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婚是现代人寻找伴侣的一种时髦方式,许多骗子便盯上了这种方式,利用征婚骗色骗钱;社会进入信息网络时代,骗子的手段也不断高科技化,假扮网友利用网络聊天设置重重陷阱,骗财骗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一个古老的传统,但是交友不慎、嫁“夫”不当,往往弄出悲剧来。形形色色的的骗子用尽各种手段,尽管并不高明,但是为什么就有人上当受骗呢?

1997 年12 月17 日上午9 时,我随办案检察官提讯了“婚骗子”杜明昂——这个已婚男人在一年的时间里,先后骗取了四位征婚女性的钱财,其行径令人唾弃,也令人深思。

杜明昂的履历可以说是非常狼狈:杜明昂,男,1966 年2 月生人,浙江省舟山普陀区双塘乡。

1986 年曾因偷窃自行车,被普陀区公安局拘留15 天。

1990 年到浙江普陀纸箱厂工作,1994 年被单位开除。

1996 年9 月携妻子刘力群到北京谋生。

1997 年2 月到华胜昌茂科技开发有限公司工作。

杜明昂动起诈骗女人钱财的念头来自一个很偶然的启发。他在阅读报刊征婚启示的时候,发现了诸多漏洞,觉得这是骗取钱财的一个捷径。

1996 年9 月20 日晚上,北京市丰台区一所简陋的民房内。杜明昂准时坐到了电视机前,他兴致勃勃地要给自己找一个“对象”。很快,他从某著名相亲电视节目中如愿以偿地发现了目标:王平,女,35 岁,医生。

透过画面,他激动得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当天夜里,杜明昂铺开信纸迫不及待地给王平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应征信。在信中,他不仅表明自己未婚,且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还随信寄去了一张照片。第二天一大早,杜便把这封信寄给了电视台,请节目组替他转交王平。

两天过后,杜明昂收到了王平的电话。电话里,二人约定9 月25 日在定慧寺见面。

凭着照片,王平很快认出了杜明昂。他们在街心花园坐下来,彼此详细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

“我已经35 岁,一次短暂的婚姻给我带来了很大痛苦。现在,我没有更多的要求,我想找一个对我好的人,养一个孩子,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王平是个老实人,她只想尽快成个家,这对年迈耳聋的母亲也是个安慰。

杜明昂迟疑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我也35 岁,是浙江宁波人,先是在宁波大学念了个大专,后来到北京联合大学读的本科,现在在中央电视台工作,是个工程师。我在北京没家,所以想找位北京姑娘。”

两个人聊了很久,分手前,王平答应杜下次见面时送给他几张照片。

杜明昂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了王平的信任,并在相识一周后住进了王家。

一切都在杜明昂的意料之中,王平不仅心地善良,而且十分能干,她的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尤其是她平静温和的浅笑,她对杜无微不至地关怀,几乎让杜明昂真的爱上她。

杜明昂在王平家住了近三个月。渐渐地,他失望了,他要寻找新的“对象”。

因为,王平家里除了有一位同她一样待人和气的老母亲,她什么也没有。

1996 年12 月,杜明昂从报纸上看到了一则合意的征婚启事,便按报纸上的电话打了一个传呼。没过多久,对方就有了反应:“喂?请问哪位?”

“是我,我叫杜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您的征婚启事,我想多了解些您的情况。”杜明昂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

“我叫李方方,32 岁,是河南一分公司驻京办事处的。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咱们见面谈谈。”

“好吧,您说个地方。”

“牛王庙,你知道吗?在朝阳区东三环附近。离牛王庙不远有一家肯德基餐厅,我们就在那儿见面,行吗?”

“行,行。见面时,我拿一个黑色的包。这周六上午10 点,不见不散。”

杜明昂暗暗称快,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12 月14 日上午,杜明昂穿着一件黑色仿皮外衣,提着黑色大包,来到约定的地点。他左右看了看,发现离自己不远的街对面正站着位漂亮的女士。杜明昂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很有礼貌地问道:“您是李小姐吗?”

