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番啃咬后,初念的脸犹如果园中熟透的果子,尽管在昏暗的环境下,也能看出红的欲滴血。

“我......我还没准备好......”一道细小的声音轻轻响起。

“不需要你准备。”时聿声音已经暗哑的不像话。

他怕弄疼了身下的人儿,却又想听她哭泣,纠结间手劲一会大一会小,握剑的分寸感到了女人身上竟全然消失了。

若是持灯细看,便可见初念大腿上遍布被他捏出的细碎青痕。

床榻间朦胧旖旎,初念未经人事的懵懂羞怯,与断续呻吟成了激发时聿兴奋的养料,令他发狂。

衣物褪得愈多,初念心中便愈显慌张无措。

忽然,身下似有什么东西兀自淌出。

温热而又粘稠。

一股又一股,她即刻明白了是什么。

因为那血腥味已蔓延至了这张狭小的塌上空间,时聿的神情也明显有了变化。

这时,她脑子里便不再是羞赧,不再是慌乱了。

而是尴尬。

她不知道时聿闻到了没有,也没好意思问他,而他还一副好奇的模样看着她。

“那个......我来月事了......”

她声音细如蚊哼朝他解释,动也不敢动,身下还汩汩如泉涌。

“什么东西?”

时聿不明白她说的“月事”二字代表什么,还在去寻那血腥味的来源。

他甚至以为是自己背上的箭伤又撕裂了,可摸了摸,并没有。

那便是她身上的伤了,他拿起榻边一盏烛,将初念浑身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直到看到了她被血染的殷红的亵裤。

“你受伤了,为何不跟我说?”

他神色担忧,以为她瞒着他强撑,伸手便要去脱那亵裤查看伤口,却被初念一手制止。

他以为她是羞于受伤位置,而不让他查看,“我给你唤太医,让小予进来照顾你。”

“别。”初念急忙拉住他。

在烛火下,她也清晰的看到臀下那块晕染了的地方。

时聿愈加疑惑,眉头紧蹙,不明白她受了伤为何不肯看太医。

“不是受伤,是女子每月都会有的月事......”

时聿这下愣了愣,忽然就想起曾与营中汉子们的闲聊,里面也有成婚之人,似乎也提到过此事。

癸水,十四岁至,也代表女子成人。

而他一心扑于晋升,从未耽于女色,对这方面自然是一无所知。

初念看见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趁机将自己从他身下挪了出去,缩在角落里。

隐约烛火中,她似乎窥见时聿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看起来并不恼好事被打断,而是指着被染红的锦被,命人将被子挂于院中。

初念不解:“不应该扔掉吗,为何要将它挂起来?”

“自然是用来给宫里人交差。”也是让那些想抓他错处的人一个闭门羹。

陛下会怀疑他救初家女的目的,那些朝堂里的狡诈狐狸也会想一探究竟。

他们只有看见了真正欢好的证据,才没理由给时聿扣上个欺君的罪名。

“方才都只是做给外面人看的,现在可以安寝了。”

时聿没有回塌上,而是躺到了罗汉塌上,他胸膛半**在外,半透的薄衫隐约显出精壮的肌肉线条,再加上他那张脸,简直宛如风流名画。

“外面的人?”

初念狐疑的朝窗外看了一眼,难道方才还有别人在外面偷听?

那她那些细碎的呻吟岂不是全被人听了去?

不对,既然是做戏,那为何不一早告诉她,害得她白白紧张这么久,还给自己做了那么多心里建设。

到头来,却跟她说只是做戏?

她又羞又恼,却拿他无可奈何。

时聿朝她瞥了一眼,见她将自己埋进了锦被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像只害怕躲起来的鹌鹑。

“放心,从今天起,我都会睡在这罗汉塌上。”

初念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不相信?”

他挑眉,见初念似是不信的样子,又起身布好墨宝,不知在上写了些什么。

“在外人眼里,你是我的妻,但在我这里,你依旧是你自己。”

他搁下笔,拿起一方印在那张方纸上按下重重一戳,“这以后就是你我之间的协定了,有它在,我的话永远都作数。”

初念起身接过那张墨迹未干的薄纸,上面是略显狂劲的柳楷。

看着那纸上的内容,她心中如蜜饮醋,酸甜杂糅,然后小心叠好,压在枕下。

一夜安睡。

次日清晨,窗上棂花随阳光拓在壁上,这是初念这些天以来睡的唯一好觉,没有梦见血腥,也没有在梦里为兄长哭泣。

颇有种身心舒畅的感觉。

她朝罗汉塌上望去,却不见时聿身影。

院外清净安逸,小予来喊:“姑娘,大人走之前特意嘱咐了厨房做了宜气补血的五红粥呢。”

初念坐下,见满桌子的滋补膳食只摆了一副碗筷。

“你家大人不来吗?”

“回姑娘,主子昨后半夜便接到北镇抚司使来请急报,赶去诏狱了。”吉祥禀。

后半夜便离开了吗......

自从抄家以后,初念的每一觉都睡得极易惊醒,夜里稍微一点动静便能吵得她再不能入睡。

可她昨夜竟半点都没察觉到时聿离开的动静。

“诏狱出了何事?”她回到吉祥话中的正题上。

“那来人禀的匆忙,似乎是昨夜有犯人逃了出去,也不知道现在找到了没有。”

逃狱?

初念心神一凝,怎么她前脚刚从诏狱里出来,后脚便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诏狱岂是说逃便能逃的地方,是什么犯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小的哪里知道,只不过听话茬儿,昨夜的动静可是不小咧。”

听后,初念也没心思品这熬了一个时辰的粥是什么滋味了,心不在焉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大璟官员成亲都会给上七日的休沐,若无要紧事,可不必去衙门抚司的。

莫非逃跑的这个人有些重量,非得出动圣上身边的玄机营去寻?

初念看着满桌子的膳食,“他昨夜走的那么急,到现在一定还未用早膳吧?”

吉祥回:“玄机营是圣上亲卫,又是北镇抚司上级,自是不会怠慢了主子吃喝。”

小予听出了初念话里的意思,在桌下踢了吉祥一脚道:“看样子昨夜发生的事那样紧急,现在整个衙门肯定都乱作一团的,主子说不定忙到现在都未曾进一口米呢。”

吉祥还想反驳,又被小予抢了话茬:“姑娘若是心疼主子没用膳,不若差人送些过去?”

初念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故作思索了一阵道:“还是我亲自去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