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二满脸都是鲜血,嘴角溢出的血顺着牙齿落下,他让准备梗着脖子怒吼,薛二郎就从外面进来了。

“小公爷,我们拦截了一只鸽子。”薛二郎说道。

姚若虚揉了揉手背,大步流星过去查看,发现果然是范二的手笔。

“边关这边情况一切大好,甚至已经取得了初步胜利,若要行动,必须得趁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短短一句话,落款是给燕王的。

姚若虚眯眼,转身看向范二。

“你果然狼子野心,居然敢私底下和燕王往来!”

姚若虚双眼阴鸷地盯着范二,原以为对方只是在给二皇子传递消息,却没想到其中还牵扯到燕王。

燕王是什么心思大家心照不宣,姚若虚确实想要利用此事让燕王露出马脚,却又担心会让百姓们民不聊生。

这么多日过去,燕王没有动静,他们悬着的心反而落下。

可谁曾想,范二居然私底下与之往来,甚至还撺掇燕王哗变。

范二脸色铁青,没想到自己传递消息的鸽子会被拦截。

他霎时间慌乱不已,想要寻个借口将此事敷衍过去。

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姚若虚便已经很好地一脚踹过去。

范二只觉得喉咙一阵甜,踉跄着倒地。

“你是什么时候和燕王勾结起来的?燕王想要哗变,此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你到底都告诉了他什么?除了这封信,你还剩出了多少信?”

姚若虚周身散发着寒意,死死盯着范二质问。

范二痛的脸都皱在了一起,却什么也不肯说,还在咬紧牙关坚持。

姚若虚看在眼里,突然笑了起来。

帐子里的气氛压抑,姚若虚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

“既然你不肯说,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倒不如直接杀了你。”

说罢,姚若虚取出匕首,当真生出了杀心。

“不!你不能杀我!”

范二直接被吓尿,尿骚味瞬间在帐子里蔓延。

薛二郎等人戏谑地盯着范二,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孬种。

陆语安和余巧巧更是嫌弃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沾染上晦气。

“我什么都告诉你,我和燕王已经联系了一段时间,基本上我知道的消息全部告诉他了,但他想要哗变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被他威胁,不得不帮他。”

范二再次倒打一耙,把一切都怪在了燕王身上。

姚若虚没有去深究此事,只是表情凝重。

他盯着范二看了许久,到底是把匕首丢在了地上,然后让人将它拉下去关起来。

帐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姚若虚这才抬头看向薛二郎。

“我们现在不仅要防着敌军反扑,还得立刻联系皇上,将此事告知。”

“燕王在得知我们这边的情况不容乐观时,绝对会对汴京发起进攻,我们必须得提前做好准备。”

姚若虚脸色凝重言语,他和燕王接触不多,且知道对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薛二郎颔首同意,决定先联系皇帝。

而陆语安同样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不免跟着担心起来。

与此同时,燕王得到消息,知道姚若虚他们现在自顾不暇,根本没办法支援汴京。

“我们可算是等到这个机会了!绝对不能错过!”

燕王狂妄大笑,他为了等这一日,最近这段时间养精蓄锐,终于到了收割的时候了。

旁边的军师立刻上前讨好,表示老天爷都站在他们这边。

“王燕乃是众望所归,就连老天爷也是站在我们这边,这次哗变我们肯定能够取得胜利,只是我们现在必须得确定消息的准确性……”

“你不必担心此事,范二郎为了巴结我,绝对不可能传递假消息。”

燕王虽然不喜范二,却可以肯定对方不会拿此事开玩笑。

军师听过后点头,“那我们现在可以立刻召集人手,不能错过这次好机会。”

燕王颔首,决定乘胜追击,只有此番哗变成功,他才能够顺理成章登上皇位。

他等这一日已经等得太久,就连一盏茶的功夫也等待不得,立刻开始给周围的人传递新消息。

就在燕王为此努力的时候,二皇子也在焦急等待。

他如往常一样,上朝时就开始发言姚若虚的不是。

“还请父皇明察姚若虚的情况,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成为将领,现在必须得立刻将他召回,让他放权,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二皇子一口咬定姚若虚居心不良,希望皇帝能够将姚若虚召回来打压。

皇帝脸色阴沉,二皇子并未注意,甚至还提到陆语安等人去城镇要粮草的事情。

“他们这样做分明就是在奚落父皇,让百姓们都知道父皇并不看好这次的战役,这是诋毁,父皇必须得严惩!”

皇帝早就不满二皇子此次针对姚若虚,即便真的有嫌隙,那也应该是他和姚若虚的嫌隙,二皇子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对姚若虚指手画脚?

二皇子完全没注意到皇帝越来越难看的表情,还在喋喋不休言语。

皇帝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蠢货!该做的事情做不好,不该说的事情倒是十分上心,什么时候此事也轮到你插手了!”

皇帝恶狠狠瞪着二皇子,一点颜面也不给,直接训斥。

“你要是敢再说此事,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二皇子愣怔,难以置信地盯着皇帝。

他没想到皇帝居然会为了姚若虚训斥自己,甚至还说出这种话。

皇帝本就对二皇子恨铁不成钢,觉得他没能耐,如今听见他居然好意思说姚若虚的不是,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滚!给朕滚回去面壁思过!”

二皇子浑浑噩噩离开,跨过门槛时还险些踉跄摔倒。

等待在门口的门生看见后赶紧过去,询问此番弹劾姚若虚是否有进展。

一提起此事,二皇子就觉得面红耳赤,抬手就是一巴掌。

“都怪你们,居然让我去说姚若虚的不是,眼下我被父皇怪罪,你们满意了?”

门生捂着脸跪地,“我们都是为了殿下好,皇上此番确实做得不妥。他就算是偏袒小公爷,也不应该当众让殿下不来台,殿下以后还要继承大统,这不是让殿下在诸位大人面前无法立威吗?”

在门生的挑拨离间下,二皇子的表情变得诡异。

“对啊,父皇老了,他应该让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