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想替折花枝姑娘赎身。”

陈兵只得再说一遍。

老鸨眼珠子转了半天,然后问:“花枝姑娘可是跟大人订好了?”

“嗯...嗯,订好了的。”

“陈兵陈大人是吧?”

“正是。”

老鸨沉思片刻:“您在此稍等,奴家去去就来。”

说完也不等三人回答,扭了腰身出了雅间。

三人只得在屋子里的桌旁坐下等待。

时间不大,有小丫鬟进来上茶。

陈兵堆起笑脸问:“小妹妹,你们家花枝姑娘在几楼?”

小丫鬟垂着头,倒完茶后才小声说话。

“在顶楼。”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陈兵摆手:“走吧,别傻等,咱找过去看看。”

三人往楼顶走,半道上遇到了下楼的老鸨。

老鸨拽了陈兵的衣袖,将他带到一旁。

“陈大人,花枝姑娘赎不得身子。”

陈兵皱眉:“可是认为我银子不够?”

老鸨摇头:“她不想走。”

陈兵翻手亮出一张银票,上面写了黄金一万两的字样。

“够不够?”

老鸨的眼睛虽然亮起来,仍然遗憾地摇摇头。

陈兵再次从衣袖里抽出一张万两票子,盯着老鸨的眼睛。

老鸨依然摇头。

“陈大人,不是银钱的问题,问题是花枝姑娘她不愿意。”

陈兵心里暗骂,这个王诜,不是事前说好了吗,怎人家姑娘不愿意嫁呢?

“我能见见花枝姑娘吗?”

“不好意思,陈大人,那得排队等候才行。”

陈兵不耐烦地将手里的两张万两黄金票往老鸨手里一塞。

“这样总该行了吧?”

老鸨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她混在京城多年,见过一掷千金的富豪权贵,可从来没见过两万两黄金只求见面一谈的人。

“这...这...”

她不敢接话了,仿佛两张银票烫手一般,捧在手里,微微哆嗦着。

“老子只跟她见个面,谈一谈,这票子就归你了,如何?”

“陈...大人,您...当真...”

陈兵一挥手:“快去给老子安排!”

老鸨立刻转身往楼上跑,连跑带喊。

“大人您随奴家上楼,花枝姑娘马上过来相见。”

陈兵坐在一张圆形桌子前,李花羽和焦广海站在他身后两侧。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精美的菜肴和散发着浓浓香气的美酒。

四个穿着清凉的美貌姑娘,穿花蝴蝶般在房间里布菜倒酒,端茶倒水。

李花羽凑近了陈兵的耳朵。

“哥,两万两黄金,你一把花出去了?”

“这里面最不该心疼的就是你,当时你可是要花两万两黄金雇佣我的。”

“我雇佣的是你这个奇才,能跟一个青楼的头牌相提并论吗?”

陈兵挠挠头:“呃,还真不能,可是已经给人家了,怎么好意思再要回来。”

“唉,败家子。”

两人正说话,只见房门一开,两个丫头分左右将门扇扶住。

房门处袅袅娜娜走进一位女子,妆容精致,玉面朱唇,明眉皓目,端的是一位下凡的仙女一般。

她身后跟着老鸨,从女子身后转出来,满面笑容。

“乖女儿啊,这位便是陈大人,记得好好伺候哦。”

转首看着陈兵:“陈大人,花枝姑娘奴家可是给您请过来了,只是时间不多,有话捡要紧的说哈。”

花枝姑娘走到陈兵身侧,矮身坐下来,伸出玉手,轻轻斟满一杯酒。

“慢待了陈大人,花枝自罚一杯。”

陈兵只觉香气扑面,近处看去,花枝姑娘肌肤胜雪,白里透着红晕,甚是诱人。

摆摆手,示意屋子里的人都出去。

李花羽拖着恋恋不舍的焦广海出了屋子。

老鸨最后走出去,将房门关好。

陈兵沉吟片刻。

“花枝姑娘,陈某欲要替你赎身,你觉得如何?”

花枝面向陈兵,美丽的脸上绽出一丝微笑。

“陈大人,你我二人可曾见过?”

陈兵再次仔细看了看折花枝,肯定自己从没见过此女,随即摇摇头。

“陈大人可否为花枝解释一二?”

“花枝姑娘,陈某想问一句,可曾有人想替你赎身?”

“有,很多,只是还进不了花枝的心里。”

“那有没有进入姑娘心里的人选?”

花枝沉默下来,黛眉渐渐锁紧。

“还是说说陈大人的想法吧。”

陈兵清了清喉咙。

“我已经为姑娘准备好了宅子,只要姑娘点头,价钱随便开,之后就可开始你的新生活。”

“是你还是为别人?”

“呃...”

陈兵不知如何回答,心里只埋怨王诜事先没有与此女沟通好,到底让老子怎么个处置。

“有区别吗?”

花枝用衣袖掩了嘴轻笑。

陈兵也知道刚才的话很可笑。

可是自己两万两黄金花出去了,不能回去问问王诜,回来再花个大价钱说话吧。

“花枝姑娘,现在是无论任何人来替你赎身,是不是都拒绝?”

花枝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陈兵。

“如果陈大人多来几次,彼此熟悉些时日,或许花枝就嫁了陈大人。”

陈兵暗叹,这个娘们还真狡猾,就是不说自己的想法。

“王诜王大人你可认识?”

花枝皱眉思索。

“这王大人张大人李大人的,太多,花枝一时记不起来。”

陈兵一时没了办法,只得看着一桌子好菜发呆。

花枝见他不说话,起身道:“陈大人,稍待片刻,花枝去去就来。”

说完转身往门口走去。

陈兵看着她袅娜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知道她此去就不会回来。

花枝走了,老鸨又凑了过来。

“陈大人不要灰心,你可去寻东家,探讨一下价格,也许从根源上把问题解决了呢。”

老鸨眼里只有金钱,她觉得陈兵是个人傻钱多的主,不能轻易放过这泼天的富贵。

“你们东家是谁?”

“东家是谁奴家不敢说,只是每月的五日,一定会来查收账目。”

老鸨也是因为这两万两黄金,才多说了几句,就害怕陈兵一时后悔,再讨要回去,那就不美了。

饭菜一口没动,陈兵垂头丧气地带着两人出了撷芳楼的大门。

焦广海轻声问:“爷,事没成不要紧,这京城多少青楼头牌,不一定就差了这个。”

陈兵没好气地说:“老子非她不娶。”

李花羽笑道:“两万两黄金都花了,事办不成,可不就亏大发了。”

“两万两!还黄金!”

焦广海惊得目瞪口呆。

陈兵钻进马车,淡淡地说:“冲动了,去都尉府。”

这时已经过了亥时,都尉府门都没开,只说他家老爷不在。

没办法,马车只得掉头回家。

在京都城,一过亥时,夜里几乎没了行人,偶尔还会有城卫队巡逻,负责查缉盗匪。

陈兵的马车踏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很是惹眼。

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一队城卫巡逻队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