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装作思考的样子问高定:

“高大人,请问您说您弟子最有望考取状元。”

“考到了吗?”

高定被陈凡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眉头微皱对陈凡道:

“还未考到。”

“可他一定会考到。”

陈凡挑了挑眉:

“那就是没考到状元,而你又说一定会,你如何能保证呢?”

高定怒道:

“这事如何保证!”

陈凡接着说道:

“我还保证我一定能考取状元!”

高定道:

“无稽之谈!”

陈凡笑着说道:

“那高大人此言难道不是无稽之谈。”

高定一时间被怼的说不出话,胸口一阵闷堵,硬生生只能将话憋了回去。

陈凡接着走向崔仓,用平静和从容的口吻说道:

“崔大人。”

“您说您弟子的作品乃鬼斧神工,由您亲自过目。”

“难道您不应该好好想想。”

“为何如此‘优秀’的弟子,居然被我这个世子赢了?”

“是我过于厉害,还是你书人院过于无能呢?”

陈凡的语气中还夹杂着几分讥笑,将优秀二字咬得极重。

他从头到尾自然从容,应答自如。

陈凡转过头看向楚群天道:

“陛下,臣认为。”

“若有问题应当吾日三省吾身,而不是从臣身上找问题。”

崔仓头一次见到比他还能辩之人。

他气得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更别提说话了。

高定被气的满脸涨红,不顾这里是何地指着陈凡怒道:

“狗屁个吾日三省吾身!”

楚群天听到污言秽语眉头顿时紧锁。

他冷冷地盯着高定。

林公公率先开口对高定道:

“高大人,此乃金銮殿,不得放肆!”

高定脸色极其难看,闭上了嘴。

陈凡不由得笑出声来。

高定强忍愤怒的情绪,深呼吸几口,仿佛这么做就能平复心情。

他对陈凡道:

“世子,切莫拿你那一套说辞用在我身上。”

“我弟子被你害得入魔是不争的事实。”

陈凡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高定道:

“难道他品行、心性不行还要我买单?”

“那我劝你文人院切莫再放弟子出来招摇过市,免得害人害己。”

“日后若再出第二个‘陈凡’,将你弟子害得入魔了可怎么办。”

话里话外,全都在说文人院弟子心性不行。

这可是莫大的耻辱!

崔仓气的半天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找到个说辞对陈凡道:

“那你也不能假装不会写字!”

他恨不得将陈凡击垮于大殿之上。

只可惜,无理傍身,说出的话也显得苍白无力。

陈凡挑了挑眉对崔仓道:

“我的字就是如此。”

“侥幸鬼画符画出了个好字。”

崔仓怒道:

“放…”

他屁字还未说出口紧急收了回来,怒气冲冲地盯着陈凡。

鬼画符还能画出好字?!

可奈何陈凡就好像个狡猾的泥鳅,硬是找不到人家半点不好的证据。

陈凡笑着对崔仓道:

“若书人院还想一比的话我也奉陪。”

“刚巧我有不少序文还没露面呢。”

崔仓一下子闭上了嘴。

陈凡的实力那可是大家亲眼所见。

谁还敢让陈凡进院比试,简直是自讨苦吃。

高定和崔仓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和陈凡比试。

他们都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若输了,那可真是将老脸丢尽,死都不能安生。

他们就是不服陈凡如此欺辱,这不是将各自的脸面践踏在地面。

文人院和书人院如何让文人墨客信服。

楚群天深叹一口气,扫视在场众人。

他对陈凡道:

“别再胡闹了。”

再继续下去,高定和崔仓不得气得当场昏过去?

崔仓似乎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跪在殿前对楚群天道:

“陛下!”

“大炎,向来以儒学思想治国。”

“世子无仁无礼,违背儒学。”

“臣认为,应当治世子无礼无仁之为,这才能保住儒学颜面!”

楚群天的脸色难看,显然被这番说辞动摇。

陈凡察觉到不妙。

他突然想起,大炎先帝就是推行崇尚儒学。

讲究“尊君抑臣”,利用仁与礼作为教育大臣和百姓们的思想。

这在任何朝代都有存在过。

只有推行儒学才能教育大臣们,更好服从帝王的命令去统治。

儒学也可以镇压普通百姓的叛乱。

这就是帝王心术。

陈凡渐渐脸色有些不妙,若咬死这一条,就算他无错也有错。

楚群天一定会治他的罪。

册封还没有下来,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差错。

高定和崔仓见陈凡吃瘪,心中感到舒畅不少。

陈凡看向二人冷声道:

“尊贤使能。”

“自古以来儒学影响甚远,学是人的根本,立身百行。”

“可我也知道,人定能胜天。”

“若一人无仁无礼,可他做下功绩之多,难道就可以说他是无用之人?”

他这番话巧妙的透露出一个点。

儒学虽影响大臣和百姓,可不能影响到朝代。

楚群天眼神微妙的有了些转变。

这细微的举动被陈凡收入眼底。

果然。

楚群天自傲自负。

儒学乃先帝推崇,不是楚群天推崇,自然不服儒学站在君王身上。

这群人披着儒学的皮,背地里却是逼着陛下处罚所有不信奉儒学之人。

换句话来说。

儒学是一把双刃剑。

楚群天早有不满也是正常。

陈凡接着向高定说道:

“这么说吧。”

“若一个人贪污受贿,可他确实是干实事的人。”

“而你是准备杀之,还是留之?”

“杀了,便无人可替。”

崔仓不等陈凡说完,不耐烦地回了句:

“当然是留着了。”

“贪污受贿可以折法,但不能掩盖其功。”

“赏罚应分明。”

高定突然想到了什么,可崔仓已回答完。

他对崔仓叹气道:

“你中了他的圈套啊!”

崔仓也想起了什么,急忙喊道:

“我忘了!”

陈凡不只是会诗词歌赋陈凡看向楚群天笑道:

“陛下。”

“臣只是一介武人之后,自然不如吏部礼部儒学有学问。”

“高大人崔大人只因我是武人之后无礼。”

“却不看我镇北王府祖祖辈辈所做的丰功伟绩。”

陈凡一脸很是不解地模样。

高定和崔仓直接转过头去,实在看不了陈凡这欠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