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见状赶紧转移话题。
“大小姐,你怎会不知你哥哥去了哪里呢?”
李花羽听到他提起哥哥的事,立刻忘了其他。
“黑马营不同其他地方,每次出任务都管束的十分严格,不允许本人之外的知道,更不允许随意说出去。”
李图疑惑地问:“陈兄,这你应该知道啊?”
陈兵摇头道:“我每次出去公干,都跟我爹娘说的,哪里有那么严格。”
“啊,我哥哥一再叮嘱过的,不许我等乱打听呢。”
“嗯,我明白了,你哥哥执行的都是绝密任务,跟我们一般军士不同。”
“也可能是如此吧。”
“陈公子,您可知道我家少爷到底去了哪里?”
李丹丹也着急问道。
“我只听说就在东京都附近,具体地方,哪里会让我等知道。”
“唉,希望我家少爷平安无事。”
李花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陈公子如此大才,怎会在黑马营籍籍无名呢?”
“江湖小道尔,不值一提。”
“这种小道关键时刻就能救人一命,哪里是不值一提。”
李丹丹察言观色的本事很高,眼睛在陈兵和李花羽之间转来转去。
“陈公子,你家中除了爹娘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
“也就是说,陈公子未曾婚配喽。”
陈兵突然明白过来,这是要给自己说媒的意思,连忙苦笑。
“唉,在下身无分文,穷的家徒四壁,哪里会有女子傻到嫁给我啊。”
李花羽武艺高强,不同于其他世俗女子,言语间落落大方。
“陈公子可曾想过入赘?”
陈兵连忙摇头:“爹娘都在,哪里会做此打算。”
突然,李图奇怪道:“陈兄,黑马营富得流油,你怎会身无分文呢?”
“还是那句话,在下好赌。”
李丹丹机智,笑道:“别忘了,陈公子帮我们找到大少爷,即可拥有两万两黄金,摇身变成一方富豪。”
“如果没找到呢?”
此话一出,三人尽皆沉默下来。
四人吃完早饭重新上路,此地距离东京不足百里,陈兵也勉强能纵马快跑一会儿。
估计再有一日便能抵达京城。
路上的人多起来,足以看出东京城的繁华热闹。
行商多架了马车赶路,小商小贩则推车挑担,还有逃难的人,各形各色,络绎不绝。
及至东京都城附近时,人流更加粗阔,来来往往摩肩接踵。
四人骑在马上很不方便控马,怕伤了人,便都下马牵着往前走。
正行走间,忽然,李丹丹惊叫一声:“哎呀,我的钱袋不见了!”
李花羽三人的钱财都由她保管,里面可是有不少碎银和银票。
陈兵并不在意,这么多人,被人盯上偷走钱包很正常,只能怪自己不谨慎。
李丹丹急忙四处查看,她抬手一指前方一个小个子的家伙,正在人群中左躲右闪往前跑。
“就是他,刚才撞了我一下。”
陈兵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密集,根本无法追上去,更别说抓人。
李花羽皱眉盯住前方的小个子,突然翻身上了马背,随手将弓箭摘下来,迅速搭上一枝羽箭,拉开弓弦,只停顿一瞬,羽箭一闪消失在人群中。
陈兵紧盯着她做出一连串的动作,再向前看去,那小个子早已看不见身影。
小个子在人群里东躲西藏不停地移动,要想射中十分困难。
随着人群往前移动,突然闪出一块地方,人群躲到两侧,露出中间一个后背上插着羽箭的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图快速上前,将那人翻转过来,见他手上还紧紧攥着一个绣花钱袋。
陈兵感叹,厉害,这样也能射中目标,忽然想起李光荣来。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自己凭着感觉险之又险地躲避对方的羽箭。
这兄妹二人真是为箭而生的射手。
李花羽没有去看那被射死的小偷,而是关注陈兵脸色的变化。
见他为自己的射术而惊叹时,顿时脸上得意起来。
虽然自己江湖经验不足,但论起射箭,这天下应该无出其右。
小偷的尸体被李图拖到路边的土沟里,人群好像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四个人也随着人流走到了城门口。
等他们排队进了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找到一家看上去有些高端的客栈,谁知已经客满。
四个人一连找了好几家客栈都是客满,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有房的客栈。
但是,只剩了一间上房,你再有钱也没地儿住。
京城有宵禁,不可以露宿街头,再去找别家恐怕也很难有空房。
四个人一商量,干脆挤一挤,明天再去找房住。
让伙计把马匹安顿好,四个人住进了一间客房里。
一张木床肯定是要让大小姐李花羽睡,其他三人各自寻了个角落,地上铺上被褥,就算是个床了。
陈兵想尽快脱离这几个人。
曾老大交给他的任务并没难度,就是让他将手里的信封送到相府,然后便可走人。
虽然陈兵不太理解,却也没多问。
在客房里窝了一晚上,天亮取消宵禁后,陈兵几乎是第一个走上街头的人。
打听着路,直奔相府而来。
半个时辰后,陈兵站在了左相蔡京大人的府门前。
古朴厚重的门楼,朱红的大门,肃穆安静。
到了这里,左右很少看到行人,即使有人路过,也是轻手轻脚,尽快走过去。
门前站了两个身穿黑色家丁服饰的男子,一个倚墙而立,一个抱了膀子靠在门前巨大的石头狮子座上。
见陈兵走过来,那个靠在狮子上的家丁斜着眼睛看着陈兵。
“相府门前禁止逗留,无事离远点。”
陈兵从怀里摸出信封和一张拜帖,往前一递。
“应天府提刑司陈兵,拜见左相蔡大人,烦请通传一声。”
拜帖和信封下压了一张百两纹银的票子,一并递给了家丁。
那人接过去翻看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上下打量陈兵几眼。
“来来来,里面客房等候,这就给你去传帖。”
陈兵被他从小门领进相府,走到一间格子间,里面有长条凳,长凳上已经坐了几个身穿官服的人。
比老子来的早的人这么多啊!
陈兵暗自感叹着,找了个空位坐下,安静地等待传召。
“陈大人,是你吗?”
没等他坐定,就有一个声音惊喜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