“您是……”李方方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

“我叫杜浩。”他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那,我们进去聊聊吧。”

于是,两个人在二楼餐厅临窗的一个桌子旁坐了下来。李方方执意自己去买两杯咖啡,杜明昂没有反对。

“杜先生,我想开门见山地问一下,您在哪儿工作?”

“现在在中央电视台。89 年大学毕业以后,我谈了一个女朋友,当时我们的感情很好,很多同事都知道我们的事。后来,她说想去美国发展,还说她先去,然后再把我办过去。周围的人都劝我别答应,都说她会一去不复返。但是我想了很久,还是同意了,我相信她是不会变心的。可是她走了以后什么音讯也没有了。又过了将近一年,她寄来了一张结婚照,一个字也没写。”

李方方满怀同情地望着这个不幸的男人,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只听杜又说道:

“我觉得在原来的单位太没面子了,就向领导提出了辞职。尽管领导认为我干得不错,这样走有些可惜,但他没有留下我。于是我就带着正在研制的项目到了北京。我的运气很好,没多久就进了电视台,一直挺受主任重视……”

说着,杜明昂偷眼看了看李小姐,她已经听得入神了。

杜明昂已经极少来王平家住,只是偶尔打个电话来问候一下。而他的借口永远是工作太忙。同时,杜与李的交往日益频繁,他们不仅一起逛商店、逛公园,还买了菜到李家生火煮饭。一来二去,杜就成了李方方的座上常客,李也越发喜欢这个能说会道的男人,还时不时地留他过夜。

一天晚上,当他们享尽了**,李方方问:“我们认识有一个月了,能做的也都做了,我想,你应该带我去你家看看。”

杜明昂的心咯噔一下:家?难道让她去……不行。他在脑海中迅速搜索着可能被称为“家”的地方。——对了,定慧寺!王平!

他调整了一下语气,轻声答道:“好吧。不过你要装做是我的同事;否则,万一咱们俩不成,家里人会不高兴的。”

“嗯,我答应你。”李很痛快地应了。

1997 年1 月18 日下午,杜明昂一路都在提醒李方方千万不要说露了,一定要说是自己的同事,直到她显出了不耐烦、甚至有些生气了才闭嘴。

杜很自然地敲了敲王家的门。正巧王平出去了,她的母亲一看是多日不见的杜明昂,便二话没说地把他们迎进了屋。杜明昂拉过老太太说:“妈,这是我的同事李方方,她来家坐坐。”

王平的母亲本来就耳聋,这一忙活,只听清“同事”二字,因为有客人在,也没好意思多问什么,径自去给他们倒水了。

杜明昂一面带着李方方四处看,一面说:“如果咱俩结婚,这儿就是咱们的家。”

李点点头,说:“三居室,房子面积还可以,就是太旧了,结婚用的话,需要装修一下。”

杜连连称“是”。

不到半个小时,杜明昂借口他们还有别的事去办,便告辞了。此后,杜再没去过王平家。

第二天早上,李方方让杜陪她去银行取钱。杜明昂灵机一动,立刻说:“昨晚我估算了一下,装修那间房子要6 万元,可我目前只有4 万。你能不能先借我2 万?过几天我发了奖金就还你。”

李想了想:他人不错,我北京也没家,既然他有意娶我,不妨先借给他。

反正他说要还的,况且他家我也去过,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就这样,杜明昂顺利地得到了2 万元人民币。

又过了半个多月,李方方三番五次向杜要钱,杜不是说没钱,就是对李避而不见。李隐隐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儿,便在春节后找到了位于定慧寺的“杜”

家要钱。

一听清这个女人的来意,王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时,李指着王老太太说:“不信你问她,那天杜浩叫她‘妈’,她还答应呢!”老太太急忙摆手,说只记得这个姑娘有些眼熟,是杜带来过的同事,至于当时他们还说些什么,她一点也没听见。李方方看出在这多待也于事无补,便扔下一句:“杜明昂是个大骗子,你和他合伙骗人!”便气急败坏地走了。

李一走,王平就找到杜明昂,质问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杜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可奈何地说:“李方方是我的同事,我跟她借了2 万块钱,本来答应马上还她,可目前我没那么多钱。”对于李所说的女朋友,他一口否认。王平也不知道他讲的是不是真的,只好警告他不许再往她家带任何人。杜赶紧答应了,但事后仍旧去找她,王平置之不理,并与之断绝了交往。

从王家出来的李方方很快就意识到了杜明昂的话里有问题,为了追回那2万块钱,她随即向公安局报了案。

2 月底的一天早晨,杜明昂刚到华胜昌茂科技开发公司上班,就被吴总经理叫到了办公室。等在那儿的是李方方和几名警察,他们问李:“是他吗?”

