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溜溜达达往前走,顺着一众官员行进的方向,也谜不了路。

心里还怀疑,这进入皇宫还能带兵器,怎么就没有个检查的呢?

正琢磨着,前面来到一排排的小房子跟前,所有官员都等在门前,有太监打开小门,让官员进入。

陈兵也不排队,往前走过去,抻头看了看里面。

原来是每个官员都要在这个小房子里换一下衣服,由小太监站在旁边看着。

哦,如果身上带了武器,在这个环节就会暴露出来。

陈兵连忙往前走,这前排的是小官用的房间,大官都在后面。

大门口放进来的,许多小太监也不管他,小房间不远处站了一溜持枪的禁军军卒,站得笔直,目不斜视。

陈兵大步往前走,终于走到了最前面。

换衣服的房门变得宽大起来,里面空间也大,设施家具都很齐全。

这才是大官们该有的待遇嘛。

陈兵看着最头上的几间房门,估计这个时刻,左相蔡京和太尉高俅这样等级的官员还没来到。

他不知道高俅应该进那间房子,所以就站在不远处盯着最头上的几间。

寅时初,天色还完全沉浸在黑暗中,只在周围点了几只火把。

官员行进还依靠家人在前挑了灯笼。

陈兵等了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就看到有人挑了灯笼往这边走。

他站在黑暗处,没有人知道他是干啥的,也没人理会他。

直到陈兵看到挑了灯笼的家丁身后,跟了一个官员,身材高挑瘦削,颌下一蓬短须,眉眼生的端正,透出一股精明。

陈兵也没见过高俅,只是根据高衙内的样子,进行对比。

觉得此人应该是那高俅。

就在小太监伺候那官员进入房门时,陈兵走到近前,隔着门说了一句。

“高太尉,你来晚了吧?”

站在门外的家丁顿时大怒,一个小年轻的,竟敢跟太尉如此说话,那还了得。

“大胆,哪里来的贼厮,太尉当前还不跪下说话。”

陈兵听他如此说话,知道自己找对了人。

手里拿了御前听用的金牌,往那家人面前一举。

“老子乃圣上钦差,滚一边去!”

那家丁一愣,眼珠子乱转,去看自家老爷。

高俅和小太监也傻了,在大内皇宫怎么还有这种事发生?

陈兵趁几人都在愣怔时,闪身进了房门,反手将房门关上。

见他如此,高俅顿时警惕起来,厉喝道。

“放肆,你要作甚?”

陈兵笑了,一把将腰悬的尚方宝剑拽了出来,往高俅颈下一顶。

“高俅,知道老子是谁吗?”

高俅身为太尉,见过大世面,虽被宝剑顶住,却也不甚惊慌,依然气度沉稳。

他上下打量了陈兵几眼。

“陈兵?”

“聪明啊,没想到你球踢的好,脑子竟然也如此好使,这官当的不算太冤。”

“陈兵,你可知在干什么?”

“高俅,你可知你干了什么?”

“你辱杀了老夫的儿子!”

高俅青筋暴起,每当提起此事,心下便疼的厉害。

“你有证据吗?无凭无据便三番四次来杀我,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休要遮掩,当老夫愚昧么,此事还须什么证据,做下便是做下,遮遮掩掩算不得汉子。”

“你儿子做下的龌龊事,你怎么说?”

“虽有不当,可罪不至死。”

“他逼死了多少良家妇女,这个都不死,那什么罪才能死!”

陈兵气的咬牙切齿。

“老夫身为太尉,弄死几个女子而已,赔偿些银钱便是,当得什么大事。”

“我草,死几个女子而已?你老婆怎么不去死,你姐妹女儿怎么不去死,你儿子这不也死了,老子赔你几个银钱便是。”

“呸,我高俅的儿子怎是几个凡夫俗子所能比拟。”

“你儿子是儿子,人家的子女就不是子女了?”

“王侯将相焉能与百姓同比。”

陈兵已经无语,顿了片刻。

“行,你高贵,李师师被你弄哪去了?”

“呵呵,你讲证据,那便请你拿出证据说明老夫与那青楼女子有关。”

“不想说?”

高俅默然无语,神态倨傲。

“算了,今儿个咱俩就做个了结,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

陈兵只得放弃询问。

“你要如何?”高俅不屑地问。

“宰了你不行吗?”

“你若杀了老夫,当赔上你的九族。”

高俅恶狠狠地说。

只是他话音未落,陈兵举起左手,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眶上。

高俅哎呀一声,就要高声喊叫。

陈兵右手宝剑一紧,顶住了他的颈项。

“敢喊叫,老子就是一剑结果了你!”

高俅只得强行将喊叫咽了下去。

“你他么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还赔上老子的九族,我赔给你个乌眼青。”

说着话,陈兵又是一拳打在高俅的鼻梁上,鲜血顿时从他鼻孔中流了下来。

“你...你...陈兵,此乃大内皇宫,你走不掉的。”

两人在房间里关上了门,高俅的家丁和小太监在门外急得不行,上前轻轻地敲着房门。

陈兵在房间里怒声道:“敲什么敲,等会儿!”

小太监吓得一哆嗦,连忙后退两步,无奈地看着家丁。

屋子内,陈兵一手持宝剑顶住了高俅,一手将钢制指套取了出来戴在手指上。

“高俅,老子让你尝尝爆炒腰花。”

高俅懵得一批,怎么还吃上了?

陈兵管他明白不明白,戴了钢套的拳头用力捣在高俅的腰间。

这一下疼得高俅弯腰下去,张大了嘴。

陈兵迅速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宝剑往前**。

将将把一声惨叫压在了高俅的喉咙里。

高俅缓了一缓,嘶声道:“陈兵,要杀便杀,休得侮辱老夫。”

陈兵点头:“果然是条汉子,那老子便成全了你吧。”

说着话,手里的宝剑用力往前一送。

咔嚓一声,手里的尚方宝剑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剑尖只在高俅的脖颈上刺出了一个浅浅的口子。

我草,什么玩意儿啊?

糊弄人嘛。

陈兵也知道,所谓尚方宝剑,其寓意大于实用,根本就不是用来砍杀的。

却也没想到如此不堪,连人的皮肤都刺不破。

高俅一见如此,顿时大喜,高声叫了起来。

“快来人,有刺客!”

陈兵无奈,只得用戴了钢套的拳头,用力击打高俅的脑袋。

他离开了利刃,基本就失去了杀人的能耐。

门外的人开始猛力撞击门扇,这种门扇很脆弱,只是做得样子好看,并不实用。

只撞了两下,房门就被轰然撞开。

家丁首当其冲,一步跨进房门,眼见一个年轻人左手掐住了太尉老爷的脖子,右手用力一拳一拳地击打太尉老爷的脸上头上。

嘴里还大声问着:“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愣了瞬间,便扯了嗓子嚎叫起来。

“快来人啊,有刺客要杀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