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陆家的人吗?”小郡主很好奇他亲爹究竟是怎么死的,也好奇他究竟是不是陆家的孩子。

“不知道,没人知道。”小尚摇了摇头,“陆羡他娘一直坚持他是陆家的孩子,但老家的人都说不是。”

“听说之前他还跑回过老家。”小尚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三少爷那时候还只有八岁。”

“八岁一个人跑回青林?”

青林离晋阳城足足有一千公里,这一路上还有劫匪什么的,他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居然能自己安全回到青林。

“是的,最后还是他亲娘将他送了回来。”小尚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感觉很不真实。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陆老太太不怎么喜欢陆羡。

“那他为什么要跑。”栀子不明白,如果真是小尚说的那样,陆羡小时候过得肯定不如现在好,怎么还要往回跑呢?

“这有啥不明白的,就姜氏今天那个样子,当着我们的面都敢对他动手,小时候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呢。”小郡主撇了撇嘴。

“说的也是。”栀子叹了一口气,她虽然是个下人,但从小待在二奶奶身边,从来没有挨过打,二奶奶对她也很好。

这么看来,她比陆羡幸福多了。

“那那个姜氏又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也是官家女子,怎么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居然还会坐在地上撒泼。”

郡主听了陆羡的事,对他们一家很是好奇。

大家都看向小尚,小尚在大家的目光下,挺了挺胸膛,开始了讲解。

姜氏是中州长史的嫡亲女儿,只可惜生母早逝,姜父又娶了个续弦,没想到这继母肚子争气,先后生下两个儿子。

姜父本就对姜氏关注不多,这下更是很少注意到她了。

姜父的态度也决定了继母的态度,眼见姜父不重视她,就随意地将她丢给了一个老嬷嬷带着。

那老嬷嬷是农家出身,在她们那边本就是一个人人都惹不起的主。

这样的人教出来的,自然也跟她大差不差,人情世故不会,交往礼仪不会,会的只有从老家带来的那一套,撒泼打滚。

等姜父发现的时候,姜氏已经定了型,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但当地的人都知道了他家女儿是个什么样子,自然没人敢来说亲,继母就给姜父出了主意,回京述职的时候将姜氏带到晋阳城,晋阳城中无人知道姜氏的底细,到时候将她面上打扮得光鲜一些。

或许能蒙混过去。

说不定还能攀上一门好亲事,毕竟姜氏光从外表来看,还算是面容不俗。

姜父虽不觉得这样能成功,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将姜氏带到了晋阳城。

临走前,姜氏的继母还特地将姜氏紧急培训了几天,至少能在外人面前撑撑场面。

哪知到了晋阳城,还真的将那姜氏的亲事给敲定了。

姜氏在外面面前难免会展露出一些强硬,不肯吃亏的态度,没想到陆老太太刚好想给自家的老三找这么一个媳妇。

姜父看陆家的门楣不低,陆川柏虽是庶子,但却有出息的父兄在官场上,假装矜持了一下,便立马同意了。

于是两家的亲事就这么说定了。

“这一家人能凑到一起,也是缘分。”小郡主听了只觉得有些后悔。

后悔没早了解这一家子,平常肯定有许多常日里见不到的事情发生。

就像今天这样。

“哎,月姐姐,这一家子以后再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讲给我听啊。”小郡主就像个小孩子心性一般,听了故事,完全忘了刚刚那发生的不快。

“对了,要让他讲给我听。”小郡主特意指了一下小尚。

这人虽然看着谄媚,但故事讲的还不错。

“行,以后就让他讲给你听。”祝月朗笑着看了一眼小尚,她想好了让这个小尚平时做什么了。

两人又说了些女子之间的话题,吃了个午膳,一直到了傍晚,小郡主才恋恋不舍的从陆府离开。

临走的时候,还问祝月朗什么时候有空,她们下次再约。

姜氏母女被抬回寒梅院后,就已经请了医女来看,因为伤的部位不太方便,所以没办法请太医。

陆川柏知道家中发生的事后,也是匆匆忙忙赶回。

回来后先去的荷香院。

“今日多谢母亲出手相救。”陆川柏一进到荷香园就朝着陆老太太跪了下来。

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知道母亲下那样重的手是想救下两人。

“行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护你们多长时间,老三啊,你也该管管她们娘俩了,今天只是在郡主面前无礼,日后若是不小心在公主面前无礼,那便是你爹活过来,也救不了她们二人。”陆老太太经过今天的事像是累着了,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意姜氏,可都到现在了,她毕竟也陪了你这么长时间,不想管她也得管了,陆家不比从前了,现在的陆家只靠着炎阳一个人,我们至少不能拖他后腿。”

“你要是实在不想管姜氏,就将她关在家中吧,在那个院子里随便她怎么闹。”

“还有,陆羡你也上上心,好好培养。”

陆川柏听到这里心中一惊,“母亲,你不是说这孩子心不在咱们家吗?”

“我今天看了这孩子,他跟炎阳媳妇亲近,现在多给他些好处,将来若是有了出息,看在炎阳媳妇的面上,他也能帮咱一把。”

“若是日后还记仇,就把姜氏交给他。”

老太太一句话,让陆川柏心中暗暗发凉,姜氏那样对待陆羡,若是日后他有了出息,姜氏又落在了他的手上,指不定会是个什么下场呢。

“好了,你去看看她们娘俩吧,以后尽量不要让温钰见姜氏了,孩子大了,也要出嫁了,得好好养养了,别再像她母亲一样。”

“是,那儿子先告退了。”

晚上祝月朗躺在**辗转反侧,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今日左年都画在纸上的药材,她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这样无意识间,一股白气从祝月朗的体内缓缓散出,全部围绕在了她的头部。

祝月朗还在闭眼想着那株药材,没看到周围的白气,只觉得思维越来越清晰,那株药材也越来越清晰,好像还多了些色彩。

多了些别的画面。

记忆中的那些画面,她知道在哪里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