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答应的又如何?主君定然是被你这个狐媚子,给蒙昏了双眼,你说我公报私仇也好,不公报私仇也罢,如今既然是你做错了事,我作为大娘子,就有权教罚你!”
赵氏说着撸起了袖子:“来人呐,把家法给我拿过来!”
一听这话,徐小娘身边的丫鬟急了。
“大娘子不可呀,那家法,任凭是二少爷年轻力壮的都承受不住,我们小娘身子娇弱,怎么受得了这个。”
赵氏冷哼一声,从丫鬟手里接过荆条。
“受得了也要受,受不了还要受!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谁做主!”
说着,赵氏挥起手来,荆条眼看着就要打在徐小娘的身上。
这时,段嘉然冲了进来,一把捏住了荆条。
赵氏一时没站稳,差点摔了跟头。
“你这孽障!居然还敢还手!”
段嘉然是家中排行老四的庶子,生母正是徐小娘。
见赵氏生了气,段嘉然赶紧跪在地上:“大娘子,我母亲一时糊涂犯下的错,还请大娘子恕罪。”
彼时,徐小娘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不知道的看到还以为真是误会了她。
赵氏心中更加生气:“恕罪?什么叫一时糊涂,这个贱人这么大的人了,这点事难道还不懂吗,分明就是故意而为之,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你这个小孽障,若是还敢阻拦,那便更是罪加一等了,赶紧给我闪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收拾!”
段嘉然一听,气愤地跪在地上不动弹。
赵氏重新捡起荆条,气得双手掐腰。
“往日里你们母子仗着主君偏宠,做了多少以上犯下的错事?今日主君不在,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护着你们!”
徐小娘担心自己儿子也跟着受罚,赶紧道。
“大娘子可要思虑周全,主君今日虽然不在,可日后是会回来的,届时大娘子就不怕主君知道了,反而会怪罪于你吗?”
赵氏本来心里就不痛快,一听到这话心里更加不爽。
当即瞪着眼睛看着她:“我才是主君明媒正娶的大娘子,大娘子教训妾室天经地义,纵然是夫君回来了又如何?你真当我会怕不成!”
眼看着是没了法子,段嘉然将徐小娘抱在了怀里护着。
赵氏越看这幅场景越觉得生气,挥起荆条就狠狠地打了下去。
段嘉然一声闷哼,身上的伤口立刻皮开肉绽。
徐小娘见了心疼得都哭了出来。
“傻孩子快走!”
“小娘,我不走!”
赵氏看着抱成一团抽涕不止的娘俩,大有一副被自己欺负了的模样,心里就觉得十分不爽。
“你们母子惯会装可怜,今日我倒要看看,主君不在,谁能可怜你们!”
说着,赵氏气得又是几下打了下去。
多数都打在了段嘉然的身上,徐小娘多少也受了几下,但并不严重。
眼看着娘俩狼狈不堪,赵氏心里还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地打了几下。
段嘉然不多时就晕了过去,徐小娘见状抱着哭个不停,不一会也柔柔弱弱地晕了过去。
赵氏还没有发泄的舒爽,眼瞧着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晕了,也不好再打下去。
“晕晕晕,一天到晚就知道装晕,不是晕了吗,今日就把你们两个关在这儿祠堂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去,别人也不准进来!”
说完,赵氏就气愤地离开了。
回到卧房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了**。
“今日可真是痛快,那个贱人进府这么久,一直都是洋洋得意的,想不到也有今天!”
赵氏兴奋得几乎都要睡不着觉,一旁的嬷嬷欲要开口。
还不等出声来,就听到段欣叶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哎哟,我的天爷呀!母亲你都干了什么!”
只见段欣叶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赵氏一看到自家女儿回来了,就迫不及待地拽着她的手往**带。
“好闺女,你怎么回来了,今天回来的正好,母亲今日可真是狠狠的痛快了一回,也说来让你高兴高兴!”
段欣叶率先一步开口:“母亲可是要说教训了徐小娘和段嘉然的事?”
赵氏喜笑颜开地点头:“这事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你是不知道,自从这个贱人进了府,一直都是踩在你母亲我头上欺负,如今终于让我逮着一次机会,是你祖母亲自开口让我教训的。”
段欣叶无奈地叹息摇头,眼看着自家母亲还不知道情况,沉浸在喜悦里不能自拔呢。
“母亲糊涂啊!”
赵氏一听微微一怔:“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母亲我难得痛快,又是你祖母亲自开的口,有什么好糊涂的!”
“祖母只说让你教育徐小娘,可有时候让你连带着段嘉然一同收拾?”
赵氏愣了愣,摇摇头:“这你祖母倒是没说,我本也是没想教育那个孽障的,谁让他自己跑过来的,自己要跑过来受罚,我还要把他推出去不成?”
段欣叶急得直拍大腿。
“我的好母亲,你要想收拾他不是不行,可他毕竟是家中的男丁,眼看着不日就要科考,母亲这个时候将他打得半死,若是日后科考不成,母亲岂不是要背上一个大锅?”
赵氏一听急了:“那混小子整日出去吃花酒,每天和一群狐朋狗友厮混,必然是考不上科举的,难不成这也要怪到我头上?”
段欣叶叹息:“母亲说的这话是没错,他固然是不成器的,但母亲赶在这个档口打了他,日后若是他科举不中,偏偏就怪到母亲头上,母亲岂非也是百口莫辩!”
赵氏还有些迷迷糊糊地回不过神来。
段欣叶又道:“如今是父亲不在家,母亲才有机会惩戒徐小娘,日后就算父亲回来了,母亲你是大娘子,又有祖母出面,惩戒小妾也是应该的,父亲总也是不至于翻旧账来为难的,但若是段嘉然偏说自己被打出了什么毛病,所以才科举不中的,父亲知道了必定是要怪罪母亲的。”
赵氏一听,心里这才有了点眉目,当即有些心虚地低着头。
“那能怎么办,我打都打了,难不成还让我给他请太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