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公寓里响起。

云舒画气得不可抑制地全身发抖,望着萧邵齐眼里不断有泪溢出来,“她造谣我,害我在我的患者面前抬不起头,害我被医院停了职,你还将她保释出来?”

“萧邵齐,到底谁才你女朋友,未婚妻?”

她声嘶力竭冲着眼前的男人怒吼。

刚刚在医院,他破开人群搂着她离去时,她还有一丝放弃报复他的松动。

但如今,剩下的只有满腔的怒火。

他竟然去警局保释了伤害她至深的云歆歆。

难怪他会找到医院来,难怪他刚刚一回家就质问她为什么把自己亲妹妹送警局?

他就和她那些眼盲心瞎的家人一样,不肯相信她的话。

再次手持利刃一下下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口处。

但萧邵齐却丝毫没觉得自己说错,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盯着云舒画。

眼前的女人曾经那么爱他。

从来没和他说过一句大声的话。

连个小感冒都会心疼好半天的女人,居然会打他?

他不过是让她不要去臆想贪图不是自己的身份。

曾经他也想尽办法要去抢走父母的爱,最终反而让他们厌恶。

他也不过是告诉她,云歆歆毕竟是她的妹妹,她不要做得太绝。

可她居然打他?

“云舒画,你别太作了,我知道那天你听到我在包厢里说的话生气了。”

“但你作为心理师不知道那些都是我为了面子说的玩笑话吗?我和你妹妹压根没有什么,不过是和你一样把她当成妹妹,你怎么那么喜欢吃醋呢?”

“妹妹?”云舒画被他的无耻震惊住了。

当成妹妹,却和妹妹搅在一起一同搞进了医院急诊?

但这还不是最让她寒心的。

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如坠冰窟。

“那不是妹妹还是什么,云舒画,我身边那么多美女追我,我要真喜欢她们,怎么会和你这丑八怪在一起这么久?”

一瞬间,她僵在原地面色惨白,心尖被“丑八怪”这三个字反复凌迟,痛得她捂着胸口再也直不起腰,状若疯癫地笑了,笑出了眼泪。

她以为自己作为一个理智的心理师,早就对他剥离了所有的爱意。

但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这个爱了六年的男人,内心里从未把她当作值得被爱的另一半。

他也许不过是为了她当年儿时救过他的恩情,才选择和她在一起。

不过是因为她爱他更多,打着心理师懂事的幌子,一遍遍伤害她。

如今这结痂的伤口再次被他无情掀开,露出那血淋淋的残忍一幕,依旧痛得她钻心刺骨,周身发寒。

“画画……”

萧邵齐第一次见她如此癫狂的模样,手脚无措地慌了。

他从背后一把拥住了又哭又笑的女人,连声道歉起来,“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没有嫌你丑,你想要,我给你好不好?”

说话间,云舒画感受到他滚烫的身体紧贴上来。

当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后脖颈时,她脑海中闪现的都是他和云歆歆搅合在一起的画面。

胃里阵阵翻江倒海,他每一下的触碰都恶心得她直想吐。

她奋力推开他,如受惊的鸟般夺门而出。

独留下萧邵齐怔愣原地,感受着手上的触感半天回不过神来……

深夜。

云舒画看着萧邵齐发来的一通通信息,终是忍无可忍回他,“放心,婚礼照常举行!”

随后将电话打给了季鸣溪,踌躇半天她终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没想到,他问也不问缘由很快便答应了。

挂断手机,她翻开了当时婚礼策划发给她的主题布景图,不由得红了眼眶。

这场婚礼终成了一场笑话。

而那天过后,世间再无云舒画!

她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关灯闭眼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殊不知一门之隔外,封熠寒站在门口,静静地凝着门缝里暗淡下去的光,久久不肯离去。

直到半夜,睡不着的云舒画蓦然饿得受不了,起身一出门就撞进如门神一般站立的封熠寒怀里。

她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被他稳稳扶住,顺势揽进他怀里。

“小舅,你在我门口鬼鬼祟祟干嘛?”

云舒画紧盯着男人冷凝的冰块脸,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一个养女竟然说人家鬼鬼祟祟。

一想到他昨夜闯进她房里勾引她放纵的画面,双腿又一阵发软,整个人就这么失重般地挂在他身上。

这男人不会是又来找她治失眠吧?

云舒画狼狈地站起身,揉着撞得发疼的额头,下意识警惕地后退几步。

封熠寒见她如老鼠见了猫般的怂样好气又好笑,冷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轻笑道:“那你这么晚穿衣服是要去哪里?”

“饿了,去吃鸭。”

云舒画也没打算瞒着。

自从昨晚和他发生关系后,她便没有那么害怕他了。

成年人各取所需,他要治失眠,她疗情伤,偶尔放纵一两次,以后不再犯就好了。

于是,她绕过他转身就准备下楼出去。

谁知,却被封熠寒一把拽住。

“你要去吃鸭?”

男人那张冷脸瞬间精彩纷呈,写满了震惊。

“不然点鸭回来吃吗?”

云舒画不明所以,拉扯着被拽疼的手有了一丝害怕,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试探问道,“难道家里肚子饿了都不能吃吗?”

这一问直接把封熠寒给问炸了。

他一米九的大高个直接将一米六三的她拎起,就跟拎小鸡崽般拎回屋子,扔到**。

云舒画被摔得七荤八素,撑着手刚想从**起来,却被一只滚烫的手扼住手腕失去重心再次跌入一个坚实的胸膛。

封熠寒拉着她的手覆在他块块爆棚的紧实腹肌上,脸上满是冷凝的怨念,“吃吧!”

“吃什么?”

云舒画闻着鼻尖满是龙涎香的诱人香气,感受着手上滚烫的温度,羞得满脸通红。

他不会是要她吃腹肌吧?

下一秒,不等她细想,这是怎么个吃法时,这男人却率先将她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干净净。

整个过程她就像只放在火上炙烤的羔羊般,被翻来覆去炙烤,和前几次般难耐至极。

他总是在她欲念登顶时停下来细细观看她的反应,好像是惩罚她般。

如此反复几次,她再也受不了,如同所有的委屈积攒满溢,嚎啕大哭起来。

吓得封熠寒赶忙堵住了她的唇,大方痛快地将所有能给的悉数给了她。

最后才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给哄笑了。

哪曾想,这刚吃饱喝足的女人还不消停,揉了揉腰跳起身,用他最喜欢的温柔调调再次同他说道:“我们一起去吃鸭吧!”

下一秒,他就和这小女人出现在夜市里。

颤抖的鸭头从他手中滑落,直接掉到盘子里蹦跶两下,扭头就跳出盘出,还未落地就被时刻准备着的流浪大黄狗一个箭步飞冲精准接住,迅速逃离吃鸭现场。

封熠寒油腻腻的手僵在半空中,刚从这混乱的一幕中回神,就对上对面女人笑如弯月的明媚眼眸。

他盯着女人贪恋吮吸在鸭嘴上的那张红肿流油的红嘴,在他眼中被格外放大。

“所以,你说吃鸭就真的是吃鸭?”

云舒画舔了舔唇,忍俊不禁,“不然呢,我一个乖乖女会去吃什么鸭?”

封熠寒不禁喉结滚了滚,强压下唇角的笑意。

她还乖?

他身上,可是留下不少她的抓痕。

就刚刚,他不满足她,她就赏了他近百条抓痕。

最不乖的就是她了。

再次抬眸看向她时,他的眼角不禁开始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