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再没什么异议,卢应龙挤挤眼接着说:“如此一来,帮中的船就有些做不动了,东北、东南两分舵派人来大量贿赂,都没什么成效。就这样允许我们进港的码头越来越少,直到这总舵联络点所在的外滩码头也快保不住了。所以帮主派我来结束这边的生意,转出上海!”
李白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刚才在外面听那两个把头的话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还有帮里凡是协商交涉一类的事务应该由执事堂来办,怎么派个护法来呢?这也不合规矩。
卢应龙看出了李白安的狐疑,笑道:“白安你有所不知,这几年帮中各堂口已是凋敝零落,总舵的势力也已四分五散,连帮主身边也没什么得力的人了,只好派我来。不信你看!”
说罢掏出一块令牌,李白安认得那是师父不能亲临由他人代往时用的“神主令”,传了多少代了,就是那乌金木的木工包浆光泽就作不了假。
他也就不再疑惑,问道:“师父他老人家何在,请大哥带我去拜见他!”谁知卢应龙却一脸难色,李白安见状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卢应龙有些犯难地说:“帮主他老人家不在上海!”李白安吃了一惊道:“不是来看病吗?到底怎么回事?”
卢应龙想了一下答道:“白安,到上海看病只是对外的推辞,这次来的实际目的本是解决东北东南两分舵的纷争,不过到了上海才发现……”
李白安急道:“发现什么?大哥,你就不能快些说吗?”“才发现帮中的很多事情实际都与齐鲁新兴的赤蛟帮有关,便匆匆赶赴山东。他现在正在日照,几日前派我来办事,这不赶巧遇上你!”李白安追问:“怎么样,事情办得顺利吗?”
卢应龙叹了口气:“帮主身边没多少可用之人,事事受阻!”李白安接着问:“有什么得力的人在他身边?”“张玉宁护法、度之堂步式伦堂主。”“就你们三个,除了一些后辈弟子,现在他老人家身边就两个!”
李白安知道这二人武功也不弱,但是步堂主应有六十开外,张护法也该年过五十了,况且日照本是海港,不是漕帮的势力范围,三个老人在一起倘若碰上些危险可如何应付呀!
卢应龙见他已然心急挂脸,宽慰道:“没事,后辈还有十几个好手跟着呢,放心吧!”李白安摇摇头道:“如今时局混乱,人心难测,师父他老人家这是只身涉险。不行,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我也想见见他老人家!”
卢应龙见他态度坚决,几次劝说未果,只得说:“白安如能一起那再好不过了!帮中又有强援。不过我们回去的船两个小时后就出发,你还来得及吗?”
李白安说:“那得劳烦大哥陪我回去交代一声便即赶回来!”卢应龙为难道:“白安你知道,现在我船到六点就必须离港,耽误不得,赶得回吗?”“绝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