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蕊嘴上虽不屑祁主使,但想起他也是心有余悸,就加快了动作。
等二人须臾间装戴完毕走出院外,前院就在这几口茶的工夫于硝烟中鼎沸声一片,显然官兵已经冲杀至近前。二人再不多想,飞身上了屋顶,只见前边不远处正有大队的骑步兵掩杀至庄院,这阵势恐怕就是前面那些长老武艺再高也是抵挡不了多久的。
盛思蕊见此情景长叹一声,眼现哀色一阵迷思,旋即回头向明墉微一摆头,二人的身形就已飘至几丈之后。
从空中蹿行经过马厩时,明墉本想下去牵两匹马来代脚,却被盛思蕊阻止住了。她经过之前与清军骑兵一役后长了不少见识,知道两匹孤马在大队骑兵面前无疑是羊入虎口。不仅毫无招架之力,还因目标大容易暴露踪迹被整个包围撕碎,还不如凭着二人的轻功先脱离困境再说。
明墉经她这么一挡也是当即明白,更是心无旁骛,跟着她只顾全力奔行。
其实盛思蕊在最近的几次事上,已看出明墉的轻功虽还不及自己,但进境却是神速。而且他运功法门隐隐是她一脉相传,心中也暗感应该是义父李白安对他暗中相授。所以在用功奔行上并没有留太多的余地,只是一味地如陆上飞燕般掠过田间地头,可却忽略了后面跟着的是个重伤未愈的。
虽然明墉并未伤及腿脚,可是这运用轻功疾行想不牵动后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刚刚飞行了十几里他背后伤口的缝线就已陆续被挣开,渗出的鲜血已经洇透他后背的衣裳。不过他咬紧牙关,愣是一言不发在后死撑,但与盛思蕊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眼前也是越来越模糊。
盛思蕊在前面只是一味地撒足狂奔,心中只是想着赶紧离开那言语阴阳怪气、身形却快如闪电的祁主使。在一口气跑出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眼前隐隐出现了一条横亘的山脉,山势虽不巍峨却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
山前有一整片如墨绿染成的密林,这片树林就像是被一侧山脉揽入怀中,风波不惊,那大团墨绿就如同凝固一般静止不动。山上一条银瀑直泻而下,在密林后形成一团浓稠的水雾。
她暗想以自己的功力,奔行一小时就算是快马也追不上了,就慢下脚步对身后道:“应该是没人追上了,我们就在此处歇息一下。”
谁知一回头,却没见到明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