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喝声,有拳风呼啸。

陈兵站在黑暗中,怎会有比他还高明的人,只稍微晃动身体,砸来的一拳便从脸旁掠过。

陈兵探手拿住对方的手腕,借力往前一拽,瞬间将一个粗壮的身体扔了出去。

“拿下刺客!”

他同时喊了一嗓子。

坐在暗影中的童贯急忙喝道。

“陈兵,本帅在此,安敢放肆!”

陈兵根本不理他的说辞,转身就是一拳,正砸在童贯的脸上。

“你竟敢假冒元帅,还不给老子束手就擒。”

陈兵嘴里乱喊,手脚不停,对着已经被自己打倒在地的童贯,拳打脚踢,并不留力。

“哎呦哎呦,你怎敢动手殴打本帅,你…你…”

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只被陈兵打得头晕脑涨,昏厥过去。

陈兵暴打了童贯一顿,心里总算舒服了些。

“来人,把这个冒充元帅的家伙拿下。”

从外面涌进大堂的兵丁,手里持了长枪,围在高台下面,呆呆地听着上面一阵踢里扑棱的动静。

虽然知道有人在打元帅,却没人敢爬上高台。

元帅曾经严令,任何人在没有他的允许下,不得踏上高台一步,否则杀无赦。

兵丁发呆,被陈兵扔下去的家伙从地上爬起来,疾步跳上来,刚要开口,不防暗处飞来一脚,正蹬在他的脸上。

那汉子再次从高台上摔下去,跌了个七荤八素。

陈兵抓住童贯的后脖领子,将他提在手里,拖拽着来到高台边。

“此人冒充元帅,罪无可赦,拿他下死牢关押。”

说着话,抬手将童贯扔下高台。

台下众兵丁连忙躲闪,让出空地,人便踏实地摔在地上。

啪的一响,只这一摔,便丢了半条命。

陈兵拍拍手上的尘土,一步一步走下高台。

那些兵丁被他气势所压,不知所措,一步一步跟着后退。

陈兵冷笑,就这些玩意儿,怎么能起到保护作用,这童贯也太不靠谱了。

正在此时,文清河一步跨进大堂里,眼见里面乱成一团,童元帅趴在地上不知生死。

顿时大惊失色。

“陈大人,你…你这是做甚?”

陈兵一指趴在地上的童贯。

“此人假冒元帅,被我识破,文大人可前去问清楚原委。”

文清河哪里会信陈兵的说辞,连忙上前,小心地将童贯的身体扶正。

“童帅,您不…”

他说了半截话就顿住了。

然后文清河茫然地扭头看陈兵。

“陈大人,你是如何看出这个人冒充元帅的?”

陈兵一愣,嗯?

“他…一说话,我就听出是假的。”

文清河放下那人,站起来。

“陈大人果然厉害,不愧是纵横辽国,无一败绩的战神。”

陈兵暗叫惭愧,看来这个童贯真是假的。

本来他想借这个由头,暴打童贯一顿,出出他按兵不动的气。

看来这个计划落空了,人家本来就是个假的。

童贯此人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啊。

陈兵见计划落空,转身出了大堂,招呼手下就走。

要想出气,还得另想他法。

一群人从府衙出来,文清河追在身后,大声呼喊。

“陈大人,陈大人慢走,不知你这次来真定府有何贵干?”

陈兵也没停住脚步。

“就是想见见童元帅,久仰他的大名,很是倾慕。”

“陈大人可在城中留宿,等待童帅召见便是。”

“呵呵,他要是想见我,就不会弄个假太监出来糊弄人了。”

这句话很无礼,让文清河不敢接茬,但是,眼前这位年轻人,可是闻名辽国的战神,身为文官,自然想有个统帅,统领边军战胜辽国,收复失地。

从目前的态势来看,童贯可不是个好的人选,只有这个年轻人,最有希望。

“陈大人,可否暂时留在府城,文某可保证你的安全。”

“哦?文大人认为我很危险?”

陈兵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追上来的文清河。

文清河身为边军监军,其身份地位能让他知道一些内幕,而从几个高级将领那里,也明白了童贯与陈兵之间的故事。

他虽不齿童贯的做法,但是身份摆在这里,无可奈何。

“陈大人,童帅或许不在城中,你我可谈一谈。”

陈兵想了想:“文大人,你可有进出城的权利?”

“这个自然是有的,不知陈大人有何想法?”

“想法没有,只是让我的手下出城去报个信,让他们安心。”

“那没问题,文某这里有手令,可派人快去快回。”

“多谢文大人了。”

陈兵从文清河手里接过手令,转身招手让焦广海近前,眼睛盯着他。

“老焦,你去城外跟他们说我很安全,看看其他人也该到了,到时一块进城来吃酒。”

文清河听得明白,这是陈兵让自己的将领进城吃酒。

而焦广海听到耳朵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他冲陈兵点点头,表示明白,转身带了两个护卫上马往城门跑去。

陈兵转头对文清河:“文大人,可否安排些饭食,我们饿了。”

“那是自然,陈大人请随文某来。”

文清河将陈兵等人请到了自己府上,让人置办酒席,安排宿处。

酒过三旬,文清河放下酒杯,沉吟片刻。

“陈大人,文某听闻你在辽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每每在战场上以少胜多,可是真的?”

“呵呵,没那么玄乎,只是在辽国近三年,我陈兵活着回来了。”

“陈大人过谦了,文某对目前的战局有些迷惑,能不能请陈大人为文某解惑?”

陈兵也看得出,这个文清河还是以大宋朝廷为重的人,并非那些一心只知贪腐,已经忘记了国家和老百姓的家伙。

点点头:“文大人想知道些什么?”

“这辽国还能坚持多久,眼前这大片的土地,咱大宋能不能收复?”

陈兵笑了,拿起一只鸡腿啃了一口。

嘴里咀嚼着刚要说话。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还有甲叶子和武器的碰撞声。

文清河一皱眉头:“何人喧哗?”

有家人立刻冲了出去。

只是他出去得快,回来得更快,狼狈地踉跄着退进客堂。

“大人,元帅府的人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一伙盔甲武士持械冲了进来。

为首的一位武士扫了一眼客堂内众人。

“谁是陈兵?”

陈兵身侧的李花羽、卞喜儿和蝶儿几人,都已经习惯这种突变,跟陈兵一样,镇定地坐在位置上,连头都不抬,只安静地吃着东西。

秦明和黄信则站起身来,手握腰刀刀柄,警惕地看着来人。

文清河喝道:“来者何人?”

因为都带了面盔,他也认不出是哪位。

那为首武士一拱手:“监军大人,某乃元帅帐下伍雄飞,奉元帅之命,前来请陈兵等人过府赴宴。”

秦明大声喝道:“你们这是请还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