晕倒前看到的场面并不是做梦。

是顾寒宴真的来了。

所以李可说的,把她抱起来送到医院也都是顾寒宴做的,都是真的。

温栩之醒来听到这些,本以为是天方夜谭,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可没想到这梦都是真的。

她吸了吸鼻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寒宴温声道:“你离开公司后我就一直在出问题,还不考虑回来吗?”

光是心神不定,就被顾寒宴知道了几次。

温栩之一怔:“我在新的公司过得很好,不用顾总操心。”

“真的很好?那为什么你会和他吵架,以至于住院?”

温栩之别开视线。

在这样病弱的时候,顾寒宴的出现,对温栩之而言其实是很不讲道理的。

曾几何时,她生病时,都是顾寒宴在陪伴。

现实和往事重叠在一起,可中间已经隔了太多太多。

温栩之攥紧被单,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