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萧青黛三人不足二十丈处,有两骑立马在旷野中,正面带笑容地看着他们。
两个护卫立刻紧张起来,同时抽出腰下弯刀,提马向前。
萧青黛举手一拦。
“你们分头往左右跑,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两个护卫一愣,一个郑重说道:“上将军放心,我们拼死也救你出去。”
萧青黛黯然摇头。
“去吧,回去告诉他们,我萧青黛已战死沙场。”
两护卫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
“上将军保重!”
说完一夹马腹分方向往前冲去。
李花羽看着陈兵。
“一个也别放过。”
陈兵语音冰冷。
李花羽拉弓将箭射了出去。
萧青黛见状大声喊叫。
“上将军萧青黛在此,请放过他们。”
陈兵不为所动,李花羽已经瞬间射出了两箭。
两个护卫跑出十几丈后,几乎同时翻下马去,在地上翻滚几圈,不再动弹。
陈兵提马上前,来到萧青黛马前。
“上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要杀就快动手,休得侮辱本将军。”
“我在想,如果有个上将军做俘虏,也是一段佳话。”
萧青黛气极而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说完抽出腰下弯刀,左手控马,往前进身,举刀砍向陈兵。
陈兵从马上跃起,身体在空中翻转,倏忽间越过萧青黛头顶,来到她身后,正做在她马上。
沉默出鞘横在萧青黛的脖颈间。
“老实点吧,不然人头不保。”
“哼哼,有种你割啊!”
萧青黛根本不理陈兵的威胁,反手将弯刀捅向身后。
陈兵没想到这娘们早就不想活了,惊诧中翻转刀柄,砸在萧青黛的颈侧,让她昏厥过去。
陈兵和李花羽拉了三匹好马,一匹马上还驮着被捆绑起来横搭在马背上的萧青黛。
这一战,是与辽骑正面冲锋而不落下风的一战。
李文国身上带了伤,脸上却带了骄傲的笑容。
他在边境与辽国战斗了四年多,从来都是被辽骑追着打。
只有今天,将士用命,主帅用心,既锻炼了队伍又提高了士气,是一场划阶段的胜利。
接下来的路程再无阻碍,陈兵率部回到大定府城。
以大定府城为中心,整个辽国腹地都在陈兵控制之下。
晚饭时,陈兵命人将萧青黛带到府衙大堂上。
为了防止她自杀,仍然捆得如同粽子一般,让她无法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昔日威风八面的辽国上将军,现在蓬头垢面,衣衫凌乱,却依然昂着她高傲的头颅,不屑地看着陈兵。
“萧青黛,如果你放弃自杀,或可以给你松绑。”
陈兵微笑说。
“你留着我也没用,不如现在就杀了,或可感激你做人痛快。”
萧青黛冷冷地说。
“杀了你有什么痛快,不如留着,让你见证辽国的灭亡,那才痛快。”
“辽国不会灭亡,宋国却是摇摇欲坠,你更是即将熄灭的烛火。”
“不跟你做口舌之争,留着你是想看看,到底辽国还有没有人会来救你。”
“你我只是一时之争,我大辽国会取得最后的胜利,等着看吧。”
陈兵冷哼一声。
“真不要脸,还大辽国,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大片的土地,都是你们抢夺别人的,一个游牧之族,厚着脸皮去抢夺别人的东西,枉你人模狗样地装个人罢了。”
萧青黛把眼睛一瞪。
“你们弱鸡一般的宋人,凭什么占着如此广袤的土地,天下沃土有德者居之,你们无德无能,自然该拱手让出...”
陈兵摆手:“咱俩就别骂了,没啥卵用,还是让你看看最后的结局吧。”
“最后的结局也是你们被灭,再遭屠戮。”
陈兵不语,觉得她这话也对,遭屠戮的是宋辽两国,胜者却是现在偏在一隅的金国。
“你也是个有见识的,应该能看清楚当前局势,不要急着去死,结果很是意外哦。”
“确实想看看你是怎么死的,还敢坐在此处逍遥。”
“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我不杀你,你也别自杀,就看看咱俩谁先死。”
“哼,赌又如何。”
“前提是,你不得逃跑,也不得做伤害别人的事。”
“那你也不得用任何方式侮辱我。”
“当然可以。”
陈兵见她同意,摆手让人给她松了绑。
萧青黛活动着胳膊。
“咱的赌注是什么?”
“如果你输了,那便是输掉了性命,如果我输了,便还你自由。”
“便是如此。”
“但是有一点,你得干活。”
刚刚放松的萧青黛再次警惕起来,瞪着眼睛问。
“我萧青黛只会打仗,别的都不会干。”
“不会干只是个托词,是个人都会干活,不然就不是个人。”
“你说的是什么活?”
陈兵掰着手指头:“洗衣做饭,铡草喂马,端茶送水,铺床叠被,洗刷马桶,打扫卫生...你挑一样干好了。”
“这都是下人干的活,你让我干?”
“你现在比下人还要下人,让你干这些算是优待俘虏。”
“你...”
萧青黛气的胸脯急剧起伏,却说不出话来。
陈兵得意地看着她,心里还琢磨着,这娘们很有料哦,辽人多丰满健壮,这个萧青黛下地干活,绝对是一把好手。
“如果我不干呢?”
“既然咱们赌约已成,公平起见,我将你圈养,没意见吧?”
“什么是圈养?”
“呃,就是跟牲畜吃住在一起。”
“老娘杀了你!”
萧青黛大喝一声,猛地往前扑过去,疯了一般去抓陈兵。
可是她刚刚跨前两步,距离陈兵半丈左右时,被人一脚踢翻在地。
陈兵稳稳坐在那里,笑呵呵地看着变成滚地葫芦的萧青黛。
萧青黛支撑着半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陈兵。
“你,你不得好死,老娘要亲眼看着你去死!”
“这个没问题,说出你的选择吧?”
萧青黛呆滞地目光往四处看了看。
“我,我铡草喂马。”
陈兵一摆手:“这多痛快,来人,送她去马厩干活,别忘了定量啊。”
有人答应着上前拽起萧青黛,半扶半拽地将她弄出了府衙。
见人出了门,李花羽笑起来。
“哥,你真够损的,不让人家去死,还忽悠着去给你干活。”
“老子还管她吃饭呢。”
阿三皱着眉头:“陈兵,她可是辽国上将军,你就让她去铡草喂马?”
“如果她不是上将军,老子早砍了她的头。”
“为什么?”
“我就是想让辽国这帮孙子看看,他们敬爱的上将军,在老子这里只配喂马。”
坐在角落里的蝶儿此时开了口。
“陈大人,她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嗯?哪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