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事?”
“嗯,就这点事。”
“操!我还以为要我干什么呢,解决海湾战争的本事咱没有,但帮兄弟安排几个工作,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张扬打了个酒嗝,哭笑不得,“为了这点事,你他妈想灌死我啊!”
“哈哈哈,扬哥敞亮!”
贺飞哈哈一笑,又倒了杯酒站起身,“这杯还是敬扬哥,以后扬哥带咱们兄弟打江山,赚大钱!”
众人一听,也纷纷站起身来说,“敬扬哥!带我们赚大钱!!”
善南的酒文化特别浓厚,敬酒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容易翻脸,眼看着三人都举起了酒杯,张扬只能硬着头皮忍着想吐的冲动举起了第三杯酒。
“兄弟们愿意捧我,那我张扬就绝对不会辜负兄弟们的期望,以后大家有钱一起赚!这一杯酒喝下去,以后都是一个妈生的!”
“干!”
“干!”
众人一饮而尽。
那天晚上,他们的烤串没怎么吃,酒倒是喝了不少,两瓶酒根本不够,还让服务员加了两瓶二锅头,几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互相搂着,唱着跑调的歌,最后直接去了贺飞租的小平房。
而另一边。
老二被军刺捅了一刀,虽然谈不上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创伤也是非常严重,足足缝合了三层。
到了半夜,王福凯才知道老二被桶伤住院的消息,他跟老二是七八年的兄弟了,虽然这两年老二越来越不听话,甚至有越过他找大老板的心思,但王福凯还是拿了一万块钱过来。
“老二,伤了就好好休息,这里有一万块钱,你拿着先用。”病房里,王福凯拿出装钱的信封放在床头柜上,轻声宽慰道。
“酒厂的事儿,大老板打算怎么处理?”老二看都没看信封,而是盯着王福凯问道。
“你不是找过大老板吗?怎么?大老板没告诉你?”王福凯调侃着问了一句。
老二没吱声,转头看向窗外。
他确实找了大老板,但大老板压根不见他,老二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比王福凯差在哪里?
“酒厂的事不太好办,这事五爷插手了,大老板说他欠五爷人情,这个面子得给,酒厂只能咱们自己想办法。”王福凯见敲打的差不多了,也就没有继续奚落老二。
“酒厂在我手里丢的,我负责把它找回来!”老二冷声说道。
“这事你别管了,我都安排好了,咱们在龙泉不缺生意做,以后你就负责停车场那一块吧。”
王福凯拍了拍老二的肩膀,笑着说,“你好好养伤,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祥子,“好好照顾你二哥。”
“得嘞,凯哥,您慢走。”祥子点头笑着。
王福凯刚走出病房,就听到病房里传出一阵摔砸东西的声音,他脚步一顿,摇了摇头,不屑冷笑,“小混混不用脑,一辈子都是小混混。”
第二日一早。
张扬带着贺飞他们去诊所探望韩东,医生说韩东还得休养几天。几人寒暄了一会儿,相互认识后,张扬让韩东好好休息,然后带着贺飞等人去了万福酒厂。
三年前,张扬刚刚接手万福酒厂的时候,这里还是个小作坊,员工就十几个人,这两年经过王福凯投入大量资金,酒厂新增了三个制酒车间,规模已经发展到五十多人,算是善南地区的中等规模的酒厂。
一股浓郁的酒香,顺着厂房飘散出来。
“这味道不赖啊!”张扬深吸一口气,笑着对贺飞说道。
“那是,万福酒厂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咱们现在接手,事半功倍,不过嘛……”贺飞顿了顿,笑着补充道,“客户方便咱们得上上心,否则造了酒卖不出去,咱们就尴尬了。”
张扬点了点头,“这个我心里有数,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是人情社会,咱们把老二打跑了,还抢了酒厂,以前老二经营维持的客户,肯定不会跟咱们合作。”
“扬哥,你有门路?”贺飞看着张扬问道。
“门路倒是谈不上,就是在监狱里蹲着时琢磨出来几个想法,待会你把主要的人聚聚,咱们开个会。”张扬笑着说道。
“行。”
两人边走边聊,工人们看到张扬,都停下手里的活,恭敬地叫一声“张总”。大家都知道酒厂换了主人,也听说张扬是打跑了老二,抢下的酒厂,尊敬里透着一丝畏惧。
张扬倒是没有在一声声张总中迷失自己,反而很和善的跟工人们点头微笑打招呼。
巡视完四个制酒车间,张扬也给工人们留下了亲切的印象。
半个小时后。
张扬回到了办公室里看财务报表,而贺飞则留在了制酒车间。
酒厂突然易主,工人们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有些不踏实,贺飞在万福酒厂做过工头,跟工人们也挺熟悉的,稳定人心的事儿正适合他去做。
“大飞,啥情况啊?”
“刚才听胖子说,咱们新老板挺凶啊,一个人冲进龙泉,啪啪啪抽了凯子好几个大嘴巴,凯子愣是没敢还手,这是不是真的?”
“卧槽,还有这事?这是真牛逼?还是吹牛逼呢?”
“当然是真牛逼了,我弟弟就在龙泉街混,他亲眼看见的。”
……
张扬一走,那些工人们都围在贺飞身边,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都把心放进肚子里,咱老板人不错,我以前就认识他,讲义气,能扛事。大家干好自己活,老板说了,工资一分都不会拖欠。”贺飞给工人们打了包票。
“行,你这么一说,我们心里就有谱了。”
“是啊,大飞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听到工资照发,那些工人们也都吃了颗定心丸了。
“今天先不酿酒,新厂要有新气象。大家先打扫卫生,清理发酵缸、存酒缸、粉碎机,干活吧。”贺飞大声指挥着,工人们也都动了起来。
“老魏,过来一下。”贺飞朝人群喊了一声。
“啥事啊大飞?”
老魏四十多岁,胡子拉碴,衣服皱巴巴的,话一出口就是浓浓的酒气。
“卧槽!你咋大清早就喝上了?”贺飞挥了挥手,皱眉道。
“你懂啥,酒是精神食粮,越喝越有劲。”老魏满不在乎。
“得得得,你老人家牛逼,跟我去趟办公室,开会。”贺飞也拿他没半点办法,毕竟人家酿酒的手艺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