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希,你个小贱人,你打了我还想倒打一耙!”顾长山怒目圆睁就想冲过去打俞希。

警察及时拦住:“在警局还想动手!”

“明明是你打我,我脸上还有手指印。”俞希指着自己脸颊,委屈巴巴说着。

她皮肤白皙,一掐一汪水。平时只是碰重一下就会有淤青,何况顾长山那用力的一巴掌。

半边脸高高肿了起来不说,手指印格外明显。任由谁看了也要说句心疼,谁打谁一目了然。

“你放屁!”顾长山叫嚣着:“秉泽看得清清楚楚,你动手打了我两个耳光!还踩了我的手指!”

“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俞希满脸迷茫。

“就在我打你之后,你回手就给我两耳光!”顾长山气得直跳脚:“你撒谎成性,还不说实话!”

俞希听着顾长山叫嚣,扭头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你们都听见了,他承认动手打我,我会还手完全是自我保护。他们深夜闯入酒店,对我进行殴打,诽谤造谣生事,对我人身造成伤害,还有损坏我的名声!”

事实摆在眼前,顾长山想要不承认也不可能。

顾长山态度傲慢,完全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她是我女儿,就算我动手打她也是白打!”

呵。

俞希冷笑着:“女儿?你姓顾我姓俞,我算你哪门子女儿!”

“我养了你二十年,俞希你敢弄我?”顾长山恶狠狠地盯着俞希,眼神里满是危险和警告。

俞希胸口闷痛厉害。

身边每个人都在提醒她要记着这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她记着了。

哪怕是受尽委屈,她也记了。

可现在她不想记着了!

“顾长山,你确定你养了我二十年吗?你养我花的每一分钱我都还清了,任何人都有资格提起养育之恩,唯独你没有资格,你都忘记了自己曾说过的话吗!”俞希重声提醒着。

顾长山脸色有些难看,他到了嘴边的话最终又咽了回去,但气势仍旧不减地说:“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钱就是了!”

他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模样。

“我拒绝调解。”俞希冷漠扔下这句话就走。

“秉泽,你想想办法,我们可不能在警局过一夜啊。”顾长山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后怕地向李秉泽求救。

“她说她还清了你养育她二十年所花的钱。”李秉泽琢磨着俞希说的话,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好像断开了。

俞希毕了业就嫁给他,一天班也没上过,她哪儿来的钱还给顾长山?

顾长山眼底闪过一丝愤懑,而后气愤道:“她那个人满口谎言,你怎么能相信她说的话!”

李秉泽轻嗤一声。

也对。

俞希就是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要是真的将二十年来的抚养费都还给顾长山,早就大肆宣扬了!

怎么可能还会等到现在?

哼!

他差点就要被俞希给骗了。

俞希从警局出来,祁镇就迎了上来:“姐姐,要不要我去疏通疏通关系,多关他们几天。”

“不用了。”俞希摇头。

“和我不用客气的。”祁镇试图劝俞希改变主意:“不给他们一些教训,还以为你好欺负的。”

“今晚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俞希笑着拍了拍祁镇肩膀。

祁镇下意识地挺着背脊,整个人就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般:“姐姐也要早点休息。”

姐姐说他辛苦呢!

祁镇离开后,俞希径直走向路边那辆劳斯莱斯。

“希希小姐,你这脸伤得太严重了,我送你去医院吧。”宋北在来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可在看到俞希脸上的伤后,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严重,其实不太疼的。”俞希笑了笑问:“战先生在车上吗?”

宋北没有回应,直接开了车门。

战羡就坐在后座,目光落在俞希身上,眸光陡然阴沉下来:“谁打的?”

“顾长山。”俞希也没矫情,抬腿就坐在战羡身边。

“宋北,好好招呼着。”战羡语气清凉,不带有温度,却让人感到背脊阵阵发麻。

俞希按着战羡的手,有些急促道:“别动他!”

凌厉视线落在俞希那双小手上,周身蔓延着寒气:“舍不得了?”

舍不得的是顾长山,还是李秉泽?

“打他们一顿太便宜他们了,我要他们知道,敢欺负我的人就该后悔被生出来!”俞希冷笑着。

她没有那么圣母心。

顾长山对她多么狠心,她看到了,要是现在还心疼顾长山,她就是个蠢货!

至于李秉泽,那双大手掐着她脖子时,盯着她的眼神满是怨恨。

有那么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会被李秉泽活活掐死。

曾经的那些情和爱,在那瞬间就都消散了。

“疼吗?”微凉的手指碰着她脖子的淤青,眸底是心疼。

俞希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她轻轻摇头:“不疼。”

战羡薄唇紧抿着,喉咙里不重不轻地哼了声。

青紫成那样,怎么会不疼!

“昨晚掐得用力你疼得直哼,脖子青成这样反倒是不疼了。俞希,你太双标!”

俞希脸颊爆红,她努力不去想昨晚的画面,被战羡这样提醒,画面就在脑海里回放着。

那个姿势,战羡盯着她看的眼神,以及要她喊着他的名字……

一幕幕像放电影般,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北还在前面开车,隔板没有放下来,战羡说的话都能听到。

俞希忍无可忍道:“你闭嘴!”

战羡看出俞希害羞,他轻勾嘴角,大手摸了摸她的长发:“你一个人住在酒店不安全,去我那儿住吧。”

“不要,我要住酒店。”俞希拒绝。

她和战羡这种关系不能住在一起。

“矫情。”

战羡又哼了声,让宋北将俞希送去酒店。

“你想怎么报复回去,需要我帮忙吗?”战羡问。

俞希下意识地想拒绝,而后又抬眼问他:“可以吗?”

剑眉微蹙,眸底一闪而过的心疼。

曾经那个小姑娘每次遇到麻烦都要找他,哪怕是来姨妈忘记带卫生巾,也要他去买的人。

现在却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以吗。

“希希,我向来对你有求必应,你和任何人都可以客气,唯独和我不用。”战羡情不自禁握着她的手:“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天捅破了,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