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凉艾沉默的时候,何行亦就双手举着花束,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程凉艾再淡定,也受不住这种直视啊!

程凉艾急得都语无伦次了,“但……但是我从来没感受到你这种、心情啊!这对我来说太突然了!”

何行亦这时收起了花束,但是还是直直的看着程凉艾,“第一次@见你,我就感觉你很不一样。”

程凉艾激动的打断:“那时候你还未成年!”

何行亦笑了,“你别激动嘛!”

程凉艾以前觉得何行亦这样说话,是在撒娇,但是是跟老师跟姐姐的那种撒娇。

可现在何行亦挑明之后,程凉艾觉得味道不对了,这还是撒娇,但是是男女之间的撒娇啊!

程凉艾抖抖胳膊,感觉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何行亦继续说:“我当时只是觉得你特别阳光,特别有活力,对生活很热爱。”

陷入回忆里的何行亦,眼神也被带回了那段回忆里。

“我那时候就是觉得,能跟你做朋友挺好的。但是后来你陪着我,渡过高中最艰难最重要的三年,我习惯了之后,即便高考结束之后也还是想见到你。”

程凉艾脸色各种变化,像调色盘一样。

何行亦:“我给自己一段时间去考虑这件事,也给了自己适应没有你的生活,但最后我还是想来见你,想跟你说我的心情。”

何行亦对程凉艾的感情,不是一见倾心,因为那时候实在是情景不对,一个是来教学的一个是学习的。

但随着时间流逝,一千多天,几乎每隔几天都能见面,会聊天,即便是程凉艾出国不再是何行亦家教的那段时间,两个人还是有联系的。

后来更是何行亦亲自跟胡千惠说,自己想换回程凉艾做家教老师,当然,有私心作祟的部分,但更大的部分是为了学习。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何行亦会这样感慨,殊不知程凉艾此时也这么想。

明明自己从来没有私信,怎么何行亦就能在日复一日的接触中喜欢上她呢?

程凉艾现在满脑袋问号,但不知道向谁去解惑。

何行亦现在还直愣愣地站在程凉艾面前,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呢!

程凉艾头都大了,太突然了,措手不及,始料不及,这一类词已经不足以形容程凉艾的心情了。

程凉艾试着开口劝一劝,“那个……我当时让你勇敢点儿,我以为是大你几届的学姐或者朋友,我没想到是我啊!咱俩差十岁,我上大学的时候,你刚刚小学二年级,所以你想一想,如果你是我,你会觉得这合理吗?”

何行亦眼神温柔缱绻,“但是我工作了以后,你也在工作,我们差的就不是那十岁了,最根本的点是,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啊!”

程凉艾被他低沉有磁性充满感情的声音触到了内心,酥酥麻麻的,大脑突然过电,没有任何思考能力。

缓了好一会儿,程凉艾才期期艾艾地开口,“可是你才刚刚成年,我博士都快毕业了,再说你以后肯定是做演员的,我大概率会在学校教书,咱们俩,怎么可能嘛!”

何行亦听着程凉艾一字一句都是拒绝的话,不仅没有觉得沮丧,反而格外欣喜。

因为程凉艾所表达的,无非是两个人差距太大了,在一起的机会渺茫。

但如果她一点儿都不喜欢何行亦,又怎么会考虑到以后呢?

直接拒绝不就行了吗?

反正何行亦也不会死缠烂打,他的人品程凉艾还算有所了解的。

所以,程凉艾的话给了何行亦勇气。

他向前走一步,离程凉艾更近了。

程凉艾被他逼的不禁倒退着,直到退无可退,倚靠在了墙上。

何行亦靠近,低头,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程凉艾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小差了,她心想,这个动作是不是何行亦在戏里学的霸总壁咚啊!

何行亦的声音清晰地传递在程凉艾左耳,他呼吸的热度也随着一起传来。

“姐姐,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对我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只是对我们的未来没有信心,所以才不愿意跟我试一试。”

程凉艾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想的了,她很慌乱,何行亦又在身前,步步紧逼。

她略微有些中气不足,但还强撑着,“我……我的意思是,咱俩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不合适的,所以就不要做这种假设了,你懂吧!”

程凉艾循循善诱,一副“我为你好”的语气,“你想想,你上大学之后,那么多同学,学姐,甚至以后一起拍戏的同事,肯定有各种各样的美女,你到时候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啊!”

“再说了,你现在刚成年,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嘛!你肯定是把这种共患难的友情当爱情了,等你脱离了高考这个大环境,工作以后,你就会改变想法了。”

“我跟你保证,这件事我肯定不外传,而且我们还是好朋友,你放心。”

何行亦神色有些受伤,他知道程凉艾答应他的概率很低,但没想到程凉艾会这样说。

何行亦很确信,自己知道什么是爱情,也知道自己没有把对程凉艾的感情和友情混肴在一起。

但他突然很无力,不知道怎么说。

该怎么办呢?

何行亦声音都快碎掉了,但还是强撑着问出来,“所以你不愿意……是吗?”

程凉艾的神色是为难的,但她没有说话。

何行亦:“好,我懂了,谢谢你凉艾姐,你放心,我没事,那我先回酒店了。”

何行亦想转身就走,但他手里的花提醒了他,“姐姐,花收下吧,就当是……就当是谢谢你陪我这几天游玩。”

花束被轻轻地放到程凉艾的手中,明明是小小的一束花,但存在感非常强。

程凉艾的手指抓着花束的梗,人有点不知所措,但最后只化为一句话,“注意安全。”

何行亦摆了摆手,落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