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久功闻言刚想要说什么,却听到外面传来的恭敬的声音,是洛王府的宁则的声音,而并不是沈总管的。梁久功有些诧异,却听到宁则低沉的声音铿锵有力,“主子,登基大典即将开始,主子您……”
没想到竟是和洛王纠缠了这么久,梁久功忽然间觉得跪倒在地上的膝盖有些酸软了。
“殿下,老奴……”
似乎猜到了梁久功要说的话,杨昱恶狠狠道,“想都不要想,本王就要你看着本王君临天下,让北汉成为这九州大陆独一无二的帝国!”
“依照他的性格,用不了几年,定会和南唐和匈奴宣战的,只是不知道,第一个倒霉的会是谁。”
叶墨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嘲弄,可是杨焕却是听得出来,这并不是对杨昱的嘲弄,反而是对南唐和匈奴人的嘲笑。
“殿下施主有那么厉害吗?”虽然他知道殿下施主的修为很高不假的啦,可是这军国大事可不是匹夫之勇,要不然当初的崆峒剑圣蔚衍先生岂不是这九州大陆第一人?
叶墨虎摸了一下澈丹的脑袋,十分严肃的说道,“澈丹记住,往后千万不要和一个叫杨昱的男人打交道,你这么单纯,会被他啃得连皮都不剩的。”
澈丹看着叶墨那郑重其事的模样,只觉得毛骨悚然,连忙远离了叶墨几分,靠向了自家师父和师侄,果然还是师父比较靠谱。
“叶姐姐,你别吓我。”
虽然有叶姐姐的前车之鉴,可是澈丹觉得吧,自己一没钱二没势,殿下施主应该是不会把自己剥削的那么严重的。
叶墨似乎了然澈丹的想法一般,见状恶狠狠道,“哼,别忘了那家伙可是有龙阳之好的,有些断袖的人可是最喜欢娈童的,像你这般的最是惹人喜欢,我可是告诉你了,要是你不小心成了他的禁脔,到时候可别怪姐姐我没提醒你。”
明明知道杨昱所谓的断袖之癖只不过是谣传,毕竟看他动作就能知道,可是叶墨却还是忍不住夸大了来吓唬澈丹,似乎这样子抹黑了他,自己心底里也就不用这般难过了。
“可是……”可是既然殿下施主这么厉害,为什么叶姐姐你还是能逃出去呢?要知道你的修为是及不上殿下施主的……
只是这话澈丹却是没敢说出口,生怕再度戳到了叶墨的伤口上似的。
“澈丹,还不打坐,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日子没有打坐念经礼佛了?”悟空大师打断了澈丹的欲言又止,看着悟空大师那模样,叶墨不由笑了起来,只是掀开车帘看着马车外的风景。
当初自己前往桃花镇的时候还是那朗朗天空,如今却是转瞬即逝,而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也并不是当年模样,一切真是白驹过隙白云苍狗,让叶墨禁不住叹息了一声。
“可惜现在还在正月里,桃花镇没有桃花遍布。”
杨焕开口,目的却是为了岔开叶墨的回忆似的。
只是他们却都不知道,自从林卿兮魂飞魄散后,桃花镇中桃花开,那不过是一段过往的历史了。而如今,在春天来临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这其中缘故。
“叶姐姐,我似乎……我似乎闻到了小白的气息。”
澈丹忽然开口,让原本闭目冥想的叶墨不由睁开了眼睛,“在哪里?”
马车安稳的行驶
在官道上,可是驾驶马车的泠霜和窦弗却又都不约而同的支起了耳朵,注意着马车内的动静。
席庆天也被澈丹的话吵着了似的,喜笑颜开道,“没想到小白那小家伙鼻子好使,澈丹小师傅的鼻子也不容咱么小觑呢。”
这是夸奖还是谩骂,澈丹却是无心去分辨,只是觉得这气息竟是越来越近,不由得凝眉冥想,似乎在分辨这气息的源头似的。
“这是……”
席庆天也察觉到不对头,他似乎闻到了极为清浅的气息,可是却又分不清粗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可是很大程度上他可以确定这气息对自己而言并不陌生。
“是她来了。”悟空大师一声低唱打断了席庆天眉头的纠结,更是让澈丹愣了一下,“她?谁呀?”
