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笑:“你夫妻二人倒是谦逊,但朕赏罚分明,必然要赏赐你们。”
说着,皇帝挥了挥手,外面的宫女就端着几个托盘上来了。
上面放着的,都是金银细软。
“朕就赏赐你们夫妇黄金万两,宁远侯,新晋文科状元,朕就封你翰林院学士,负责翰林院修撰,明日便可任职。”
翰林院学士,日后那是丞相的苗子。
季淮安同段欣喻心中雀跃,当即行礼谢恩。
回到了府中,秦氏得了消息高兴的不得了。
一家人正有说有笑的准备着庆祝,二房的沛氏就带着礼来了。
“诶呦,这是什么天大的好消息,我竟才知道,大侄儿,恭喜了!”
说着,沛氏让人将带来的贺礼放到了一旁。
然后十分不客气地走到了位置偏坐下饮茶。
看到她来了,众人的脸色都微妙的变化。
“他婶婶,大可不必如此铺张,一家人知道了高兴高兴就是了。”秦氏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
沛氏倒不见外:“要不都说嫂嫂有福气,看看咱们淮安,如今真是出息了,给咱们家挣了大面子了!”
说着,沛氏又看向段欣喻。
“淮安是娶了个好媳妇,都为咱们家争光。”
段欣喻笑了笑:“多谢婶婶夸奖。”
季淮安却一直不说话,心里还惦记着上次二房儿子惹的祸事。
对这满是虚情假意的婶婶也并不待见。
其实,这院子里的人,心都跟明镜一样。
沛氏怎么可能是真心道喜,不过是来探探虚实。
毕竟季淮安越得盛宠,她儿子就越没有承袭爵位的可能。
眼瞧着这家人是没有留自己的意思,沛氏在不见外也坐不住了,便一早就回去了。
秦氏这才嘱咐。
“二房的现在看着老实,实则一直都有夺爵之心,你们务必要万分小心。”
段欣喻同季淮安点头。
“尤其是后院,唯有后院安生,主君才能在前面放心的打拼。”
段欣喻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还请婆母放心,儿媳定然万分小心。”
秦氏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这些时日,段欣喻全部表现她都看在眼里。
虽是一个小小庶女,但无论做事还是性格,都让人无处挑剔。
“淮儿,如今你既有了官位,难免就会卷入到朝堂纷争,切记,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季淮安也点头:“母亲放心,儿臣谨记。”
从秦氏这里出来,段欣喻同季淮安往外走。
才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等候已久的孟栩。
孟栩听闻季淮安升官发财了,高兴得合不拢嘴。
根本不顾段欣喻在旁,直接就扑上去一把抱住他。
“季淮安,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季淮安自从上次假孕的事情后,对孟栩总是没有之前那么亲密。
似乎隔了点什么。
被孟栩抱着,也有些僵硬,尴尬地看了看段欣喻。
段欣喻可是个有眼力见的。
当即就道:“既然侯爷有去处了,那我便先回院了,今日实在有些乏力,就劳烦孟妹妹好好伺候侯爷了。”
说完,段欣喻便带着弗冬采菊率先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季淮安欲言又止。
还不等说话,就被孟栩拉着去了安月阁。
总算是忙过了这一阵,段欣喻也终于偷得浮生半日闲。
回到了院子里同弗冬采菊一起做起了女红。
“小姐今日一战成名,如今满京都的传,说小姐聪明机智,和侯爷郎才女貌!”采菊说说笑笑,遮掩不住的高兴。
弗冬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
“傻丫头,咱们姑娘从小就聪明,今日只是得了展示的机会。”
采菊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当初在闺中的时候,几个姑娘里,就是咱们姑娘最心灵手巧。”
一说到闺中,弗冬和采菊忽而想到说错了话,猛的闭上嘴,小心翼翼的看着段欣喻。
段欣喻笑了笑:“你们看我做什么,怎么不说了?”
弗冬脸上颇有些担忧:“小姐,徐小娘如今还没找到,咱们可要如何是好?”
段欣喻这才放下手中的针线。
“其实若是想找,总有办法能找到的。”
段欣吱纵然再能藏,也不过就那点本事。
不过就是藏在庄子里,总之不可能藏在伯爵府。
只是,这几日她也想明白了。
与其抓着徐小娘不放,就算是她死了,自己也并不觉得痛快。
倒不如让她就这么活着,半死不活的活着。
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日子是如何一步一步越来越好的。
段欣吱的日子,又是一步一步如何走下坡路的。
杀人诛心,这才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
想起娘家的种种,段欣喻不由得,又担心起祖母来。
第二天就回了娘家。
上次之后,高氏就一直都在静养,如今身体已经大好。
看到疼爱的孙女回来了,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祖孙俩就这么回到了院里说起了体己话。
“家里最近可还安生?”
高氏喝了口茶。
“自从徐小娘丢了后,家里你父亲的后院就剩下大娘子一人,夫妻俩的感情倒是好了不少,只是苦了你大哥哥家的嫂子。”
段欣喻倒是略有耳闻。
赵氏憋屈了这么大半辈子,如今在家里春风得意。
也好不容易摆了一次婆婆的款,便开始处处为难大哥哥家的嫂子。
不是让去站规矩,就是让去端茶倒水,总之没有一日安生。
大哥哥若是在或是知道了,自然都会告诫大娘子不要为难媳妇。
但人一走,大娘子就又来了劲头。
“无论如何,家里总算是干净了,我瞧着,且有的闹。”
高氏摇摇头。
“你四哥哥前些日子科考,未从榜上提名,你父亲十分恼火,如今把人压在屋子里读书。”
段欣喻倒是觉得毫不意外。
段嘉然虽说是个庶子,可子凭母贵,从小就得到段安的宠爱。
但他自己是个不争气的,在外面净交一些狐朋狗友,甚至还借着沾亲带故的,和季家二房的季淮常厮混。
这般行径能有什么出息?
说完了家里的一些家常。
高氏这才看着段欣喻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