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怪,怎的这般无情!”轻莫闪身冲上去,“轻莫!”惟愿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眨眼间轻莫就到了千怪面前,手掌朝千怪胸口袭去,就在这时,他身形忽然滞了一下,手掌在距离千怪胸前一指的位置停下,接着,脸颊抽搐两下,捂住胸口倒下。

千怪睨着他,“毛头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

“轻莫!”

惟愿忙过去查探他的情况,只见他额头青筋高高暴起,神色痛苦不堪。她抬头看着千怪,恳求道:“前辈,我代他向您道歉,请您高抬贵手!”

千怪看向成峪,“你们想让我医治的人,是他吧。”他嘴角弯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对惟愿缓缓道,“他和这个叫轻莫的,我只能出手治一个,你选谁?”

惟愿定在原地,似一尊雕塑,维持着抬头看千怪的姿势,将他眼底的促狭和玩味看得清清楚楚。

轻莫忍着痛,从齿间泄出话语:“当然选公子,你在犹豫什么!”

“我选轻莫。”她却道。

千怪嘴角撇下去,似是很失望,掏出一个白色药瓶,扔在两人面前,“如你所愿。”

“我不要解药!”轻莫用力将药瓶推出去,“救公子!”

“选择已经做出来了……”千怪转身,斜睨了眼百忌,“臭小子,给我滚进来!”

百忌看了几人一眼,眼底盛满歉意,踉跄着跟随千怪进屋。

轻莫泄了力,趴在地上,像个死人。惟愿拿过药瓶将药丸倒在手心,伸到轻莫面前,“解药吃了。”

轻莫猛地抬头,直视惟愿,吼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惟愿眼底并不平静,冷声道:“不选你,你就会死。”

“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活着才有希望。”惟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本就不想医治阿峪,此举大概只是为了捉弄我们,我就算选阿峪,只怕也不能如愿。”

“可万一……”

惟愿盯住他,不容置疑:“我不会拿你的命去试探或交换!”

热粥走过来,抓过惟愿手里的药丸,往轻莫嘴边递,“我家夫人说得不错,你别轴了,磨磨唧唧的,赶快把解药吃了!”

“阿愿,我们回去吧,不治了。”成峪扯惟愿的手。

惟愿没动,他们一路奔波,好不容易见到神医千怪,怎么能甘心就这么回去?

热粥扶着轻莫站起来,道:“真要回去吗?”

轻莫:“我本想用武力逼他,但他用毒功夫太厉害,我连察觉都察觉不到,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就不信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惟愿道。

“不走?”热粥道。

惟愿:“他不是为了一个女子才不再治病救人的吗,大不了我再给他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轻莫、热粥:“……这能行吗?”

说话间,百忌从屋里垂头丧气地走出来,面向众人道:“对不起,害你们白跑一趟,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师父他还是不愿意出手。”

“没关系,你早就说过希望不大,我们有心理准备。”惟愿安慰道,又问,“这山上还有其他住的地方吗?”

“你们是要……”

惟愿笑,“好不容易来了,住几天。”

“哦,山腰处有屋舍,不是很远,不过比较简陋,我闭关的时候住在那,我带你们去。”

山腰处是三间茅草屋,外面看着破破烂烂,里面却干干净净,十分明亮。五人按照住店的分配,在三间屋子里住下。

晚上,惟愿叫来热粥和轻莫,对二人道:“你们明日下山,去城内青楼买一个女子过来,切记,一定要买个好看的。”

轻莫欲言又止,脸红了大半,最终只是点点头答应,反观热粥一脸坦然。

“你想说什么,不想去?”惟愿笑问。

“不能换个人吗……”轻莫支支吾吾道。

惟愿瞅他,“换谁?百忌,让他去给自己挑师娘?还是换你家公子去?”

“……”

惟愿笑叹一声,“我家轻莫脸皮真薄!”

“我去还不成吗!”

“我问你,从前成峪就没带你去过那些个烟花柳巷之地?”

“公子岂是成辛那般好色之徒!”

“哦——”惟愿点点头,“热粥,明日带他好好见见世面!”她伸了伸懒腰,似是困了。

“你们常去?”轻莫难以置信地道。

热粥道:“我家夫人喜欢听曲,偶尔会去。”

“真的?”轻莫狐疑。

“不然呢,走了!”

热粥拉了下轻莫,两人离开。

第二日中午,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跟着轻莫和热粥来到半山腰。

轻莫将人带到后,匆匆走了。

“小姐,人可以吗?”热粥问道。

惟愿看着面前玉容花貌的女子,满意地点点头。

成峪凑过来,“阿愿,这是谁?”

惟愿还没解释,女子欣喜着朝成峪上前两步,“这位公子,是你买的我吗?”

惟愿立马挡在成峪身前,霸气道:“这个人是我的,你是我买的!”

女子张大了嘴巴。

“叫什么名字?”惟愿问。

“叶杏。”

“多大了?”

“二十……有八。”叶杏好奇地问,“姑娘,您买我做什么?”

“跟我进屋,我仔细说给你听。”惟愿转身对成峪道,“阿峪,你去找轻莫玩。”

“哦。”

关上门,惟愿、热粥、叶杏围坐在桌边。

惟愿给叶杏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亲切地笑着道:“杏儿,是这样的,我买你是要将你送给一位老先生。”

“老……先生?”叶杏显露失望神色,“有多老?”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能办到我交代给你的事情,我会给你一大笔钱,届时你如果想离开,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叶杏狠狠心动,忙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等会儿上山顶,假装身患不治之症,寻求山顶上的那位老先生救治,以此为切入点,慢慢让他喜欢上你。”

“……”叶杏表情难言,“你们玩得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