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几句话,一扫玉颜被女眷们轮番“指教”一天后,内心沉甸甸的郁闷,她是该学一学七姜,外人的话算什么,自家人的好且要珍惜才是。

不久后,何夫人离去,前院喜宴即将开席,估摸着两个时辰后家里才能渐渐静下来,玉颜也将等来她的新郎。

“我有些饿了。”玉颜终于打起精神,吩咐丫鬟,“准备些吃的送来。”

下人们高高兴兴地去预备,很快,前院就隐约传来爆竹声,这是要开席了。

如此,当何世恒在席上接受来自长辈亲朋的祝福,七姜两口子已经回到家中,因举家赴宴,太师府里静悄悄的,下人们起初还以为少夫人有什么不好,张罗要去请郎中,待展怀迁解释后,说今日大喜,命他们各自吃酒去,观澜阁里有张嬷嬷和映春就成。

回到自己的家,四仰八叉躺在炕头,七姜舒坦极了,映春跪坐一旁小心地替少夫人脱下礼服,七姜睁开眼说:“没能吃上大小姐的喜酒,你怪我了吧。”

映春笑道:“您这话说的,奴婢就算跟着您在司空府,也轮不到奴婢上酒桌呀。”

“是啊……”七姜都忘了主仆有别,摸摸映春的手说,“一会儿别管我们,自己歇着去或是和其他姑娘吃饭去,我没什么事,歇会儿就好。”

此时张嬷嬷在屏风后问:“一并烧热水,您和二哥儿都沐浴吧,刚好厨房里能来得及备晚饭。”

七姜故意嚷嚷:“我可不要和他一起洗澡。”

展怀迁跟了进来,嗔道:“不害臊,外头都听见了。”

映春笑着赶紧跑开了,七姜软乎乎地冲相公撒娇,奈何腹中一阵轻悠悠的翻滚,虽还不至于叫她难受,还是小心翼翼靠着,不敢乱动了。

“怎么样?”展怀迁立时赶过来,见七姜摇头后,才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肚子,说道,“这么大了,怎么还折腾你娘害喜,今日舅公叔父们见了,都说爹没照顾好你娘,还不都是叫你折腾的?”

七姜一本正经地问:“他听得见吗?”

展怀迁笑道:“兴许呢?”

七姜说:“咱们将来不能太溺爱孩子,有太外祖母宠着,必定是个小霸王,不论闺女还是儿子,好好爱护疼爱之余,你这个当爹的还是要好好做规矩,别是个闺女就上天给她摘星星,我知道你定是要宠女儿的。”

展怀迁笑问:“这就吃醋了?”

七姜别过脸说:“横竖是姓展的,不成器了,我再找别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展怀迁轻轻拍了一下嘴唇,她也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了,只管闷头往相公怀里钻,展怀迁嗔道:“又忘乎所以了吧,纵然知道你的性情,我娘听见这话也不能不生气的,家里还有长辈还有兄弟姐妹,我们也要当爹娘了,再不许胡乱说话。”

七姜不服气,故意说:“我还小呢。”

展怀迁却是真有些心疼,轻轻拍哄道:“是啊,我家少夫人还小。”

两口子又腻歪了片刻,直到张嬷嬷来催他们沐浴,待之后拾掇清爽,舒舒坦坦地吃上家里的饭菜,七姜等不到爹娘回来行礼,就又犯困了。

趁着七姜睡着,展怀迁招来福宝,吩咐他派人去盯着少夫人前几日处置的事,莫让那几位女子遭婆家报复,不愿辜负七姜的心血。

福宝却说:“早就派人盯着了,是大夫人安排的,哥儿您放心,少夫人做的事,是老爷和夫人鼎力支持的。”

展怀迁很是意外:“果真?”

与此同时,司空府的喜宴也将近尾声,何世恒已经被送回婚房去,何翊翎从女眷席上过来,刚好见到侄儿被兄弟几个哄闹着往前走。

梁嬷嬷感慨不已:“夫人,年头上您剪灯花爆了又爆,虽是吉兆,奴婢也不敢想会是如此好一个年头。”

大夫人笑道:“是啊,可好年头不还是人过出来的吗,听姜儿的话,好好过日子,自有好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