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芸儿她的确不该锁门,她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吓唬吓唬你,她一向胆小,谋害姐姐的事她是做不来的。”李雅萱也附和,扶起周嘉芸,顺势将周嘉芸拉到身后。
毕竟她没去,不知道事情,刚才也不能贸然开口替周嘉芸解释。
听了女儿的话,理清了前因后果,暗暗抱怨真是差一步,差一步就可以让周嘉清就身败名裂。
秋菊和冬梅俱是佩服二夫人颠倒黑白的功夫,四小姐平日装作单纯可爱的模样,今日半推半就想要和王楚楚损了小姐的名声,当真歹毒得很!
“二夫人以前就是这样掌家的?只知道一味地包庇纵容!要是今日老二没有走出那个屋子,现在会怎样,你可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拿着老二的清誉开玩笑!你可真敢说!”
“四小姐既然不想说出实情,要不我们现在去京兆尹府上问问,问问那个叫王楚楚的,你究竟知不知道后面的计划吗?”
“还是四小姐你想让官府来一趟,好好地审一审,看事情究竟是不是如你所说那样?”大夫人咄咄逼人质问道。
她这下总算听明白了,这个周嘉芸小小年纪,心肠好歹毒,竟然支走老二身边的丫鬟,想把老二一人锁在屋中,等待玷污王楚楚的那个男子前来!
李雅萱也是个坏东西,老二好好的清誉,就妄想用一句开玩笑轻轻揭过!
周嘉芸在李雅萱身后瑟缩着身子,惶恐不安,她怎么可能去京兆尹府,现在去不正撞枪口上吗?
往后怕是也不敢去了。
她离开时,京兆尹夫人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她当面承认没锁门,会让京兆尹夫人私以为她是故意的。
曾经再亲热地喊着“李姨”,如今楚楚当众失了清白,现在“李姨”定然对她怀恨在心,杀了她的冲动都会有!
再说她也不可能让官府来审,审到最后还不是被楚楚的父亲来审,真落他手里,尚且连女儿都能牺牲,更遑论对她!
如今她年纪也尚小,进出官府影响多不好,况且她的的确确锁了门!
在万一要是被官府判定谋害周嘉清的罪名,蹲大牢也会等着她,要是进了牢狱里,京兆尹夫妇指不定怎么折磨她,就算她父亲能救她出去,她周嘉芸这辈子在大安城就再也抬不起头来。
周嘉芸此时心里明晰,快速的分析了一遍自己的处境,十分后悔为何要帮王楚楚,既然她们已经计划好,她作为旁观者观看岂不更好?
周嘉芸她从未想过会失误,会被周嘉清逃脱,她一直认为周嘉清此次必会万劫不复,那个时候侯府里有谁,还会在意她有没有锁门。
“大嫂,都是一家人,芸儿也承认了不是故意的,哪里有你说的这般严重……”李雅萱感受到女儿的惊慌失措,想明白前因后果后,第一次对着大夫人服了软。
大夫人目光扫向周嘉芸,缓缓开口:“若四小姐不想去京兆尹府当面对质,也不愿意官府来审……”
周嘉芸心中十分紧张,攥紧了母亲的手,生怕大夫人说出更为难的办法。
“如今本夫人掌管侯府,四小姐蓄意谋害老二,这个理由跑不掉的,既然四小姐这么喜欢将人锁在屋内,那便将四小姐锁进柴房一日!”
听完大夫人说完,周嘉芸松开了母亲的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被罚面子过不去,可毕竟是在侯府里,外人瞧不上,和前两个方法比起来好太多了,她竟然坦然接受了惩罚。
可是李雅萱却有些不甘心,上任第一天,不到一个时辰,就罚她的女儿,这就不是纯纯地打她的脸,正欲开口时被大夫人抢了先。
“二夫人管教子女不利,就不必再多言了。要是今日我不管束四小姐,非要等来日惹了大祸才追悔莫及吗?”
“母亲,您说是不是?”
周老夫人也是一脸郁色,良久才开口:“就照大媳妇说的办。”
大媳妇要是直接开口说关几日严厉惩罚,她还有可指责的地方,可,大媳妇太聪明了,先说了去京兆尹府或官府来审,她们不同意,接着就只说是惩处一日,她再计较也说不过去。总不可能处处挡着大媳妇身为主母的权利!
这事情完完全全错在周嘉芸身上,她总不能说,不能有任何惩罚,这就偏得太明显了。
虽只罚一日,一旦实行,大夫人此举无异是当着府中下人的面,打二房的脸面。
掌家不利,教女不当,一下子否定了李雅萱几年的功劳。
在回陶然苑里的路上,秋菊和冬梅一路上俱是劝慰小姐不要动气。
“你们当真以为我生气了?”周嘉清回到陶然苑,这才失笑道。
小姐今日可太胆大了,去京兆尹府的路上,小姐在马车里吩咐她俩这样做,一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可未曾告知她二人,京兆尹府打得是这算盘!
“老二这是帮我来立威的。”大夫人接过夏荷递过来的竹叶粥,递给周嘉清,神色也略有不虞。
周嘉清表现的越生气,她就更容易治周嘉芸的罪,掌家第一日,拿前任掌家夫人下手最合适,见效也最快。
可是她总是想到,万一没有好心人路过,给老二开了门,她还有何脸面面对老二,更无颜再见靖安侯了!
再说李雅萱和京兆尹夫人那么要好,京兆尹夫人针对周嘉清,李雅萱肯定知晓,她就算没参与其中,在其中必定也推波助澜了。
借刀杀人用的真顺手呀,还是一箭双雕,老二名声要是折损了,她这个刚出苑的夫人首当其冲是第一失职的。
李雅萱确实做的就是这个打算,不用出手,解决了老二,掌家之权也不用交到大夫人手中。
今日在京兆尹府应付这一出,还滴水未进,喝了一口竹叶粥,周嘉清看出了大夫人的担忧,宽慰道:“母亲,无事,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