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邵齐揉着疼痛的太阳穴跟好友来到包厢外的角落处。
好友一脸严肃,“我刚才在走廊看到嫂子来包厢来找你了,你是不是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她脸色很不好。”
萧邵齐捻烟的手一抖,烟灰掉落在地,露出一点猩红。
“我就说了她离不开我而已,放心,她很爱我,不会怎样的。”
说话间他漫不经心地吸了口烟,看向好友时眼神里满是笃定。
好友却看着他还在颤抖的指尖讥笑出声:“你有多在乎她我会不知道?你这次太过分了,她要知道你睡了她妹妹,肯定和你闹掰。”
萧邵齐烦躁地踢了下身旁的垃圾桶,骂道:“谁知道她妹妹会给我下药,本来想在新婚夜给她的,现在没的给了。”
好友无奈地叹了口气,从他兜里掏出手机递到他面前,“赶紧和她解释一下吧。”
“我可不会惯着她,”萧邵齐抢回手机摁灭,语气不耐,“她不知道我为了她已经放弃得够多了!”
好友无奈摆手,只好岔开话题,“你今天不是说要回老宅给你那个刚回国的大人物舅舅过生辰吗?怎么还在这?”
“老宅打电话过来说他刚回萧家,就说有要事走了,所以就不回去了。”
“那你还是找点回去陪嫂子吧,别在这和这群混不吝浪了。”
萧邵齐摆手不耐好友的劝说转身回了包厢,拉长的背影在好友看来却满是落寞。
没人知道,他当初为了和这个小三的女儿订婚,到底失去了什么。
凌晨回到家时,萧邵齐看着漆黑的屋子,心底顿时涌起一丝慌乱。
平日里,无论他多晚回来,她都会给他留一盏灯的。
“画画……”
他慌忙打开灯,进了卧室,并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厨房里,也没有平日里温热的醒酒汤。
他跌坐在客厅里,颤着手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
……
酒店总统套房。
云舒画从书桌上下来脚着地时,双腿都在打颤。
就连小腿内侧被磨破的两处脱落的皮都在微微颤抖。
蓦地,背后一根粗砺的指尖戳在她背部。
她脊背僵直,身后传来男人低醇沙哑的声音,“我看不见,帮我捡一下裤子好吗?”
好吗?好吗?好吗?
这该死的“好吗”!
就在刚才两人水深火热的三个小时里。
这如猎豹一样快如闪电、掠夺人心的男人,一遍遍用这令人怀孕的声音,在她耳边蛊惑着。
“专心点好吗?”
“大声一点好吗?”
“抱紧我好吗?”
“我时间不够,就做一次好吗?”
结果,他说的时间不够,就做了整整三个小时。
唯一能安慰她的,他确实只做了一次。
但对她来说却是很多次。
云舒画在地上扫视一圈,终于在不远处的书架旁掉落的书堆里发现了他的小裤子和她的小衣服一角。
羞耻的记忆再次浮现脑中,许是因为他戴着眼罩看不见,他抱着她简直就是摸到哪里就把她往哪里抵。
而书架旁掉落的那些书,就是他节奏过于紧凑而撞落下来的。
她捏着手中红色骚气的裤裤脸色爆红,一个紧张加腿软整个人竟跌在男人身上。
结实的硬块腹肌撞得她头晕眼花,一时站立不起。
“对不起,撞疼你了……”
话说一半,云舒画睁眼的同时目瞪口呆,惊得没了下文。
她这才深刻领悟到了这个男人之前说的怕女朋友遭不住,果然所言非虚。
亚洲人怎么可能这么大?
目光向上,男人的身上都是她刚才留下的抓痕。
每一条抓痕都体现出她遭不住的表现!
男人一把捞起地上的她,笑得戏谑,“还想要?改天好吗?”
说罢,他拿过她手中的小裤裤,摸索着穿了起来。
云舒画僵在原地。
他的意思是以后两人可以做情人,经常约出来打扑克?
“不用改天……”云舒画慌忙想解释。
恰时她搁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想起萧邵齐。
掏出一看,果然是他。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连忙接起电话。
听筒那头的萧邵齐好像很是焦急,“画画,你怎么还没回家,没事吧你?”
