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了,赵云臻今日冷漠的态度终究激怒了老夫人,让她不惜毁掉寿宴也要让赵云臻在大安城贵人面前出尽丑态!

“小姐,快一些,大少爷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到府门口了。”春桃进来禀告道。

周嘉清拿起桌上准备好的一沓子银票,起身准备出去:“知道了,是时候让大哥知道这银票是长什么样子。”

周嘉清一脚跨过侯府大门的门槛去,假装丝毫没有看到脸色发黑的周嘉豪,刚好从外面走到府门口。

“二妹妹,这么晚了,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周嘉豪的脸依旧阴沉沉的,她的表妹当着老夫人的面竟然直接拒绝了他!

周嘉清肯定知道了,一想到这,他心里极度愤怒,面色骤然冷了下来,赵云臻有什么好的,胆敢拒绝他!

他就让她尝尝身败名裂是何滋味!

更重要的是今日出去办的事情并不顺利,被人挖苦嘲笑,看到一脸喜色的周嘉清更是来气。

周嘉清摇着手中的银票,好整以暇地望着周嘉豪,道:“银子太多了,我娘给了许多,这不,外祖父又送来好多。府中近日来不安全,大哥也是知道的,连表哥表妹都险些遇盗,我打算放到钱庄上去,大哥,你的华阳居可安全?要不要一起将银票放到钱庄上去,既能生钱又安全。”

靖安侯府怎么变得不安全?

就是因为周嘉豪短时间内凑不到这么多的数量,情急之下便出此下策,竟将府中院落一一洗劫,就连大夫人也惨遭盗贼,幸运的是大夫人并未将银票放到屋中!

真是应了那句话:家贼难防!

周嘉豪以为能拖几个时日,大夫人掌管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夫人知道内情,并没有责怪,只说让今后加强防范就行。

而大夫人直接将官差请到侯府查探,不出半日,东西竟然都重新回到每个人的房中!

周嘉豪这才注意到周嘉清手中拿着一沓子银票,脱口问道:“二妹妹财大气粗,这是要放多少银子呀。”

“不多不多,就八千两而已。”周嘉清言语晏晏地笑道。

闻言,周嘉豪的脸色顿时有些僵硬,呐呐道:“八千两?”

殊不知,周嘉豪也是从钱庄回来的。

话说回来,真是讽刺,周嘉清是去钱庄存放,他是借贷!

没能偷到,周嘉豪可是找钱庄借贷了整整八千两黄金!

以他的身份地位,这么多自然是不给借的,不过,周嘉豪交出了一个东西,钱庄的老板“勉为其难”地倒也通融了!

“正是。”周嘉清轻轻颔首道。

周嘉豪心中一跳,上前一步看着周嘉清手中的银票,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这是他的银子,他真的想伸手夺过来!

周嘉清笑道:“大哥在看什么呢?是看这些银票吗?这表情是想将我手中的银票抢过去吗?这不可能吧,大哥是侯府孙辈中唯一的嫡子,眼中怎么还能瞧得上我手中的这一点。对了大哥偷偷攒了多少银子了,能否向二妹妹说一下呢?”

说完,还看似尊崇的模样望向周嘉豪,一副周嘉豪应该很有钱的样子。

周嘉豪听了她的话,脸色更加难看,冷哼一声对周嘉清道:“我的确看不上二妹妹手中那点银票。”

周嘉清挑了挑眉,笑容依旧不改,道:“大哥这句实话,可真不好听!妹妹我银票虽少,却也勤勤恳恳的积攒着,都是爹娘,外祖家给的,清清白白得很。就不知大哥手中的银子都是哪里来的?大哥尚未入仕,我记得二婶将银子全给了四妹妹,不巧遇到齐王府烧干净了,大哥也没有个有钱的亲戚帮衬着……”

一字一句,说中周嘉豪的心事,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嘉清,阴阳怪气道:“二妹妹的眼睛是长在我们二房吗?连你二婶的银子去哪了都知道,大哥看你这是操心太多了!小小年纪这么操劳,二妹妹就不怕变老吗?”

周嘉清掩唇一笑,淡淡的目光在周嘉豪脸上打量着,“我们每个人都会变老的,变老是自然规律,岂是你我之人能抗拒的了吗?没想到大哥比我一个女子更在意容貌,不知道还以为大哥是个小白脸。我们应该顺其自然,比起大哥担心变老,我更怕没银子,还是银子好啊。大哥说得对,天色已晚,明日再去钱庄放钱,免得我一个柔弱的小女子被歹人惦记上手中的银票。”

说完周嘉清哼着小曲,带着春桃和夏荷转身进了府门,她挺直身子向府中走去,才不在意身后周嘉豪的目光有多么如毒蛇般的阴冷湿滑,又有多少如嗜血的野兽那般狠厉!

周嘉清一句话先是贬斥周嘉豪比女子更女子,竟在意容貌衰老的事,再是将周嘉豪比作会惦记周嘉清手中银票的歹人!

而所谓的“天色已晚”是周嘉豪见到她问的第一句话,这会才被她拿出来当借口用!

周嘉豪丝毫不怀疑,周嘉清就是故意的,故意显摆她手中的银子!

荣华居。

老夫人手里拿着一幅画像,很是满意,早上被赵云臻不知好歹的模样气到的神情,全然消失不见。

“这一次,”老夫人捏着画像对上烛火,看画像一点一点被烛火吞噬,笑得极为古怪,“看你这个小贱人怎么逃?至于老大媳妇,真以为我是个贪图银子的人,以为送些银子就能将我打发了?”

她的面目瞬间变得狰狞:“陈幸啊陈幸,我能伤你一次,就能伤你第二次!我的孙女被小贱人害惨了,我就不信其中没有你的功劳!这一次就莫要休怪我无情了!”

一提到周嘉清,老夫人恨得全身发抖,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二房过不去,打乱计划不说,竟然赔上了一个孙女,听说刚才在府门口还将她的好孙儿挖苦一番。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的贱人!

之前的老夫人不是不想反击,再没有十分可行的计划前,她不会擅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