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只听到火器在空中的爆炸声,手臂中纤纤一握,柔若无骨,轻如飘絮,清香阵阵,脚已踏在对面屋顶了。

他回头一看,后面周烔驾的马车已启动,飞快地向这边驶来,而地上眼尖的英军已发现了屋顶的异动,纷纷举枪瞄准。

秦潇叫道:“快掀瓦打他们!”一阵瓦片飞舞,倒是把英军打得到处躲窜,来不及用枪反击。

这时周烔的马车已到了英军身后,追敌毫无防备被冲撞得一阵七零八落。

马车去势不停,秦潇几人见马车已到近前,就飞身跳到了车顶。

车体一沉,速度就慢了下来,背后的英军已然看清了形势,忙举枪追击。

周烔扭头看秦潇笑道:“大师兄,你没少了什么吧?咦?怎的多了个姑娘?哦?锁王怎么这样年轻?”

这时后面追兵的子弹已经打到马车上了,几人只得藏在车顶不敢露头。

只是这车顶十分狭窄,几人就差人压人了。

周烔叫道:“大师兄,车太沉了,跑不快!你下来驾马,我下去阻挡追兵!”

秦潇叫道:“师弟不要逞强,他们可都有快枪!”

周烔笑道:“不怕,你看这个!”只见他旁边立着一个圆形铁盾牌。

“钱先生料敌机先早给我准备了!这些天可把我闷坏了,可算能活动活动筋骨了!师兄接缰绳!”

秦潇见他有所准备,就灵蛇般滑下去,接过缰绳道:“万事小心,可不要恋战,他们人多!”

周烔大笑道:“放心好了,等会儿唐先生宅子里见!”说罢,一个翻滚跳下马车,身形就隐入路边的黑暗之中。

马车少了周烔,仿佛真的是轻了不少,秦潇一鞭抽在马臀上,那马嘶叫一声甩开四蹄,放足狂奔。

周烔这些天可真是待得快要头上长草了,自打得了吩咐在前门接应,他就每晚驾着马车躲在前门外,可谓是从不乱动寸步不离。

也亏了他这份韧性,换作别人,一个人在蒸腾闷热蚊虫肆虐的夜晚,苦等这么多天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其实周烔也有些撑不住了,今晚他见疯人院火起,就想着不管是不是师兄那边得手了,自己也要冲进去趁乱救人。

但到了门口,看见林立的警卫,他又犹豫了。

他想起每天出门前宋婉毓都会对自己说一定要保重万全,大家都完好回来,他还是决定不要胡乱冒险,等看清情况再说,要不哪里对得起三师妹的嘱托。

等他见到一众病人呼啦啦走向门口,心想机会终于到了,刚要策动马车,就见一大票英军已经呼啸着拥了过来,只得再次隐身。

直到乱局过后,英军都冲向了后院,他就猜到师兄肯定是从后门走了,那边有四师妹接应。

直到看见了“升天猴”的烟花,就驾着车直奔接应地点。

可是半途之中他又听见混乱的枪声人声,驾车到江边一看,好家伙几十名英军正在开火追击,就知道他们被咬上了。

他忙驾车过桥来到对岸,一路寻着英军的踪迹,直到这教堂外才看见。

当他看到信号指引,才冲出来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