叶墨看悟空大师一脸的凝重,却知道他并不会说谎,因为这样的一个鬼魅,是不屑于说这样的谎言的。
何况,长孙繁漪对悟空大师而言意味着什么,也许,只有悟空大师和自己才能明白。
果然,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窦弗和泠霜看着出现在官道上的一男一女,眼神中都带着凝重。
那一男一女极为年轻,可是目光中却是透着志在必得的意味,“我家主子请几位到府上叙旧,还请诸位随我来。”
“你家主人是哪根葱?想请本姑娘去,本姑娘就要卖她这个面子吗?”泠霜不管不顾,虽然知道对方也是高手,可是声音却满是狂傲。
“叶姐姐,你……”澈丹担忧的看向外面,毕竟这来者不善,他有些担心泠霜姐姐的安危。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可是不清楚敌人的实力,有时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那样的话,无知者无畏。
“丫头你倒是想得清楚,不过我看这来人实力不能小觑,看来长孙繁漪的势力,大的出乎我们的想象呀。”席庆天终于想通了这是什么气息了,二十多年前,这如兰如麝的味道,自己曾经近距离的接触过。
“无知者无畏,泠霜欠缺的不是锐气,而是实战的经验,我的前途漫漫,她想要跟着我活下去,就必须做好面对高手的准备。”而其中这高手,首当其冲的便是长孙繁漪和杨昱。
也许,说是长孙繁漪更为合适,毕竟杨昱还不至于要了自己的性命,可是长孙繁漪对自己可是从来没有怜爱之心的。
“这……”澈丹欲言又止,可是车厢外,泠霜已然飞身出去,剑尖挽出一朵剑花,直直冲向了那年轻男子。
很明显那年轻女子原本做好了接泠霜招式的准备,这般的突如其变让女子措手不及,可是那年轻男子却似乎已经准备好了似的,对于泠霜的剑招并不差异,反倒是轻而易举便接了下来。
泠霜也没想到自己的实力到了如今这地步,面对这年轻男子却是不值一提,顿时心中生出一股恼火,手中的云灵剑发出一阵龙吟,剑灵云雀已经飞了出来,似乎在助阵一般。
那年轻男子看到泠霜的剑灵,不由吃惊道,“这云灵剑,怎么会到了你手中?”
年轻男子因为问话而迟疑了一下,手臂上顿时被云灵剑划出了一道不浅的伤口,身旁那年轻女子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受伤的同伴不要的一声娇喝,“贱女人,竟然敢伤我师兄,看我不……”
只
是那女子话还未说完,泠霜手中的云灵剑已经招呼到了女子身上,云雀浑身散发出犹如羽毛般的光华,却像是一柄柄小匕首一般飞向了那女子,简直要把那年轻女人碎尸万段似的。
年轻男子见状不由喊道,“不要!她是巫山传人!”
泠霜握着云灵剑的手晃了一下,看着年轻男子一脸着急之色不由停下了手,只是剑尖却是指着年轻女子的咽喉。
“胡说八道,巫山老怪那修为,怎么会有这么不成器的传人?”只是看着这年轻女子,泠霜却也不由的颤动了一下。
“你若是不信,你看她手臂。”说着年轻男子竟是抓住了那年轻女子的胳膊,大手一动便撸起了那女子的衣袖。
白净如玉的胳膊上却是显示着一笔泼墨似的山水图,雾气缭绕,巫山隐约,正是巫山传人的不密之传。
那年轻男子见泠霜眼中透着信任,也慢慢放下心来,似乎想要伸手挪开那云灵剑似的,谁知泠霜却是又把剑尖对准了那年轻女子的咽喉。
“你疯了,竟然敢背叛师门?”年轻男子一脸的惶恐,恨不得如今被剑尖指着的人是自己一般,他着急上火,浑然忘了自己的胳膊正在流血不止。
泠霜闻言却是一笑,“谁说我是巫山老怪的传人了?”
她的确受业与巫山老怪不假,可是巫山老怪却明令禁止,她和梦汐并不是他巫山派传人,这师门背叛又能从什么地方说呢?
那年轻男子见泠霜拒不承认,顿时恼怒道,“你若不是巫山弟子,那怎么会有巫山的云灵剑?别告诉我你安然去了巫山,然后巫山老怪却又把你恭恭敬敬送下了山。”
虽然不是,却也不远矣。泠霜看着那眼中带着惶恐的年轻女子,笑道,“这云灵剑是我自己寻来的,和任何人无关,巫山老怪当日都不曾为难我,难道就凭你们两个,就想把我这云灵剑抢去吗?”
宝剑一旦认主,想要抢走几乎是毁了宝剑。
何况,男子看了一眼年轻女子,他们两人虽然一个是巫山传人,一个修为比泠霜高,可是并不见得能降伏着剑灵,若是到时候弄巧成拙,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有话好好说,但你能不能先把剑放下,刀剑无眼,你可要当心些。”那年轻男子哪还有之前的气魄,似乎没了三魂六魄似的,看着泠霜的眼神都变了颜色。
泠霜却没有这般好脾气,“我向来是急性子,长孙繁漪,我倒是不知道巫山派什么时候也要依靠一个女人来吃饭了。”
那时候自己还在巫山的时候,明明巫山老怪也只有自己和梦汐两个名义上的徒弟而已,为什么十多年过去了,这巫山竟是天翻地覆变化了一般?
听到泠霜这么讽刺且又嘲笑的话,年轻女子不由忘了自己的处境,顿时大恼怒,“你胡说什么?我家主子何等英明,能为主子效劳是我们的福分?主子赐了恩德给你们,还不赶紧跟我们去见主子?”
泠霜闻言不由一笑,剑尖却是送进了几分,直直切入了那年轻女子的肌肤,“莫非是我太宽容了,以致于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年轻女子似乎仍旧没察觉,不由傻傻问道,“什么身份?”
泠霜不由一笑,剑尖划过了女子的脖颈,“自然是阶下囚,任由我处置的身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