“没事,我今晚在医院加班。”
“画画,过几天我们婚礼,你最近就请假休息吧,别累着了。”
云舒画听着对方不似作假的关切话语,不禁鼻头酸涩,拿手机的手都在抖。
自从萧邵齐接手家里的分公司后,他就很少再对她如当年学校里那般的嘘寒问暖。
有的,都是因为他被娱乐记者拍到的花边新闻后,她对他一次次的诘问,和他一次次的不耐烦摔门而去。
他解释和那些女人没有关系。
曾经她也觉得是自己敏感不该不相信他。
直到先前在医院真真切切看到他出轨,在包厢门口听到他酒后真言对她的种种嫌弃。
她对这个男人再也没了信任。
“我知道了,你也要养好精神,我结婚前就不回你那住……”
云舒画嗡声嗡气回答着,骤然抬眸却撞上眼前男人如锋利毒刃般紧抿的薄唇。
男人阴冷如霜的话陡然响起,“你还想要?”
云舒画呼吸一窒,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上。
她慌忙挂断电话。
但为时已晚。
男人凶狠地扣住她的后脖颈,勾人的薄唇吐出致命的**:“那别改天,就今晚!”
下一秒,男人迅猛俯身咬住了她的唇。
不是吻,是凶狠的掠夺,充满了戾气的侵占,仿佛要把她吃进口中。
云舒画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精准的作战力。
戴着眼罩都能如此快准狠?
一整晚,她仰着头看着晃动的天花板,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口干舌燥,直到怀疑人生……
翌日,曦光晃眼入梦。
云舒画是被憋醒的。
呼吸困难间,掀眸就对上一张近在咫尺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半张俊脸。
而她整个人就像个蚕蛹般被他紧紧拥在怀中。
他确实说过,每晚都必须抱着软物入睡,才能缓解肌肤的饥渴。
而现在,她就是那个软物。
如此极致交缠拥睡的两人,像极了恩爱的新婚小夫妻。
好奇心驱使下,她伸手想去摘掉眼罩窥探底下的神颜。
犹豫片刻,终是收回手。
今夜过后,两人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她蹑手蹑脚钻出男人的怀抱,去卫生间洗掉脸上早已被汗液和泪水晕染花的黑褐色胎记,露出一张白皙光洁、精致绝美的脸。
不施粉黛,就足以倾国倾城。
可是她却用画笔描成拳头大小的胎记,掩盖了她足以魅惑众生的容颜。
众人以为的云舒画是个左脸长着胎记的丑八怪,是云父养在外面小三的私生女。
六岁那年,她这个私生女连同原配云夫人那个长期被寄养在乡下的亲生女儿一同被接回云家。
可想而知,她这个脸上长了胎记的小三女儿,成了所有人都可以踩一脚的垃圾。
母亲辱骂他,哥哥带头欺辱她,竹马嫌弃她,云歆歆更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无时无刻践踏她。
她过了如地狱般的20年。
可这些人不知道,其实她才是他们的亲女儿、亲妹妹、真青梅。
只因为她从乡下被接回家时,她的恶魔生父为了不让自己死去白月光生的女儿被人歧视。
他以不给长期透析的母亲治疗,送有燥郁症的哥哥进精神病作为要挟,命她忍气吞声画上胎记顶着私生女的身份过了生不如死的20年。
而云歆歆却除去胎记,顶替了她的名字和身份夺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即便后来她大学实习后拿了亲子鉴定私底下去和他们说,他们全都不相信,更甚至明目张胆告诉父亲打断了她的手,致使她再也无法做最喜欢的外科手术,改修了心理专业。
那时她才知道即使证据摆在他们面前都没用,因为这20年来的习惯,他们的心底就已经认定她是私生女,即便她是亲生女儿,他们也不会要她了。
因为,如果他们一旦承认虐待多年的人是亲生女儿,他们会疯的!
曾经因为要嫁给萧邵齐,她需要云家女儿的身份。
现在,既然他们都不要她了。
那她也不要他们了。
将昨夜被男人撕扯坏的廉价衣服扔进垃圾桶,犹如扔掉她那些不堪回首的前25年。
换上她这些年一直想穿却不敢穿的热辣红裙,昭示着她的未来也会同阳光一样绚烂夺目。
她开门出去时,回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男人,肉疼的从钱包里抽出三千块钱放至床头柜,转身头也不回地潇洒走了。
打车来到京都最令人神往的富人区,她在毕恭毕敬的管家带领下,驻足在萧家别墅前。
打量着比云家大上数十倍的别墅,阳光下明媚似雪的女人勾唇一笑。
今后,她不再是人人唾弃的云家私生女,也不再是萧邵齐的妻子。
而是萧家独一无二娇宠的千金,是萧邵齐永远也无法伤害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