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希下班后没有换衣服,提着购买的礼物就要去李家。
刚走出公司,就见李秉泽的车停在门口。
李秉泽见俞希出来,快走几步接过俞希手上的袋子,虚扶着她肩膀上车。
俞希不喜欢和他靠得太近,下意识后退着。
李秉泽也不在意,询问了句:“吃晚饭了吗?晚宴上能吃的东西不多,我给你准备了点零食你先垫垫肚子。”
他顺手将后座上的零食拿过来递给俞希。
俞希没有接。
只是蹙眉看他。
最近的李秉泽变化太大,变得让她几乎不认识了。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李秉泽好奇地问。
俞希鼻子里轻哼了声,半似玩笑半似认真道:“看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李秉泽眸光闪了闪,并未说话。
李家。
李秉泽和俞希下车一起走进去,有人震惊更有人疑惑。
这两人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怎么又走到一起了?
就连李泽燊也是震惊不已,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笑着走过去:“希希也来了,早知道你过来我就派人去接你了。”
李秉泽凉嗖嗖扫了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不麻烦你,我能接。”
李泽燊倒是也不恼怒,反而笑眯眯说着:“还是秉泽会心疼人,先我一步去接得希希。”
“你和俞希不在一起住?”老爷子听出话里的不对劲来,开口询问着。
李秉泽立马解释着:“希希工作忙,我工作也忙……”
“工作再忙还能分居住?”老爷子轻哼了声:“你和外头那个还没断干净?”
李秉泽听出老爷子话里的尖锐,他垂下头来:“爷爷,我收了心,一心一意要和希希过日子的。”
俞希在一旁听着,不发表任何想法。
白榆让她来,无非是在老爷子面前转转,让老爷子知道她和李秉泽还没离婚。
不过她没有那个心思陪着李秉泽演戏。
老爷子敲打了几句李秉泽,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俞希将挑选的礼物送给老爷子,她这次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老中医在哪儿?”俞希开门见山地问。
李秉泽拉着俞希的胳膊,声音很低:“往来客人很多,你先别急,可能是还没到呢。你先陪着我应酬应酬,在爷爷面前别漏了馅。”
俞希收回胳膊,讥诮看他:“想要应酬宾客,你应该让顾雨凝过来,我不会卖笑。”
“俞希!”李秉泽冷下脸来:“你明知道雨凝还在医院来,还偏要说这么恶毒的话,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我就没有良心。”俞希冷笑着。
李秉泽脸色越发的难看,他咬着后槽牙,盯着俞希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悦。
习惯了李秉泽对她横眉冷对,更习惯了李秉泽总是咬牙切齿对她。
突然李秉泽变得温柔体贴,开始接送她下班,她反而不适应。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现在,总算对劲了。
“战总也来了?”一道恭维的声音响起,令俞希身体一僵。
她和战羡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这是战总的未婚妻?”
俞希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了下,她捏紧着手指,努力找回身体的存在。
“希希,舅舅和舅妈来了,你陪我过去聊几句。”李秉泽来了精神,脸上堆着笑容拉着俞希走过去。
俞希浑身僵硬,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就那么呆呆地被李秉泽带到战羡面前。
“希希也在啊?”董华看到俞希,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你和谁一起来的?”
俞希扯了扯嘴角,没有吭声。
倒是李秉泽客套着,还颇为让人误会说着:“希希身体不太舒服,我带她坐下休息会。”
“希希身体怎么不舒服了!”董华关心问着。
李秉泽笑而不语,那眼神里满是得意地看向战羡。
战羡从头至尾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甚至没有多看俞希一眼。
俞希也没有看战羡,两个人就像是陌生人般。
此刻她不想应付战羡和董华,所以被李秉泽拉着坐在一边休息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
“希希,只有我是真的心疼你。你看你和战羡不过是露水情缘,他带着未婚妻过来,看都不看你一眼,就算你怀着孕,你看他心疼你半分吗?”李秉泽在她耳边说着。
俞希沉默。
只抬手推开他:“你话那么多,上辈子是个哑巴吗?”
李秉泽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瞪了一眼俞希:“好心当成驴肝肺。”
俞希不需要任何人的好心。
李秉泽丢下她一个人就应酬宾客,俞希就坐在角落里。
她这次来就是为了见见老中医,等见到老中医就会走。
可迟迟没有等来老中医。
目光飘忽看到战羡带着董华和熟人叙旧,那人问:“订婚宴在几号?”
战羡笑着说:“快了。”
他毫不避讳带着董华见所有人,董华大方又优雅。
两个人站在一起很般配。
明明她从没打算过和战羡在一起,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战羡身边站着其他女人,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就像心脏里戳着一根刺,这根刺怎么也拔不下来。
很疼。
又很痒。
俞希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努力不去看战羡和董华,也不去听他们的对话。
可脑子里乱得很,不由自主地去看去想。
胸口闷得厉害。
她站起身去外面透透气。
原来在这里也生活过,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很了解。
在花园里坐着吹吹风,凌乱的脑袋有片刻安稳。
吹了一会风感觉有些冷,她准备回去的时候,听见一声压抑又极低的声音。
“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等下你只要哄着俞希进房间,过一会儿时间我就让人冲进去。被人看到后,就算俞希不想复婚也要复婚。”
“老爷子寿宴,别闹得太大,万一把老爷子一下子刺激过去,就得不偿失了。”
“要的就是刺激,不刺激一点戏份能真吗?”
“……”
俞希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寒。
她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却没听出来想要害她的人是谁。
正要悄无声息退回去的时候,脚下提到桌角,疼得她直皱眉。
“谁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