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玲珑怎么想的,都是她自己的选择,韩影也不好多说什么。

“看着还行,你先让小小……不对,从现在开始,把称呼也得改过来,免得不小心叫错了。”

韩影打发武玲珑去找何小小,给她安排住处和护卫的衣服。

曾经的姐妹,如今却成了下人,何小小不胜唏嘘,想问原因又不敢问,不问又不忍心。

那欲言又止的小模样,看在韩影眼中,好气又好笑。

把人抱在腿上坐着,厮磨着细滑的颈肉。

“你呀,在我面前还耍弄起小心机来了。”

“想说什么只管说,我难道平时对你很严苛,让你带话都不敢说了?”

何小小的小心思被拆穿,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韩影怀里撒娇。

“才没有,相公待我们姐妹极好。”

“我是可怜玲珑姐姐,当初还是她头一个与相公圆房。如今却……”

“相公,我不知道玲珑姐姐犯了什么错,如果不是很严重的话,你能不能从轻发落?”

这不是如何发落的事。

本来他一次娶十几个媳妇,就够让人惊奇了。

一个大活人死了又突然活了,别人会怎么想?

会不会认为他娶这么多媳妇别有用心?

会不会诟病他仗着方县令的势,连别人的生死都能操控于手中?

更重要的是,武玲珑的身份是经不起查的……

韩影把理由细细说给何小小听,包括武玲珑身份可疑。

“你想想她平时言行举止,和其他人是不是不一样?万一是哪位大人家逃出来的妾侍,她死了又突然活了,被人当成稀奇事传到那位大人耳朵里,我们一家子的脑袋还要不要?”

何小小没想到事情这般严重,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往韩影怀里靠的更紧。

不过,她觉得武玲珑不像逃妾,反而像落难的千金大小姐。

当然,她也没见过几个千金大小姐,就是感觉是那么个意思。

“我知道了相公,我这就去叮嘱姐妹们,就当之前从没见过玲……武护卫。”

这就对了,果然还是自己的媳妇最聪明乖巧。

何小小底子就好,嫁给韩影后,吃得好住得好,与姐妹们相处得又和气,不到一年便胖了五斤。

本来偏瘦的身材,如今该长肉的地方更加可观,尤其是一身细皮嫩肉,更是让人韩影爱不释手。

二人在书房里嬉戏厮磨,何小小娇嗔的声音,不时传到门外武玲珑的耳朵里。

武玲珑表面看不出任何情绪,心里却生出一种怪异之感。

正巧有客商提出一笔很大的订单,花娘子不敢自己作主,跑回来请示韩影。

关心的问武玲珑:“玲……武护卫,你的脸怎么这样红,快去洗把脸,找个背阴处歇歇,当心中暑。”

“我不热,多谢夫人关心。”

武玲珑像在掩饰什么,转开视线,故意提高点声音,让里面的韩影知道,花娘子来了。

她是好心,大白天的,又是在书房里,被花娘子发现,里面两个人多尴尬。

万没想到,韩影听见她的提示了,隔着门高声唤花娘子进去,片刻后,娇嗔声变成了两道。

真是不知廉耻的狗男人!

武玲珑想离开,身为护卫又不能擅离职守,只能一忍再忍,站在门口。别提多难受了。

如今肥皂的需求量越来越大,石头村的作坊一扩再扩,还是供不应求。

许多客商为了拿到订单,已经在府城等了近一个月,是时候开第二间作坊了。

作坊开在哪里都好说,都知道他的作坊赚了大钱,帮他养猪、做工的百姓也跟着他吃肉喝汤,巴不得他把作坊建在自己村里。

问题是的,韩影想在办作坊的同时,推广土豆的种植。

但,刚繁育出来的土豆种子本就不多,又答应全数送给府尹了,所以要和府尹商量。

府尹觉得韩影这人有点意思。

土豆长在地里,说是全部送给他,难道留下一部分,他还会说什么不成?也值得特意来和他商量?

韩影对此却很是义正词严。

“既说了全数送给大人,少一个都不算。在下却不敢做不守诚信之人。”

府尹对韩影大加褒奖,同意他留下一部分土豆做种子,在本府进行推广。

说完土豆的事,府尹又问起江南先生,韩影何时动身前往江南。

春闱在来年三月底、四月头,如今已是九月,算起来没有多久时间了,当然是早请来更好。

韩影已经发了一封书信给周德彰,请他代为打听之后,自己再亲自去请,来回最快也要半月左右时间。

府尹再次代学子们感谢韩影,韩影也替一府之百姓感谢府尹辛苦,一番商业互捧后,韩影告辞出来。

在门口登车时,正巧遇到李富贵。

李富贵自然没有资格走大门,正在角门边与几个长随聊天。

本来他是帮着书吏管着成衣铺子,被韩影陷害,闹出那件丑事后,书吏便嫌了他,掌柜也不让他当了,要将他赶出去。

李富贵磕头磕得额头流血,书吏才暂时留下他,不过也只能当个跑腿的,想再当掌柜是不可能了。

曾经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掌柜,如今沦落成短衣小帽的跑腿。

而曾经的穷小子,如今却锦衣华服,进出府衙如同回家一般稀松平常。

李富贵恨得眼睛都红了。

狰狞的表情,吓了与他闲聊的长随们一跳。

“李兄可是身子不爽利?可要告个假回去歇歇?”

李富贵回过神来,连忙按了按额头。

“想是昨晚醉得狠了,头疼的厉害。”

“对了,我们方才说到哪了。”

说来也是巧了,一位在周家家塾任教十来年的老先生,向周家提出辞职,回家养老。

这位老先生原也是有举人功名在身上,因牵扯进当年的舞弊案中受了冤屈,考进士的心便也淡了。

因与周德彰的父亲私交甚好,心灰意冷之下,便来了周家。

这一待就是十来年,如今年纪大了,家中儿孙每次书信都问起他何时回去,这才动了落叶归根的心思。

周家不好强留,备厚礼准备派人送老先生还乡,被周德彰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