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准备的工作,不用程默操心,他把日子告诉姐姐程华,然后人去西服店量了一个尺寸就行了。

然后就是每天很规律的上下班,再不就是跟苏沫儿约会,吃饭什么的。

晚上回去,再搞点儿创作,《鬼丈夫》持续收益不错,已经卖到日本和东南亚了。

持续收益都可以养活一个出版社了,但还是得出新书,下面,他就想把《六个梦》系列给写出来。

《六个梦》写完,他就不打算再碰言情一类的小说了,至于后面写啥,再看。

至于拍摄电影这个事儿,他都交给汪海全权处理了,他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

这一天,程默接到交通员陈友贵的通知,文秋师哥要见他。

程默欣然前往。

来的时候,见到家里还有客人,他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这次见面的目的是什么了。

“这位是唐涛同志,崇明人,师范学院毕业,今年二十四岁,此前一直在徐州工作,徐州会战后,撤去了汉口,我向南方局要人,上面就派他过来了。”文秋向程默介绍道。

“程默,你好。”程默主动介绍,并与其握手道。

“唐涛同志,今后,你就是程默同志的副手,他的身份很多,这个回头我会详细跟你解释的。”文秋说道。

“是,文秋同志。”唐涛微微一点头,一口地道的上海话,这让程默对他适应和融入租界的生活担心瞬间去掉大半儿。

“唐涛同志还没有去花间社应聘吧?”

“……”唐涛听了一头雾水,有些不明白是咋回事儿。

“这个具体任务,我还没跟他说呢。”文秋忙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唐涛同志,你来上海工作,需要有一个掩护身份,而且你作为程默同志的副手是可以公开的出现在他身边的,为他处理一些事务的,这样你跟他的关系就不显得突兀,所以,程默和我商议了一下,给你安排了一个身份,这个身份是一个出版社的社长助理。”

“这个出版社是我投资成立的,我是社长,但是不管事儿,外人也不知道,目前知道的人也很少,我平时是在工部局警务处的老闸捕房上班,出版社那边,我一般都不过去的,交给总经理汪海打理,他同时也是股东之一,但是有些事儿,还是需要我来处理,所以,就需要一个助理来帮我,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还有就是,我身上的目光太多,容易受关注,我每次来见文秋师哥,总要注意身后不能又尾巴,你就不一样了……”

“我跟程默同志都是早稻田大学的毕业生,我比他早了十年。”文秋解释程默为什么叫他“师哥”的原因。

“出版社一直招人,唐涛同志安顿下来后,就可以去应聘,表面上,你我是在面试的时候认识的就可以了。”程默解释道。

“明白了。”唐涛点了点头,他做地下工作也有三年了,这点儿事,一点就明白了。

“唐涛同志都会什么,我要做一个全面的了解?”

“程默同志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唐涛同志你会不会驾驶和照相技术,以及格斗和跟踪技巧怎么样,会不会使用电台?”程默问道。

“开车和照相我会,但不精,跟踪的话,没系统学过,电台我知道,但我还真没学过,更不知道咋用了。”

程默道:“没关系,没学过,可以学,这都不是事儿,我知道你会什么,等有工作安排的时候,就可以让你做。”

“好的。”

……陆经世来电话,军统这边安排的人也到了上海了,也安排在青莲阁茶楼见面。

“四哥!”

“老六?”

“真的是你,哈哈……”一别大半年了,青浦班教官宿舍睡在一个屋内的兄弟突然见面,着实让程默惊喜不已。

看来,则军统那边派来配合自己在租界的任务的人就是徐柏川了,这派一个自己熟悉的人过来,默契自然是没有问题了。

“上峰说要派我来上海工作,我心想,你不是在上海嘛,说不定能碰上你呢,没想到来了后,还要听你指挥。”徐柏川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四哥,这大半年你过的咋样了?”

“别提了,青浦班散了后,我被分配进了苏浙行动委员,进了第三大队,在与日军交战中,损失惨重,我手下死伤大半儿,就我们教出来的学员也牺牲了好多,好不容易突围出去,又开始整编成忠义救国军,来之前,我在忠义救国军第三支队任职……”徐柏川解释道。

“四哥不错呀,都混上中校了。”

“嘿嘿,青浦班的时候,我们六个你年纪最小,但就属你最认真,将来成就一定也是最大的。”徐柏川说道,“果不其然,你现在都领导四哥我了。”

“四哥,我在青浦班的事儿,你可不能跟任何人提及,明白吗?”程默极其严肃的提醒道。

“哎呀,那我们今后该怎么称呼?”徐柏川马上收住了声音,他是知道利害关系的,更别说,来之前,有人专门交代过他,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又不能做,这一点,他是不敢乱来的。

“你来上海的身份是什么?”

“浙江过来的,茶商,打算开一家经营茶叶的店铺。”徐柏川说道,“小时候家里就是干这个的,后来家道中落了,我又不喜欢做生意,所以,就从军了。”

“那我就叫你徐老板。”

“徐老板,不错,挺好听的,那我怎么称呼你呢?”徐柏川问道。

“小程探,或者小程总。”

“你当上探长了?”

“公共租界,副探长,走了老大的关系,才谋了这么一个职位。”程默解释一声。

“我懂,我懂……”徐柏川小鸡啄米似得点了点头。

“田大哥和庄二哥他们怎么样了?”

“田老大去了临澧,据说还在继续当教官,庄老二去了重庆,具体干啥,还真不知道,老三不知道去哪儿了,老五好像去了西安,这一分开,就各奔东西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见面,也许就见不着了。”徐柏川很开心,他其实不愿意来上海潜伏的,但上头的命令他来,他不敢抗命,只能过来。

现在看到是程默跟他搭档,这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