李说“是”,他们便向吴总点点头,带走了杜明昂。

当晚,公司经理吴总到派出所替杜交了25000 元现金,把他保释了。回来的路上,吴总语重心长地对杜明昂说:“不要这样骗人家,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如果你确实认为哪个好,就定下来,别今天一个明天一个的,这对谁都不好,对公司也不好。”说着又给了他一些生活费。

1997 年6 月初,杜明昂旧习复发,他又一次捧起了报纸中征婚一栏。仔细琢磨了半天,杜明昂拔通了一位名叫刘珍的征婚女性的电话。刘珍是某科研单位的干部,时年35 岁。

刘很快便回了电话。杜十分殷勤地说:“我叫杜鹏。我看了你的征婚广告,觉得写得特别好,不像别的女孩,不图钱;而且你特别真诚。我可以约你见个面吗?”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对不起,我不想找外地人。”

“我是北大毕业留校的,有北京市户口。我本来是在大学教书的,可当老师太辛苦,所以我就跳出来搞公司了。现在户口仍在学校。”

听了这番解释,刘珍有些心动,于是答应他6 月15 日在劲松东口的麦当劳餐厅门前见面。

第一次见面后的一个月,两人没有任何联系。直到7 月26 日,杜明昂突然收到了刘珍的传呼。于是,二人约定在劲松东口的麦当劳餐厅见面。

杜明昂端来两杯热饮,讨好地问:“为什么你这么久也不打个电话?我还以为自己没有希望了呢。”

望着面相比较朴实、诚恳的杜明昂,刘珍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收到很多应征者的来信,也和一些人见面谈了谈,但总的说,还是与你在一起的感觉好,所以就又跟你联系了。”

这天之后,杜明昂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于是,两个人的见面次数多起来,他也开始用话试探刘珍,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钱。

很巧,一次极其平常的午餐后,刘珍在杜买单时看到了他的手机交费卡。

她便好奇地问:“这是信用卡吗?”

杜明昂眼珠一转,顺口说:“是啊。”

“这上面有多少钱?”男人有多少钱本是不该问的,更何况是不太熟的男人。

“不多,大概30 万吧。”他装出很不在意的样子,而刘珍好像也没留意,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杜明昂沿着自己早已想好的思路换了个话题:“我们单位就要分房了,在丰台区,离这比较远,我想今年买辆车。”

“好哇。”刘珍的眼睛有点发亮。

“好是好,可是我眼睛不好,恐怕开不了车;你有本,将来买了车你开着,只要能接送我上下班就行。”

“行,保证没问题。”

杜明昂看时候差不多了,就直截了当地说:“实话告诉你,我看上一辆日本产的尼桑牌阳光轿车,别提多漂亮了。这车需要30 多万,你刚才也看到的,可我目前还差几万,如果你能帮我一下……”

没等他说完,刘珍心领神会地说:“多了没有,我只有2 万,你用就先拿去。”

“行,行,2 万也行。不够的,我再跟朋友去借。”

杜明昂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刘珍如此爽快,更没想到这么容易2 万块钱就到手了。

两人的约会越发频繁了,不同的是,每次吃饭都要刘珍花钱。因为,杜明昂的财产在老家被“冻结”了。

8 月初的一天上午,刘珍给杜明昂拿来了整整2 万元,并让他去取信用卡上的30 万。杜说现在钱取不出来,便先叫她一道去吃了午饭,然后带她回了公司。杜说把钱放在我的办公抽屉比较保险,等改天取了那30 万,再去买车。

刘珍答应了。

几天以后,刘珍打电话约杜去取钱买车,可杜迟迟找借口不去;跟他要那2 万块钱,杜又说家乡受灾,寄回家了。再往后,杜明昂让刘力群给她回电说:杜被人打伤了,正在住院治疗。此时的刘珍简直是欲哭无泪,只好请刘力群代她转告杜:那钱是借的,请他尽快还给我。

