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是一阵狂吠似的狗叫声,这种种声音交错,就像是恶鬼在漆黑中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狰狞的面容。
盛思蕊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紧了紧领子道:“这到底是什么呀?”
明墉却在一旁道:“我小时见过隔壁杀一口两百斤左右的大猪,那叫声就像刚才那样!只不过这叫声倒像是人发出来的!”
盛思蕊又是一个激灵,缩了缩肩膀。如果不是她心里还恨着这厮装晕,配合姑姑套自己的话,此时恐怕早已缩到明墉身后了。
不过这叫声倒是再没响起,二人就在这边商量着该如何动手。这一开始就以为是到一个松散的营地救个人出来,怎想到面对的是个全副武装的堡垒。
一直像个资深江湖人的明墉也没了办法,分析道:“如果我们从院墙过去……”
“那不马上被探照灯发现,子弹就过来了!”盛思蕊嗔道。
“如果从大门……”
“就我们两个杀过去,根本就不知道对方里面情况,自寻死路嘛!”盛思蕊接着嗔怪。
“那就挖个地道进去……”
“我说你挖洞是挖上瘾了?那得挖到什么时候!亏你想得出!”盛思蕊接着责怪。
“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缓和缓和气氛,你别当真嘛!”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扯些咸的淡的,你这脑子都在想什么!”盛思蕊是得理不饶,句句话都是一招封死。
明墉知道之前得罪了她,也不敢反驳,只得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这时从远处咣啷咣啷地来了两辆大车,车上坐着些人,听声音仿佛都是女的。
二人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潜到近前。
就听车上一个尖厉的声音道:“姑娘们,等下就到日本人的营房了!都给妈妈我放聪明些,别犯浑!那日本官说赏钱可是大大的!”
一女子道:“妈妈,我们也不是不听话,可是服侍着日本人,我心里就打不起精神!”
“日本人怎么了?裤子一脱跟咱们大清的贱男人有什么两样?哎,我还听说呀,这东瀛佬的家伙都是三寸钉,要不也是银样镴枪头,你们还省力气呢?”
车上的女子们,都是一片哄笑。
明墉一听便知道这些是青楼女子,都是被包了来这儿的。
盛思蕊听着心生厌恶,不住摇头。
明墉却眼前一亮,对盛思蕊低声耳语比画几下。
随后他一点头,趁个空当就钻到了一辆车下面,用手抓住车轴吊在车下。
盛思蕊见此情景也只能摇摇头,皱着眉依法而行。
只一阵之后,两人就感觉到探照灯的白光已经打在了他们的身下,车也已经来到了营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