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到这里,还有力气冲刺的。

绝对的是普通人中,运动健将级别的存在。

可外国女子的速度,却比正常人在平地跑步的速度还要快,完全不在乎周遭路人惊讶的目光与惊呼声。

眨眼就消失在了李承武眼前。

没有手机跟身份证,李承武此行无疑将会徒增许多麻烦。

他当即就要抬步去追。

在速度方面,他有绝对信心碾压女子。

可就当他抬步去追时。

一只大手,悄无声息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李承武心中一凛,眸光寒芒涌动,下意识的就要以雷霆击之。

“别别别!自己人。”

身后传来了一个潇湘地方口音极重的男声。

李承武皱眉回头一看,一名浑身湿透,皮肤黝黑,面容朴素的中年汉子。

“小兄弟不要那么大火气嘛。”

“又不是那美丽国,大夏境内还是很安全滴。”

中年汉子开了个自以为好笑的玩笑。

结果看到李承武那狐疑的目光,顿时尴尬地挠了挠头:“马洪堂,咱们是同道中人啦。”

“湘西马家?”

李承武挑眉道。

在马洪堂点点头后,他又问:“马丽红你是什么人?”

“什么马丽红,你说的是丽蓉吧?马丽蓉,她是我小侄女啊,你认识啊?”

马洪堂惊喜道。

李承武勉强信了男人,但脸色依旧不好看道:“你拉着我做什么?丢的不是你的钱包跟手机。”

“哎,别这么怨气嘛。”

“你都这个实力了,难道还不知道大夏武道禁令,不让咱们在普通人面前人前显圣嘛?”

“会受处罚滴。”

马洪堂走上两个台阶,跟李承武耐心说道:“并且,那女子,是美丽国的能力者,他就是在试探你,试探你是不是咱们大夏的入道人。”

“一旦给对方知道了你的底细,之后的事可就麻烦多了。”

“之后的事?”李承武眉头皱得更紧,故作不解道。

“哎,都是通道,你就别在我面前装啦。”

“紫气东来,福祸相依。”

“没有大灾祸,必有大机缘。”

马洪堂笑容猥琐道:“都是为了那阵风来的嘛,机缘,有能者得之。”

“咱俩顶多算是半个竞争者,但咱大夏的机缘,被那些外国人夺取,得不偿失。”

“面对外敌,应该一致对外嘛。”

汉子说得头头是道。

李承武也看出,汉子不是什么虽然有些话痨自来熟,但确实是在为他考虑,他便放下对汉子绝大多数的戒心。

只保留一丝不被人害的防备。

马洪堂见李承武面色缓和,笑意更盛,开始拉着李承武继续缓步登山。

“身份证手机啥的不要急。”

“咱们都是入道之人,丢了也比普通人更好补办一些,上山没住处,叔管你。”

“来,让叔好好跟你说说咱本地人该怎么针对那些外地人……”

马洪堂近乎说了一路。

李承武也大致听明白了事件过程。

其实每有天地大变,灵气降诞,大夏三教中人,总有神通广大的存在,会将消息透露出来。

继而同道中人,有意者就会前往,看看能不能获得机遇。

而那些老外的国家,肯定有相同的手段。

只是五十年前,各国机遇各国分。

但近五十年中,随着外国能力者越来越多,一块蛋糕不够分,不安分的能力者就会把手伸向其他国家。

大夏身为如今蓝星数一数二的强国,机缘自然多。

被他国能力者觊觎也是必然情况。

“但是吧……国外诞生的,基本上都是没有古武底蕴,只靠能力战斗的能力者。”

“大环境下,能力者是要强过武徒武者两境的武夫的。”

“而争夺机缘最多的,也正好是这类人。”

“所以,那些外国人不好惹,咱需要抱团,能懂吗小兄弟?”

两人来到了第一峰上,马洪堂面色极为严肃道。

李承武听懂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就是说,外敌来袭争夺大夏机缘,大夏入道之人,需要抱团取暖,共抗外敌。

“懂了,帮忙可以。”

李承武觉得身为大夏子民,在这种地方多尽一份力没什么问题。

反正最后的机缘,只能是在他手中。

“嘿,真是有志青年,是个好孩子!”

“来,叔给你支床搭梁!”

马洪堂说着,从身后背着的破旧书包里,随手拿出了一块布,对着一棵大树用力一抛。

布面展开,四角缝制有麻绳,正好盘在了树梢之上。

成了一个简易吊床……

李承武看着那吊床沉默半晌,然后默默转身走向了远处的酒店。

“哎!孩子!干啥去?”

马洪堂不解问道。

“看看能不能人脸识别入住。”

李承武漠然道。

片刻后。

等树梢上再多一个吊床,马洪堂已经老神在在地躺在其中一个上,惬意休息时。

李承武黑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走了回来。

“嗯?咋回来了。”

马洪堂再次问道。

李承武不理对方,脚下用力跳起,在树杈上连蹬两下,最后落在了其中一个吊**。

树梢被扯得掉下不少毛虫树叶。

李承武脸色更黑了。

这特么什么破酒店,一天八百不说,不光不能人脸认证,还得再交五百押金……

算了,隔这树上乘凉也挺好。

强行平复自己烦躁的心境,李承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

该说不说。

这吊床还挺舒服,有股沁人心脾的阴凉气,尤其是在这夏天,能够有效抵挡燥热。

李承武不禁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材质?还挺凉快。”

“老油尸布啊。”

“我马家的宝贝。”

马洪堂十分骄傲道。

李承武刚刚有所缓和的心湖,泛起了想要杀人的涟漪。

……

李承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在睡梦中,曾经那个古怪的梦还在继续。

梦里,他看着好像又“年轻”了机会的虎头少年,穿着一身绫罗绸缎褂袍,梳着乾朝年代的标志旗头,前头大奔后头长长马尾。

手中攥俩石球,一脸玩世不恭地闯入一家戏院。

“爷,您来了。”

戏院主事立马谄笑迎来。

虎头少年一看就是这一地的名门望族出身,气派不小,口气更大。

看着台上正在演出的《蝴蝶梦》顿时面色一板,不顾台下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看客,就梗着嗓子大喊道:“又是什么狗屁的情爱戏。”

“换换换!给爷换了!爷要看霸王别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