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精神一振,这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茅尖门派的秘籍如此犀利么?

只听听就会让人产生身体反应,听明白了也算,可是他一直听得稀里糊涂的,果然是神仙道法。

睁开眼睛想看看玄静的神色,却发现她正俯身用手掌贴在自己的小腹处,一脸的疑惑。

“呃...真人,我是否睡着了?”

陈兵有些尴尬,人家在给自己传功,自己却睡过去了。

玄静不语,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陈兵觉得从下往上传来的热流,正是玄静用手掌渡入,那股热流正在自己身体四处流动。

半晌,玄静收回手掌,皱眉思索着。

“陈兵,你体内功力不深,意念却十分雄厚坚韧,正是本门所需传人。”

“真人,只要不影响我娶媳妇,怎么着都成。”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可别误了自己的修行。”

“没了色只剩刀,可不尽是杀戮嘛。”

“杀戮也不全是坏事,摄政王收复大片国土,推行新政,可不都是依靠杀戮,哪一件是坏事?”

陈兵笑了。

“看来真人很了解我啊。”

“贫道虽然出家,却也心挂天下苍生,摄政王的一切行为,更坚定了贫道的决心。”

玄静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块青色玉石,方方正正,表面光滑,像一块抛了光的平安牌。

“此乃本门镇门之宝,凝魂牌,其功能将人的灵魂意念精神集中,不为外物所迷,修炼本门功法时,事半功倍,能发挥十二分精神功效。”

青色凝魂牌出现在眼前时,陈兵已经感受到一阵清爽,自己的意念好似灵活了许多。

听玄静解释完,更是惊讶此物的不凡。

玄静伸手将凝魂牌往陈兵跟前一送。

“以后,须依仗此牌,救你性命。”

陈兵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他没明白玄静的话,自己会依靠一块玉牌活命。

玄静微微一笑:“此牌也是心意门觊觎已久的宝贝,它对心意门的功法有莫大作用。”

“真人的意思是,我用此牌能换取活命的机会?”

玄静摇头:“此牌是本门至宝,不可丢失或送人,它能尽快提高你的意念层次。”

陈兵眼睛一亮:“御意?”

玄静点点头。

陈兵连忙将青色玉牌接到手里,光滑圆润,一阵清凉透入肌肤,从手臂传入身体,大脑顿感舒适快意。

“好东西。”

他抬头看着玄静。

“真人,我有一事不明,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玄静掰着白皙细长的手指。

“一个是师父的遗命,一个是贫道对你的了解,还有一个是考核过后的承认。”

“原来这么复杂。”

“你时间无多,须更加努力认真,不然后果不堪。”

陈兵点头应是,这个事他当然知道,心意门很快就会有反应,自己还怀了必死之心。

“真人,我现在算不算茅尖门的弟子?”

“能活下来才算。”

“那我就放心了,道门深邃,不知就里。”

“比你们王侯之门还深?”

“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别玩文字游戏了,赶紧戴上凝魂牌,听贫道诵法。”

陈兵连忙安静下来,闭上眼睛,将凝魂牌挂在自己胸口,贴着肌肤戴好。

玄静又开始念诵古籍上的内容,虽然陈兵听不明白,这次却认真地将每个字都收进大脑中。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两人待在静室中动都没动过。

李花羽和阿三两人跟着陈兵来到了黄茅尖山下,看到了陈兵的黑马,知道他弃马登山。

两人找了山下的一处农家,寄存了马匹,然后也沿着山道往山上爬。

用了大半天的时间,爬到了被冰雪封盖的山巅,却没看到陈兵的身影。

两人四处转悠着,直到黑夜时,才找了一个山洞,燃起篝火准备过夜。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起身继续在山中转悠。

她们用了五天的时间,几乎踏遍了整个黄茅尖山,就是没找到陈兵,甚至连有人的痕迹都没发现。

阿三皱紧了眉头。

“姐,陈兵是不是没上山?”

“不会啊,他说过要寻一处名山大川,好与我们葬在一起的嘛。”

“可这山上连个人烟都没有,也没有半点痕迹。”

“他的黑马还在山下呀。”

“怎么办?”

李花羽毕竟跟着陈兵见多识广,沉思半晌后,一挥手。

“扩大范围,继续找,我相信他如果在,就会给我们留个信的。”

阿三也用力点头,她相信李花羽,同时也给自己打打气。

玄静和陈兵两人这一坐便是半个多月,中间不吃不喝也没去茅房,呼吸若有若无,如入定的老僧一般。

玄静嘴里依然在念念有词,她不用去看古籍,上面的内容都已烂熟于心。

同样,陈兵也不再刻意去听她念诵,体内气流意念婉转如意,通贯全身。

其间,茅尖观的玄功真人也曾过来探视过,他贴了耳朵在静室门板上,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便以为人已经外出。

此时的陈兵,全身上下都被一层黑乎乎的污垢盖住皮肤。

这是从他体内排出的杂质。

仔细观察下,才能看出,陈兵的身体竟然悬浮在半空,身体与地板相隔一寸左右。

又过了两日,陈兵的身体缓缓落下,在地板上坐实,然后眼睛慢慢睁开。

玄静感受到他的异动,也睁开眼睛。

看着陈兵的眸子,玄静心里大为惊讶,那双亮如繁星深入潭水的眼眸,多看瞬间就会让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感觉。

连忙将目光移开,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

“陈兵,你感觉如何?”

“呃...除了饿得难受,别无异常。”

“你脑子里还有别的吗?”

陈兵转动着眼珠子,想了半天。

“啥也没有,大脑里出现的都是些冒着热气的红烧肉水煮鱼...”

玄静连忙摆手让他打住。

“走吧走吧,出去吃饭,观中有上好的白米饭供你填饱肚腹。”

两人起身都有些艰难,关节僵硬,且身体污浊,气味也让人不敢喘粗气。

犹如两个耄耋老人,陈兵和玄静互相搀扶着走出静室。

在院子里活动着手脚。

“茅房在那边,你去处理一下身体吧,气味太大。”

玄静早就忍受够了。

玄功闻声从别的屋子里出来,立刻给陈兵准备好洗漱用品,还有浆洗干净的衣物。

陈兵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将自己清理干净,换上衣服来到院子里。

此时,陈兵更加清濯,一身道袍,黑发飘逸。

妥妥的一个得道高人,仙气氤氲。

玄静和玄功等在屋外,见他走出来时,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家伙才入观几日,怎觉得比自己这修炼了大几十年的人还像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