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丝希望透过铅墨的浓云射了下来,一位白发苍苍的传教士的到访给了艾米拉一线生机。
他看了看艾米拉的病情,一把撕开了她的衣领,博士恼怒刚要责备阻止,传教士说:“看吧,先生,这就是吸血鬼的杰作!”
只见艾米拉脖颈下方的动脉处有两处乌黑的小洞,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但也不流血。随着艾米拉的扭动,那两个洞扭曲着就如潘多拉的魔眼,散发着死亡与灾祸。
费舍尔自打来就从未想过要扒开艾米拉的领子看看,此时看到也不由得愣在那里。
传教士接着说:“这就是真正的原因!臭名昭著的吸血鬼公爵德古拉又开始挑选他的女伴了!巴黎已经有几个年轻貌美流连于声色场上的女子被感染了!吸血鬼之所以咬了她却并未将她带走,证明她只是德古拉的性奴隶之一,并非他最终的目标!必须要彻底杀死德古拉,这位女士才能有生的希望!”
费舍尔立刻瞳仁爆出,问该怎么办。修道士接着说吸血鬼异常残暴凶残,行动疾如鬼魅,且身猛力大,如不设下埋伏很难成功。
现在城中一大家族的女儿已经被德古拉夜袭过两次,但由于其家财雄厚,守卫森严,吸血鬼两次虽击杀了不少护卫但都没能将那女孩儿带走。
按时间算,吸血鬼这次行动也就在这一两天,而他这次来其他受害者家里也是为了寻找帮手击杀吸血鬼。
五十几年前这位传教士还是少年的时候就参加过一次围剿德古拉的行动,当时七名传教士和十二名勇士中只有他一人生还但还是丢掉了一只眼睛,身体也大为受损,到现在还拄着拐。
费舍尔此时目光坚定,也已心焚如火,他告诉传教士他有一个很厉害的朋友一定能帮上大忙,起身进实验室带好了应用之物和一剂绿药就招呼着传教士出发。
传教士还在问那个朋友在哪里,博士只是神秘一笑道他在该出现的时候一定会出现。
临行前他嘱咐俞灏德他的一切应用之物都放在屋中的那只箱子里,如果他回不来……传教士插嘴道:“那就立即砍下艾米拉的头,然后一把火烧了她的尸体!”费舍尔极力压制巨大的痛苦,硬生生地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随传教士而去。
博士走后,俞灏德和沐漪灵进入了焦躁的等待之中,他二人经过几天的接触,也渐渐熟络了起来,开始像朋友一样交谈以缓解等待之急。
到了晚上十二点,昏昏欲睡的二人被艾米拉的尖声号叫惊醒,只见她在**疯狂地扭曲扯咬着,浑身的血管青筋都暴了出来,配上她的一脸惨白和尖利的獠牙直如午夜的恶鬼。
沐漪灵吓得浑身发抖躲在俞灏德怀里,他虽也感觉惊恐但此时心中的温情蜜意却又希望这惊悚的过程永远不要结束。
经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拼命折腾,艾米拉突然像被抽了筋一般,整个人瘫软了下去。俞灏德急忙过去一摸,还好鼻息尚在。
凌晨四点多,黎明尚未到来,一身是伤的博士回来了,他没忘先去看看艾米拉,随后由俞灏德帮忙处理伤口。
他见费舍尔身上的伤口都是由尖锐物造成的划抓伤,就像是同利爪猛兽刚刚搏斗过一般,所幸伤得不深。
费舍尔缓缓说道:“吸血鬼没被杀死,展翅飞逃,我追到药效尽失也没能抓到,传教士被杀死了!”俞灏德一惊,心说那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丧身于吸血鬼的利爪之下了!
“但是,”博士顿了顿接着说,“他告诉了我吸血鬼的藏身之所和杀死他的办法!我一定要救艾米拉!”说完因虚弱过度昏睡了过去。
天刚放亮,他又抖擞精神出了门。晚上回来时他带了一大堆十字架、桃木、银器、弓弩和大蒜等物,再将自己关进实验室里。
第二天早早的,几个强壮的斯拉夫人身挎武器,驾着马车出现在房门前,这是费舍尔昨天雇用的帮手,据说勇猛异常。
他把一切应用之物装上了一辆马车,随后来到屋中解开艾米拉,凝望着昏睡的她在她额上深深一吻后让沐漪灵帮她穿戴好,抱起已经气若游丝的爱人上了马车。
费舍尔在车上探身对俞灏德说:“灏德,我的朋友。我要去罗马尼亚的特兰西瓦尼亚为艾米拉寻求最终的解救之道。”俞灏德一听也要同往。
博士摇摇头说:“我忠实的朋友,此行过于凶险!你还年轻没必要为此丧命。我还有重要的事要托付于你。”
说罢俯身在俞灏德耳边接着说:“我的药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谢你守口如瓶。但这是人类史上最重要的发明之一,我希望你秘密替我保管,千万别毁了它!还有我把一切都锁在了屋中的箱子里,这是钥匙,如果我们一个月后还没有音讯,你就看着帮我处理吧!”
说罢抬头看看俞沐二人说:“年轻的朋友们,我们先走了。你们一定要自己保重!”说罢关上车门,一行人赶马扬鞭,绝尘而去。
之后俞灏德就留在艾米拉家中等候消息,而沐漪灵则结束了看护回家去了,隔一个星期来问问情况。
一个月过去了,博士他们杳无音讯,两个月过去了,他们还是音讯全无,直到三个月过去后,费舍尔和艾米拉一行真如堕入深海的石子一样彻底消失了。
俞灏德不情愿地打开那只木箱,看完了博士留给他的信和艾米拉之前留给博士的信,查看着博士的遗物,不禁热泪满面。
他按着费舍尔的遗嘱将大笔遗产捐给了慈善院,而自己再次成了孤家寡人。其实博士留给他的钱也够他平稳生活相当一段时间了,可是该何去何从呢?
此时他已对沐漪灵心生爱慕,也就决定留在巴黎继续生计。
秦潇说话了:“你说了这么久,不就是说费舍尔就是海德,那他不是死了?”俞灏德摇摇头:“至今音讯全无!”
盛思蕊说:“那就是说巴黎的海德就是你注射了药水变的?可你又为什么作恶?”李白安说:“这当中一定另有隐情。不过你说得这般啰唆,我怕你还没讲完血就流尽了!”
俞灏德看看伤口还在渗出的血,勉强起身走到桌边,拿出只针管抽了些淡粉色的药水就要往胳膊上注射,盛思蕊忙叫:“打住,你不会又要变身吧?”
“这是延缓心跳,帮助伤口愈合的药,各位放心!”注射完毕,重新躺了回去,继续说,“各位不要急,前面的起因有些曲折,后面我的故事就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