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时间卡得这么好!

季染立马跟奎哥那边确认了时间,也就是她去村里回来,能刚好赶上。

巧的是,也刚好在B市。

这个B市,已经连续两次出现在她前世被卖的这条线路里了。

眼下,她暂时渡过了缺钱危机,手机里面还有周家那边家人们发给她的见面礼。也正好打算起来,她倒是能找到总部,可她现在的实力,找过去就是送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是不能一直待在爸爸妈妈身边当温室花朵啊。

季染打算,认祖归宗这件事情之后,她还是要自己独立出来的。

至于周景年,她倒是不怕拖累他。

前世,她死,他不也从虎狼窝里为她收尸吗?只是可惜,前世找到她的时候,实在是太晚了,她都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有了这方面线索,季染晚上也没什么兴致调戏周景年,道了晚安后就睡了。

这四楼上,如今住着三个人,按照位置来说,周景年住在季染最里边的位置。另外一半是属于吴媛媛的,她算是那一半的原住民。

——

村里流水宴,原本季染以为就是比较简单的摆几桌,大家吃吃喝喝热闹几天。

结果车子进了村,季染才知道,什么叫流水席。

那是从村头摆到了村尾!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席桌是座无虚席,看样子是村里所有人都来了。

果真是大手笔,一次就请了全村的乡亲们。

季染上一次被周景年从这个村子里面接出去,也算是从村里旧址一路路过了整个村子的主街。

不过当时她不过是随便看了几眼这个村,这一次可是从头到尾开着车窗,认真打量了。

这村子里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大城市也没什么差别了。

“这村里,也太富有了吧?”

季染脑袋都伸出去了,席上所有人都还等着,只等这边季家他们一家人到了,就可以开席了。

季染这大脑袋伸出去,大家自然也都看到了。

纷纷猜到她就是那孩子,都伸着手挥着跟她打招呼呢。

“这村民们也都好热情啊。”

周景年在后面的车子里,这边只有季染和爸妈。

季彧安脸上带着笑,心里想着,当然热情了。

方茹笑着跟季染解惑:“这村子叫季家村,这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姓季。我和你爸爸的祖上都住在这里,原本村子的旧址在山里面一些。

不过里面太过于闭塞,两边山环绕着一条小路,随着时代的发展,那小路也进不去车。为了生态环境,大家也舍不得开山,于是商量着就都往外面挪了一步。

十几年前呢,我和你爸爸就捐了这笔钱,把村子里面的人都挪了出来。在外面新建了新村,那里面的旧村就暂时废弃了。

不过里面的自然风光很好,春日里的漫山花开之后,更是美不胜收。

一直也有人想要去里面投资建度假村,可是咱们村啊,不缺钱,就没答应,一直就保持着原生态了。”

季彧安:“也是缘分,要不是绑匪从另外一条路把染染绑到旧址里,又从新村这边这条路出来,我们还不能这么快就找到她。

真是进了村子里,祖宗看着了,祖宗显灵啊。”

方茹:“咱们这里的传统信仰,染染你要是不习惯的话,也勉强入乡随俗好不好?”

季染:“我非常能入乡随俗的,放心吧。”

她可是无论什么样的环境,都能努力生存下来的女人。

这点事,小场面!

车子一路开到头才停下来。

祠堂前面,季彧安和方茹带着季家三兄弟,还有季染一起进了祠堂。

祠堂大门口有高高的门槛,里面是供奉的祖宗牌位等。

周非推着周景年的轮椅,吴媛媛伸手微微拦了拦:“妹夫,祠堂有规矩,非村里人或其后代,不可以进。”

实际上,周景年还是很懂礼数,也很有分寸的,他本来就没打算进。

那高门槛,他这轮椅也不方便进的。

吴媛媛拦他,他倒是看了她一眼。

吴媛媛说完之后,自己退守到门边,她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季彧安和方茹正带着季染磕头上香,就回正了自己的目光。

季家村她还是每年都跟着父母哥哥来的,只是,从没有进过祠堂。

她不是季家人,也不是村里人的后代,所以,哪怕她从小长在季家,也没资格进去的。

季染认祖归宗的仪式也算不上有多么复杂,随着时代的变化,这些仪式也渐渐变得简单不少。

差不多一刻钟之后,里面带着他们拜祭的老人烧了黄纸告慰祖先后,这外面有声音洪亮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声:“认祖归宗,开席。”

接着,隔一段路就有人接着喊。

仿佛回音一般。

这时候,外面才热热闹闹地开席。

季家入座主家席,吴媛媛和周景年都被安排到了次席上面。

主家席这边除了季家人之外,也还有村里面几位德高望重的陪着吃喝说话。

都夸着季染漂亮,长得像方茹年轻时候的模样,说她是有福之相。

季染听着,脸上从头到尾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有福之相啊?

这话,她听听也就得了。

上辈子她可苦呢。

不过眼下这一生重开局,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次席上,吴媛媛饭没吃下几口。

她还是习惯在家里坐在宽大奢华的餐厅里用餐。

每一口食物,都有佣人站在她身边,先她一步为她摆到餐盘里面,然后她再慢慢地享用。

回村后,基本就是在这种露天环境里面,搭上许多的桌椅,而且桌椅还是那种为了方便移动的看起来十分劣质的桌椅。

吴媛媛不怎么习惯这种用餐方式,所以每次回村,她都吃得很少。

她抬眼,见周景年也吃得很少,略有几分惊讶。

一个病秧子粗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季家的流水席,虽然是露天环境,但桌上的菜品可还是很奢侈昂贵的。

他一个普通残疾人,不是应该吃得很开心才对吗?

吴媛媛终于低头轻笑了一声:“妹夫看起来胃口不佳,这是吃不惯山珍海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