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熠邪气的挑眉,

“人们都说我浪**不羁,其实我是个忠于爱情的人,一旦找到想和她白头到老的人,我会为她守身如玉,不像某些男人,把自己宣扬的皎洁无暇,其实是当婊子立牌坊,结了婚,还不知检点,总在外面和不同的女人风情月意。”

顾尘霄本就对楚之熠一肚子怨言,又被楚之熠如此冷嘲热讽,他恨不得把楚之熠痛打一顿。

然而,他和楚之熠、沐一依之间的事情早已是圈子里的笑柄;

不久前,他在“鼎创科技”的竞拍会上和楚之熠打架的事情也已经传开,如果众目睽睽之下和楚之熠再打一架,还不得受尽耻笑;

何况自己有伤在身,极有可能打不过楚之熠,那样,更是丢人现眼……

只能忍气吞声的冷声揶揄,

“呵!为她守身如玉?那也得以自身是块干净的美玉为前提,楚先生这种被千万个女人染指过的、满身污点的男人也敢大言不惭的用这个成语?佩服!”

楚之熠不解释,只是双眼乜斜看着沐一依那张清灵别致的脸,

“别人怎么看我,无关紧要,普天之下,我只在乎一个人对我的看法,哪怕世界上其他的人都觉得我污秽不堪,只要她觉得我是块美玉就足够。”

谁都知道这个“她”是指沐一依。

沐一依当然也不例外。

她的嘴唇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

是楚之熠本身太魅惑吗?

还是她对他变得越来越敏感了?

为什么竟然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她都能被他一句漫不经心的话撩得心如鹿撞?

“……”顾尘霄竟然也沉默了,心里明明有千万句挖苦楚之熠的言语,却痛苦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痛苦,不是因为被楚之熠刺激到了。

而是因为沐一依的反应。

他始终紧紧挽着沐一依的腰身,楚之熠出现后,沐一依试图从他的怀中挣脱出去,他却故意把手臂在她的腰上缠得更紧,楚之熠刚刚说出那番话时,她身体的悸动、澎湃的心跳、急促的呼吸……他都感受的无比清楚。

回想自己那天在街上大声对她说“我爱你”时,她的反应,淡漠无澜。

这样的她,却对楚之熠的一句“花言巧语”,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这令他仿佛坠入了无尽深渊。

那种歇斯底里的心痛感,又来了!

“我的朋友在那边,过去一下,你们聊~”

丢下这句话,楚之熠就要走。

想留在沐一依身边。

她娇美无限的脸,他怎么也看不够。

只是,看到缠在她腰上的那只手臂,就说不上的烦躁。

“哥,你去吧,不用管我们,对了,我早就看见季绍霆来了,但一直没有腾出时间去和他说话,你帮我跟他和他的女朋友问声好。”

韩清婉的声音婉转动人。

她身边的女明星也搔首弄姿的和楚之熠告别。

他们说了什么,沐一依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仿佛被楚之熠勾走了灵魂,怔怔看着他与她擦身而过。

为了避嫌,自始至终,楚之熠没有对她说一句话,一直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他在她面前走过的这一刻,沐一依却读懂了那一抹被他深藏在眼里的情绪——

是失落!

而这失落,是因为她!

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找一个美丽出众的未婚女人出双入对,和其他那些公子哥一样显摆炫耀;

却为了她宁愿孤单一人,不但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还要看着已经是他的未婚妻的她被顾尘霄霸占在怀里,忍受顾尘霄的冷嘲热讽……

“咦?看看这是谁来了,好意外,这不是白秘书吗?”

苏若芷这声惊叫把沐一依的思绪拉回现实。

转头望去,果然看见白浅浅正站在门口。

还是那身打扮,白裙飘飘,仙气十足。

“白秘书,看样子来了一会儿了吧,不过来说话,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呢?”苏若芷的声音又想起来。

白浅浅只内敛的笑了笑,一声不吭的走过来。

韩清婉神色微微恍惚,明显没有预料到自己最大的情敌会不请自来。

“婉婉,据我所知,你和白秘书不是很熟呀,你邀请她了吗?”苏若芷也是一肚子坏水,找到机会就煽风点火。

韩清婉故作惊讶的摇了摇头,

“没有吧。”

说完,又好心似的帮白浅浅打圆场,

“白小姐是尘霄的贴身秘书,尘霄在家有依依这个妻子照顾,在外面就全靠白小姐了,白小姐出现在尘霄出现的地方,很正常的。”

就差直白的说沐一依是顾尘霄家里的妻子,白浅浅是他在外面的妻子了!

白浅浅一张本来雪白的鹅蛋脸瞬间臊得通红。

沐一依则气定神闲的看好戏。

她一直盼着韩清婉和白浅浅狗咬狗呢。

咬吧,咬得两败俱伤才好,最好把顾尘霄也卷进去,搅得他家鸡犬不宁……

“不是我自己要来,是顾总请我来的。”白浅浅终于忍不住了,轻声细语的为自己鸣不平。

这下,沐一依有点想不通了。

顾尘霄和白浅浅的关系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既然顾尘霄今晚带沐一依来参加这场晚宴,就应该避讳白浅浅才是——

又带老婆,又带情人,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啊?有这种事情?!”

苏若芷的表情别提有多夸张。

早就感觉到了苏若芷的不怀好意,白浅浅垂着睫毛、咬着嘴唇,干脆默不作声的以不变应万变。

“对,是我请她来的。”

顾尘霄终于开了口。

“哦?”

苏若芷一副怎么也想不通的样子,

“今天的怪事可真多,听说顾先生结婚后无论在大小场合露面身边带的女人都不是妻子,而是秘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居然带着妻子来了,更怪的是,带了妻子,还舍不得把秘书冷落在一旁,干脆两个都带上,果然是成年人不做选择题,两个都要!”

顾尘霄本就冷酷的脸更是冷的像结了一层冰。

他倒不是故意让白浅浅出丑。

昨天,韩清婉去医院看他时邀请他今晚参加她的生日宴,他本打算带白浅浅的,在医院里就和白浅浅说好了;

今天,在气头上临时改变了主意带沐一依来,满脑子里都是与沐一依有关的事情,竟忘了通知白浅浅。

“白小姐,身为总裁的贴身秘书,你应该能说会道才是吧,怎么这么沉默呢……”

“小芷,行啦,白小姐来为我庆生,也是好意,你就别为难人家啦。”韩清婉“好心”的帮白浅浅解围,剪水美眸里始终含着温婉的笑意,

“依依,我代小芷向你说声抱歉,她人不坏,就是心直口快,你应该也听说过一些尘霄和浅浅间的一些谣言,谣言嘛,你别信以为真,看你多明艳动人,尘霄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好的妻子当摆设,去宠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字面上,满满都是善意。

却一石二鸟——

既嘲笑沐一依是个被顾尘霄放在家里当摆设的花瓶;又讽刺白浅浅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看吧!

这个表面纯真善良的女人,背后藏了多少心机。

然而,即使韩清婉的心机这么深,在上一世还是没有斗过白浅浅。

也是韩清婉太骄傲自大了,把白浅浅想得太简单,不知道白浅浅时刻表现出来的可怜、柔弱、好欺负才是戏精的最高境界,其实是把锋芒掩藏得很深,默默的隐忍,等待时机。

一旦时机成熟,她才会绽露锋芒,一下子把对手置于死地。