就这样,2 万元现金落入了杜明昂的腰包。此后,二人再没有过联系。

与刘珍交往的同时,杜明昂的身边还始终有着另外一位“女朋友”。

同样是1997 年6 月,在20~25 号之间,杜明昂按照报上的征婚启事一连串打了七八个电话,其中有的回电了,有的就没有。四川姑娘孙力就是回电话中的一个,她在北京某机关报社工作,33 年的风雨使她渴望有个自己的家,所以她登了征婚启事。

他们第一次约在了清华大学西门见面,像所有找对象的人一样,事前还细致地互通了衣著特征。

坐在高等学府的校园里,杜明昂开始讲述自己的基本情况:“我叫杜明,在华胜昌茂科技开发公司当副经理。我有双学历,目前正从事研究工作,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自此,二人开始正式“谈朋友”。

过了几天,杜明昂把孙力带回了公司,让她认识了吴总;后来又带她去见刘力群,说是自己的表姐。慢慢地,他取得了孙力的信任。孙主动带他去了自己在海淀万泉庄的家,其交往也越发的不一般。

7 月12 日夜里1 点多,杜明昂找到孙力的住处,当晚便没有离开。第二天一早,杜说单位找他,因为一台价值10 万元的机器被别人弄坏了,他需要马上赶回去。

次日,杜打电话给孙力说:“我要去一趟天津,取钱。我承担了损坏机器的一部分责任,所以答应赔偿3.3 万元损失费。”孙力知道,杜在天津办过一张金穗卡,上面有30 多万,于是就只嘱咐他路上小心,要早去早回。

事不凑巧,杜一到天津就给孙力打来长途,说从信用卡里马上取不出那么多钱,如果必须取,只能先挂失,所以他想先回北京借钱。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让孙力给他帮忙。

当杜明昂回到北京的时候,钱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5 万。是孙力的。那一晚,他们过得十分尽兴。杜明昂心里清楚:这条大肥鱼是绝不能轻意放掉的。

7 月20 日,杜明昂和公司的吴总经理到河北省涿州市准备办厂。吴总对杜明昂说:“咱们的资金周转不过来,你能不能先跟孙力借一些?等钱收回来,马上还她。”杜满口答应说“行”。

杜明昂很快找到孙力讲清情况,并说自己在公司里有股份,能否借到这笔钱十分重要。孙力见其不像是说谎,便又交给他27000 元人民币,杜给她打了张白条。

然而事情并不像孙力想的那么简单,杜明昂根本没有把这些钱带回公司,也没有交给吴总,而是自己留了下来。回公司后,吴总问他情况如何,他有些沮丧地说:“孙力不借给我。”经理见状,也没再多问。

日子过得挺快,孙力一直对杜明昂很好。一次,杜明昂马上要和吴总到沧州办事,突然想起应该多带些钱,便打电话向孙要。孙力二话没说,中午11:00 带着7000 元到校门**给了杜。拿到钱,杜就走了。此后只有电话联系,两个人再没见过。

孙力既不见他有成婚的意思,也没发现他开口说还钱的事,便有点不踏实。

一天,她沉不住气了,跑去问吴总上次周转用钱的事。

而吴总反问道:“孙小姐,那天您不是没借嘛?”

“可是,我手里还有他打的白条哇!”

“这……”吴总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

孙力平静地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怪异:自己的单放机被他拿走了,录音机也被他拿走了,还有那些对不上号的现金……前前后后连起来一想,孙力果断地决定去派出所报案。

1997 年9 月30 日,杜明昂被北京市海淀区检察院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152 条涉嫌诈骗罪批捕。

在看守所,接受我和办案检察官提讯时,杜明昂的表现似乎很老实、配合。

“杜明昂,你是什么时候来北京的?住在哪儿?”

“1996 年9 月,我和妻子刘力群一块从浙江老家来北京,想找个机会多挣点儿钱。我们当时没有多少积蓄,就在同乡的介绍下在京郊丰台区租了一间小平房。”

“你是怎么想到骗征婚女性的钱的?”

