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一脸苦瓜爆汁,“那封总,你总不能让我临场变把车钥匙出来吧?”
封熠寒瞥了眼越来越近的云舒画。
现在是萧家二叔、小叔,接下来就是自己这个舅舅了。
想准备哪里还来得及?
封熠寒看着女人眼神幽深,压低声音吩咐:
“赶紧去准备一张红纸和笔……”
不多时,司仪也跟着云舒画来到封熠寒身前。
刚刚还热情高亢的司仪来到封熠寒跟前时,那高涨的**好像都被某人天生的空调体质吹得瞬间火焰熄灭一半,声音也小了一个调。
“那现在轮到我们舅舅了,封总,真是恭喜您了,年纪轻轻就有一个这么大的漂亮外甥女……”
封熠寒闻言也感触颇深。
想当初他十几岁时确实想姐姐收养她来的。
现在晚了十几年,终于成现实了,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想着,他薄唇绷紧,唇角像极了两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吓得司仪说话都开始结巴,愈发没有底气起来。
“那……那我们就不为难封总说……说什么吉利话了,我们小外甥女赶紧叫舅舅吧。”
司仪赶紧甩走话茬,擦了擦额角的虚汗,感觉又活过来了。
云舒画端过茶水递到封熠寒跟前,垂眸甜甜喊了一声“舅舅”。
她端水杯的视线正好落在男人刀削般的下颌线上,还能看到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不禁让她想起了前几日两人缠绵悱恻的场景。
她每次晕晕乎乎沉沦起伏时,在她的视野里,看到的也是他滚动的喉结,随着他的动作,一下又一下摧残她所有的矜持和理智。
不由地,她面色绯红,端茶水的手都有点抖。
不知紧张的,还是后面有人推了她一下,茶杯杯身猛地一个倾斜就要洒出水来。
一双大手却手疾眼快地覆了上来稳稳托住女人端茶杯的手。
封熠寒带着薄茧的手就这么轻轻握在云舒画的手上。
滚烫的,带着薄茧的刺痛感,犹如一股急促的电流传遍云舒画全身,直击她的心脏,引起浑身一阵颤栗。
“小心点,别烫到!”
男人磁性低醇的嗓音钻入耳中。
紧接着,手上一轻,男人端起她手中的茶杯,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故意偷偷用尾指轻挠她的手背,又酥又麻,如羽毛挠过心尖。
云舒画抬眸望着男人不紧不慢喝茶的正人君子模样,不禁一阵气息紊乱,呼吸急促。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异样,对上男人投来的期待眼神,开口说起吉利话,“祝舅舅早日觅得佳人,给我们找个舅妈,给我和大哥生个可爱的小表弟!”
宾客们全都哈哈大笑,起哄这小外甥女太会讲话了。
但封熠寒的脸却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莫名黑了一个度,随之而来的是宴会厅的中央空调冷了几个度,宾客们无不莫名抱紧了双臂,起哄声越来越小,直至全场噤若寒蝉。
封熠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在众人眼中简直比他不笑还更令人惊惧。
他从怀中掏出那封装有支票的红包,轻咳一声,终是艰难开口:“乖,外甥女!”
云舒画接过轻飘飘的红包,脸上无惊无喜。
司仪见流程结束,赶紧准备走下一个流程。
谁知台下不知谁插了一嘴,“怎么不拆红包啊?刚才前面都拆的啊。”
这一嘴,引得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毕竟刚才前面萧家二叔小叔都是当场拆红包的。
到了这位在商圈最具份量的封氏掌权人,他们都想知道这位封氏掌权人对这位认回来的新外甥女态度。
于是,顶着巨大压力,司仪只能边活跃气氛,边以开玩笑的方式让云舒画打开红包。
云舒画抽出红包,一张支票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是一张写着字的红纸,跟在支票后面飘落在地。
“一千万!”
司仪目瞪口呆,高亢的声音冲破屋顶。
全场顿时哗然一片,瞠目结舌封家阔气的程度。
改口费就给了一千万?
这当舅舅的比当大哥的还给得多?
图啥啊?
司仪蹲下身捡起那张红纸,当看到红纸上面的纸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许愿条,本人封熠寒许云舒画一个愿望,所有皆可,一律答应!”
话语刚落,全场炸开了锅。
当下就有不少圈里的名媛千金嫉妒疯了。
这是什么极品舅舅?
不仅给巨额改口费,还给随意许愿?
如果狮子大开口要他给封氏股票,那他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云舒画见到这么大的红包,也不禁有点受宠若惊,望向眼前宠辱不惊的男人那双晦暗不明的漆黑瞳仁里,眼底满是不解。
也因着封熠寒这一举动,萧家的认亲宴也成了豪门圈内名媛千金以及贵妇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于是,盛大的认亲宴后,封熠寒“宠外甥女狂魔”的称号滚雪球似的越传越玄乎。
最后,演变成口口相传的“冷面封总宠外甥女上瘾”!
而此时,云舒画手捧着这烫手的红包只想快点结束认亲宴。
敬茶喊人环节结束,封云婷拉着云舒画便开始认识宴会厅里的一些宾客。
因着萧、封两家对这个养女的重视,那些宾客也对她十分殷勤。
这边刚寒暄完,云舒画一个转身便对上一个熟悉的面孔。
人群中,季鸣溪举着杯朝她笑得一脸痞气。
他竟然和萧凛深相谈甚欢,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云舒画面前。
“画画,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季鸣溪,也是我们的邻居,他家就在隔壁那栋别墅。”
萧凛深热情地介绍着,丝毫没察觉出两人认识。
“萧小姐,很高兴认识你,等会儿可不可以请你跳支舞?”
云舒画不清楚季鸣溪是否认出她就是那个有胎记的云医生,只好也装作不认识。
这里所有人都认为她入萧家门,姓也跟着改了。
之前她确实也去跑了改姓氏的相关证明,但后面改完姓氏后相关的毕业证书,以及医院档案都要重新建立,十分复杂。
于是,她想暂缓改名,萧家人也支持她的决定。
所以刚才季鸣溪喊她萧小姐,她确实有些不习惯。
刚尴尬地同季鸣溪握完手,四周就响起了华尔兹舞曲,她一晃神,就被季鸣溪拉入怀中,带着她翩翩起舞起来。
封熠寒这边刚和某话痨大佬拉扯完,扭头就见刚刚花千万认下的外甥女娇娇软软地贴在别的男人怀里拉扯共舞,牵手转圈时唇角还翘得高高的。
这一刻,他只觉得烦躁不已,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扯了扯领口也依旧无法消除内心莫名的烦闷。
终于,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
他终于从一个又一个心不在焉的礼貌性问候中抽身,也长吁一口气目送那些个围在女人身边的异形全都离去。
逮着云舒画单独上卫生间的功夫,封熠寒连忙跟着她上了二楼。
走廊四下无人,封熠寒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云舒画的手腕,一连串的问题迫切地需要在对方如樱桃般光润的嘴中得到答案。
谁知,云舒画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激烈,竟“啊”一声惊叫,整个人后仰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