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勤杂楼已然烧着,便看向主楼,只见三楼火光也起来了,而那一直被关闭的大门正在被推开。

有些病人探身出来,见外面没人看守,就叫着向外奔去,而三十五号正背着形如干尸的师父走了出来。

秦潇忙上前:“我来背着,你去开大门!”

三十五号连连摇头:“师父我是断然不会再放下了。警卫都清干净了,真有你的!”说完二人就杂在人群中一齐向大门走去。

还未走近就见十数道光束突然射了进来,随后口哨声尖利地响起,几辆马车停在了门口,十几名军警端着枪站在了门外。

三十五号一看大叫:“不妙!截道儿的来了!”

只见一辆车车门大开,下来了一个穿白大褂的洋人。秦潇仔细一看认得,正是院长莱斯特。

他下了车就在军警的护卫下开始开门,秦潇心道此人就是这魔窟的罪魁祸首,焉能饶了他?

他咬着牙半蹲举枪瞄准,在莱斯特打开锁眼推开门的一刻扣下扳机,只见莱斯特的眼睛顿时被穿了个血洞,倒地而亡。

军警们慌了手脚,推门进来,对还在向外冲的病人开起枪来。

那些还有些神志的听到枪响就蹲了下来,而那些迟钝的和完全癫狂的则顿时被射倒一片。

秦潇握着枪就要上去,三十五号拦住他:“此时你什么也管不了了,只能由他们各安天命。别忘了你的使命,把师父救出去要紧!”

秦潇虽怒不可遏,但也只好在一阵枪林弹雨中和三十五号向后院奔去。

到了那扇后门,三十五号开了锁,可那门却许久没开过,早已锈蚀,二人合尽全力才将那门挪开半米多宽。

此时军警已然追至,对着他们放枪,秦潇还了一枪打倒了一人,可枪中再无子弹。

二人护着锁王从门中挤了出去,再合力将门关上锁好,秦潇用那杆空枪抵住了门,军警的推门声已经响起。

二人松了口气,回身一看都傻在那里了。

只见门外是一处极小的泊头,下面一条乌漆漆的河水正横亘眼前。

三人正是站在泊头之上,再向前跨两步就进了河里。

泊头下空空如也,连一只小草船都没有,难怪这后门的警卫如此松懈,原来这疯人院依河而建,河水自然成了魔监的天然屏障。

三十五号突然呀了一声:“进来前我就查看过这四周,知道这背面就是苏州河,可刚才一乱之下却忘了个精光!这可如何是好?”

秦潇望着空茫茫的河面,河水并不湍急,而河面也不十分宽阔。

他听义父讲过,运河内河的河道都是不宽不深,就是满足漕船通过即可。

当时李白安还揶揄说华夏官场自古做事情就是从不着远只顾眼前,通河造桥修路无一例外,只造到够眼前使用即可。

所以就造成了江南水乡虽桥路众多,却不能并行双车。虽水网遍布,却是难行大船。

且由于河道浅窄,常年拥堵淤塞,致使每年都要拨给河道衙门大笔银子治堵。

而这恰恰给了那些贪官极好的借口连年贪腐,直至恶性循环。

这些河道的贪官还把这些贪墨的银子理所当然地叫“河漕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