“几年前,我在家乡时认识过一个姓赵的女友,曾从她身上骗了45000 元,后来逃到广州躲了一阵,也没被抓到。所以我觉得这样干容易弄钱。”

“你离婚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样还要和未婚女性以交友的方式来往?”

“我就是想通过搞对象来达到骗钱的目的。”

“你妻子刘力群知道吗?”

“知道。有一天我跟她说,咱们眼下没什么挣钱的法儿,我想以找对象的名义,让其他女人帮帮咱们的忙。她当时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说找别人帮助可以,但你不能和她们交往太深,决不能与对方有性关系。必要时,我也可以帮你。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就踏实了。”

“她是你的妻子,怎么会帮你做这种违法犯罪的事?”

“她说过,这也是她的家。”

“刘力群见过公司的人吗?”

“见过。她在我的朋友面前谎称是我姐姐;在我骗取那些女人的信任时,她帮我打掩护。”

“杜明昂,你骗这些钱打算干什么?”

“想先弄点儿钱,然后在北京办个公司。”

“现在这些钱都到哪去了?”

“有9 万块我存在了浙江舟山的中国工商银行,我自己买了一部手机,其余的钱全都吃了喝了。”

“你给刘力群钱吗?”

“平时,给她一点儿零用钱。”

……

在我们看来,这个长相龌龊不堪的骗子居然骗了那么多女性,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这个骗子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1998 年8 月杜明昂因犯诈骗罪被海淀区人民法院依法判处有期徒刑10 年,剥夺政治权利3 年。

同样其貌不扬,甚至有些龌龊不堪的陈战凯,凭着一套假军装和三寸不烂之舌,本是农民出身的陈战凯摇身变成了“军官”“将军之子”。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先后有9 名征婚女子被他骗了钱又骗情。落入法网后,当几个被骗姐妹在宣武看守所见到这个昔日“情郎”时个个满腔怒火,有的往他脸上啐唾沫,有的冲上去挥拳要打。骗婚者陈战凯今年45 岁,海淀区西苑乡农民,1982 年曾因诈骗被判刑6 年。据他家人讲,陈从小就满嘴瞎话,这些年先后和两个女子同居,生了4 个孩子,至今也没办结婚手续。今年初,他花两百多元从外地买了一套军装和大校军衔,然后就通过征婚广告给征婚女士打电话。他自我介绍叫张洪凯,是某高级将领的四儿子,现任某部队工程师,有两厅六室的房子。

被他相中的“目标”年龄大致在35 岁至45 岁之间,均为离异或丧偶者。齐女士离婚后带一个儿子过,一心想找个能踏实过日子的丈夫。听说对方是军人,油然生出一分信任。把陈请到家那天齐女士刚好摔了胳膊,陈淘米洗菜紧忙活,顿时赢得了齐的好感。没过几天,陈说家里不同意这门婚事,想搬到齐这里“生米煮成熟饭”,那时家里再反对也不行了。几句话说得齐非常感动,从此陈吃、住在齐家一晃就是四个多月,花去了齐近两万元。

张女士和陈交往了二十几天,很快就被陈不俗的谈吐和光辉灿烂的“实力”

征服了。陈说“军属不能进入股市”,张就将20 万元股票低价抛出,直接经济损失两万多元。就是这样,张女士也深信陈对她的一片真情,一一满足陈提出的经济要求。可是在“十一”陈陪张女士到影楼试婚纱时,借口到外边走走就再没回来。尽管陈的伪装“巧夺天工”,但还是露出了马脚。一个偶然的电话,让齐女士知道了陈在与自己交往的同时还与其他女人周旋。几个不幸的姐妹出于义愤抱成了团,设计把陈引了出来,骗情又骗财的陈被广外派出所民警抓获。昨天,记者在看守所见到因冒充军人招摇撞骗被拘留的陈战凯,他理着短寸头,蓄着胡子,看不出有一点“军官”样儿。说起来,陈战凯的骗术并不高明,可他为什么能屡屡得手呢?陈在供词中的一句话,或许是最好的解释:“现在一些单身女士们都很虚荣,我编造身份冒充军官,还说家里是高干,她们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