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辰走后,宫越连忙追上王浩,问:“那个苏日辰明明是来认错的,你为什么要对他的态度那么恶劣呢?”

王浩拉过办公室的椅子,坐在上面,笑着反问:“你还记得之前苏日伟来闹事,跟在他后面那个中年男人吗?”

“你是说石贤勇?”宫越:“我当然记得,他用石子打掉了我的手机。”

“这个人怎么了?”

王浩从兜中抽出一根绿南京,缓缓点燃:“他被我杀了。”

“什么!”

宫越双手拍在桌上,脑袋猛然向前探去:“石贤勇被你给杀了?”

“怎么可能,这个石贤勇是出了名的八卦掌宗师,一手八卦掌泼水不进,年轻的时候在江州闯下了偌大的名声,人人尊称一声“石八手”,只不过后来年纪大了,才进了啸辰集团养老。”

“这种宗师高手,怎么可能死在你的手上。”

王浩弹了弹烟灰:“他昨晚来公司想要杀我,被我亲手割下了脑袋,然后送到了苏日伟的家里。”

“如果我当初在楼下听到的声音没错,苏日伟现在已经被吓疯了。”

王浩起身,坐在桌边:“苏日伟这个人,胆小且好色。”

“不过他这个哥哥倒是有点本事,看起来像点样子。”

宫越蛾眉微皱,苦思良久后才开口:“这也不对啊,如果苏日伟被你吓疯了,那苏日辰今天不应该是上门来赔礼,应该是来寻仇才对,怎么可能这么和善。”

“这不就对了吗,正因如此,我才说他这个哥哥有些本事,”王浩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这双眼睛,只需看一看,便能知道他心里实际上想的是什么。”

“他看起来一副诚恳的样子,但心里却颇为不屑,甚至有些看不上我,认为这点钱便能把我给打发了,真是笑话。”

自从突破了阴阳医典第四层之后,王浩对于五运六气的感觉就已经到了一个堪称恐怖的程度,使得他能感受到其他人身上的各种气息

苏日辰的明恭暗贬,压根逃不过他的眼睛。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假装卑躬屈膝的原因,那我就要问问你了。”王浩突然看向宫越。

宫越满脸疑惑:“问我?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王浩分析:“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我们之间还有仇,他这种行为,明摆着就是有所图的。”

“我身上不过就这么一家公司,苏日伟来了都是想砸就砸,比他更厉害的苏日辰却装出一副恭顺的模样,那么究其原因,就只能是在你宫家的身上了。”

“上次你说,前任药保局局长走了,宫家的生意又面临困境,很不好做,我觉得可能是这个原因,啸辰集团可能是想暗地里吞并你们宫家,但又怕打草惊蛇,所以先作态来麻痹我们。”

“吞并宫家…”宫越脑袋里重复着王浩的话,心中不由得凉了半截:“你这个想法还真有可能!”

“二叔说过,最近的家里的局面很难,而且已经有很多投资方撤资,其他的势力全部虎视眈眈,所以我才想用心帮你把天回经营好,说不定也能为我家留一条后路出来。”

宫越十分坦诚,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王浩也并不厌恶宫越的这种行为,毕竟江州的天回一直都是她在忙前忙后,他的心中也早已有了送给对方分公司一半股权的心思。

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会拒绝谢承运入股的原因之一。

王浩摩挲着下巴:“既然宫二爷都这么说了,那局面确实是不容乐观。”

“不过,连苏日伟都敢不将药保局的局长放在眼里,那么想必你们宫家面临的困难也并不是李局长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了的。”

“那该怎么办,宫家的产业我并没有接手多少,也不是十分了解啊。”宫越的脸上有些焦虑。

王浩伸手叩击了几下桌面:“这件事情不用着急,也急不来,必须一步步的去做。”

“你先回去问问宫二爷,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连锁反应,才导致宫家的局面如此危急。”

“至于药保局那边,我亲自去联系,李胜华还是会卖我这个面子的。”

宫越用力的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把二叔喊来,你们俩当面说,效果更好。”

她的心底,已经暗暗将王浩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

没多一会儿,宫嘉石便风风火火的赶来。

他推开门,身上还带着些许灰尘:“发生什么事情了小越,怎么这么着急喊我过来。”

王浩主动接话:“宫先生,是我找你。”

他不废话,开门见山引入正题:“宫家最近可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宫嘉石脸色一变,看了一眼宫越,还以为是她主动说了什么。

王浩摆摆手:“宫先生不要多想,是我猜出来了。”

“其实早在当初苏日伟在宫家大放厥词的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不对味,以宫先生你的性格,理应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才对。”

“所以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能帮的就一定会帮。”

宫嘉石见瞒不过,叹息一声,将事情的全部脉络都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最早还可以追溯到当初宫嘉石年轻气盛,将江州总督的儿子扔进水中说起。

那时江州的卢总督刚刚走马上任,在地方还没有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所以默默忍受了江州宫嘉石的折辱。

如今卢总督已经羽翼丰满,彻底发展起来,同时联合了啸辰集团和韩家等多个势力对宫家施压,就连之前和宫家交好的药保局局长的调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如今的宫家,已经处于风雨飘零的境地了。

说到最后,宫嘉石叹息一声:“都怪我当时太年轻气盛,惹了卢总督,现在才知道那句民不与官斗的真正含义啊。”

王浩宽慰:“宫先生不必自责,若是没有你敢打敢拼的劲头,宫家也发展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至于现在这些事情,是谁也说不好的。”

“不过,既然此事被我碰上了,那就都不是问题。”

“你有办法?”宫嘉石眼中露出惊芒。

王浩面带笑容,双手交织在一起:“总督再大,也要在大夏的规矩之内办事。”

“合纵连横,方可破开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