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也说道:“其实西方的基督天主也是这样,想我在山东山沟里见到的那间教堂,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孤零零的,那些传教士也是苦熬了下来!”
说到这儿,他想起了那位身家显赫却野性火辣的凯特大小姐来,不知这位主儿现在是否回到自己家中,回到亲人身旁呢?想起她的泼辣直接,他在摇头西方姑娘不懂含蓄之余,心中也不禁漾起了一丝微澜。
却听莫沁然道:“其实中土的佛道更注重自身的修为,而西方的天主更重视传播。中国不管是得道高僧还是道士,都追求心无挂碍、了尘一身,力求将自身从尘世中完全脱离出去。而西方的教士则追求将主的关爱、圣的光辉普照出去。但归根结底都是善门常开,不拒皈依。只是一方更强调身心脱离红尘,而一方则希求精神层面的靠近,说到底只是用不同方式导人远恶、劝人向善。”
秦潇问道:“噢?莫姑娘,你对这些宗教都颇有研究呀!”
谁知莫沁然轻描淡写地说:“唉,什么探究,不过就是随便一想罢了,不必当真。”
秦潇也没深究只是道:“哦,不过我倒是有西方的同学是虔诚的天主徒呢!没事她就‘天主保佑’‘主原谅我吧’‘天杀的’挂在嘴边,和我们说‘挺好的’‘吃了吗’这类一样都成口头禅了!”
莫沁然嫣然一笑道:“那‘天杀的’可不是什么好话,跟天主应该扯不上关系!”
秦潇也笑道:“噢,看不出姑娘你对西方语言也有些了解,读过洋学堂?”
他听钱先生说过,大清已经开有一些学堂,专门请洋人教授语言科学,难道这位莫姑娘也就读过?
谁知莫沁然却脸色一正,话锋一凛答道:“哪里!我家都是请先生进门教授,我哪里会去过?只是听人谈起过罢了。”
秦潇“噢”了一声,也没在意对方的反应继续道:“不过西方这套传教的办法确实可以宣扬教化,可以启迪民智,也可以传播善念的……”
西方列强经过近百年的工业发展,已经实现了国强民富,所以教化的作用才能明显。可我们大清呢?就算不说大清,就说这几千年历经的朝代,包括盛唐,最多也就是个国强,什么时候实现民富了?哪个朝代底层的百姓不是生活在贫苦之中呢?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你让百姓衣食不足、温饱不济,又何谈教化呢?”莫沁然打断他,并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